謝尋看了半晌,拿過宋臨晚的外衣,把宋臨晚的雙手綁了起來,垂放在她的小腹上。
南溪的清晨格外的平靜,柳枝迎著細光,格外的招搖。
宋臨晚還未醒就感覺手臂格外的酸軟,特彆是她想伸懶腰的時候,發現手不受自己的控製。
宋臨晚睜從被子裡抬出手臂,看的目瞪口呆,她坐起身,直愣愣的看著一旁的謝尋。
謝尋被宋臨晚的目光刺的驚醒,一睜眼就和宋臨晚四目相對。
宋臨晚把雙手伸到謝尋麵前,“王爺,解釋一下。”
謝尋抬起胳膊替宋臨晚解開,他就簡單的打了兩個結,宋臨晚要是想,自己就能解開,現在這幅樣子,八成是要討價還價。
謝尋剛替她解開,宋臨晚就叉著腰說道,“王爺,昨天房間裡就隻有你我兩人,我被捆成了這個樣子,而你沒有一點事情,我覺得王爺需要給我一個交代。”
謝尋自顧自的繞過宋臨晚下了床,拿上自己的外袍,俯身對宋臨晚說道,“王妃,我們昨晚房間裡進了第三個人了的。”
宋臨晚,“????”
她剛轉身,謝尋就穿好外袍走了。
這個謝尋,不僅捆她,還蒙她,太過分了!明天,她一定要捆回去!
慕長川昨晚連夜上書梁光帝,請旨徹查劉府。
慕長川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已經開始向中縣富商募集糧食,隻是結果大不如意,劉家是地頭蛇,他不出頭,誰敢出頭。
慕長川隻能來找謝尋。
宋臨晚一看到他們倆聚在一起就頭疼,昨日之事後,兩人湊在一起,八成是吵架。
兩人也不知道找個隱秘點的地方吵,偏偏坐在她門前的石桌上吵,宋臨晚想視而不見都難。
宋臨晚在房間裡望了兩人許久,最後磨磨蹭蹭的上前,果然聽到慕長川問,“王爺,南溪七縣供應鎮西軍多年,你好歹得念點舊情,給他們留點活路。”
謝尋慢條斯理的說到,“慕侍郎,看在王妃的麵子上,本王昨日已經足夠容忍你了。你莫不是覺得自己是新科狀元,本王就不能拿你怎麼樣?同本王講舊情,你都不配,他們更不配。”
謝尋一開口,足以死人氣活。
慕長川手掌握拳,抵在石桌上,“王爺,你不能這樣做。”
謝尋反問到,“慕侍郎,我一個亂臣賊子,鮮廉寡恥的,不能怎樣?本王這樣做,不是在幫南溪嗎?也是在幫你們這群清白正直之輩。要是沒有本王,你們怎麼解決流民之事,你不會以為你真的查的了劉家?”
慕長川一直受宋瀾教導,堅定的認為邪不勝正,謝尋這番話,無疑是觸了他的逆鱗,“王爺,花無百日紅,逆天而行終會自取滅亡。”
謝尋大笑到,“那本王就等著看是慕侍郎怎麼捅了南溪這片天。”
慕長川甩袖離開。
宋臨晚聽了全程,一句話都沒有插進去,兩人真的是涇渭分明,她就算再能和稀泥,這兩人,她也和不到一起去。
宋臨晚見慕長川一走,她也想溜,才走一步,就被謝尋叫住,“王妃,戲好看嗎?”
宋臨晚東張西望了一下,“王爺說笑呢?我怎麼會是出來看戲的。”
宋臨晚拉住一旁的晴綠,“我是準備同晴綠去買蟹黃湯包的,王爺,我跟你說,那蟹黃湯包可好吃了。”
謝尋理了下袖子,站了起來,“王妃都這麼誇讚了,那本王不去嘗一下,豈不是太不給王妃麵子了。”
宋臨晚一愣,她邀請過嗎?
謝尋絲毫不在意她的反應,帶著喻林大步朝前走。
宋臨晚隻能垮著臉跟上,誰需要你給麵子。
宋臨晚本來打算等著晴綠給她買蟹黃湯包的,現在,她不僅要出門自己買,還得帶上謝尋,她一早上的好心情,已經沒有了。
宋臨晚到時,謝尋已經上馬車等著她了,宋臨晚認命的爬上馬車,在謝尋對麵坐下。
馬車走到一半,宋臨晚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昨天她可是問了那個小孩一些不該問的問題。
謝尋剛剛才因為流民之事大動肝火,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打聽過流民之事,怕是難以善了。
宋臨晚眼睛轉了兩圈,“王爺,我聽聞南溪還有一道名菜——醉蝦,蟹黃湯包名不經傳的,跟它一比,完全不值一提,要不我們繞道去嘗嘗這道名菜。”
謝尋指骨微曲,“本王對湯包情有獨鐘,王妃實在是想吃,就讓晴綠替你去買。”
宋臨晚咬了咬嘴唇,這湯包到底哪裡觸動謝尋了,還非它不可。
宋臨晚隻能另想他法,“王爺,阮先生曾提過,南溪四月綠繞溪水,水天相接,最是一年好風景,不如我們去看看。”
謝尋無情的說到,“屍橫遍野,水漫五縣,確實百年難得一見,沒想到王妃與本王興趣相投。”
宋臨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立馬封嘴,不再繼續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