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晚轉開臉,語氣悶悶的,“你都說了不會喜歡上任何人,還騙我?”
謝尋一下子就知道那晚自己同梁光帝的話被有心之人告訴了宋臨晚,他臉色沉了一下,語氣還是溫柔的簡直不像他,“梁光帝告訴你的?”
“不是,三公主。”宋臨晚一提到三公主,又想到了梁光帝最後說的話,最終還是心軟占了上風,謝尋就算不喜歡她,對她也算得上仁至義儘了。
“是我說的。”謝尋並沒有否認。
宋臨晚的心還是沉了沉,有些隱痛,並不像她自己想的那麼無所謂,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求不得,她甕聲甕氣的說到,“我知道了。”
“可你是唯一的例外。”謝尋繼續說到,話語虔誠,不帶絲毫作偽。
宋臨晚轉頭看著謝尋,一下子就被謝尋的眼睛吸了進去,謝尋的墨色很深,桃花眼是難得一見的認真,“隻有你可以讓我重回人間。”
宋臨晚抬手,顫抖的摸了摸謝尋的臉,“當年都發生了什麼?”
謝尋不喜歡宋臨晚這樣心疼的眼神,他隻希望宋臨晚是無憂無慮,可以在他羽翼下儘情的撲騰,而不是同他一起陷入過去的沼澤。
可既然宋臨晚想知道,他也可以坦然相告。
謝尋目光放空,“當年,從父親見到姐姐的屍首那一刻,大概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結局,他把一半的產業留給了梁周,另一半地契全部燒毀。田家和馬家找遍秦府也找不到地契,留下我們一家慢慢拷問,我看著,”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宋臨晚回抱著謝尋,她要是想知道謝尋就得再替她重新回憶一遍,這樣太過殘忍了,宋臨晚不等謝尋說完,著急忙慌的說到,“我跟你說皇宮裡發生了什麼事。”
謝尋沉默的聽著,身體微抖,宋臨晚才發現,謝尋的體溫原來是能比自己更冷的。
謝尋聽完,情緒已經恢複了,他稍微離宋臨晚遠了點,他已經發現自己有點冷著宋臨晚了。
宋臨晚卻立馬纏了上來,“我又沒有對你做什麼,躲什麼躲。”
謝尋被宋臨晚逗的咳嗽的笑了一下,心情舒緩了一下,他摸著宋臨晚的頭發說到,“我從亂葬崗出來後,害怕自己身份暴露,就一直東躲西藏,直到趙尚之辭官找到了我。”
“他就是那時候成為你師父的。”宋臨晚難得反思了一下自己對趙尚之的態度,雪中送炭,應該給他幾分好臉色。
她隨後想到另外一個問題,“你的臉其實沒有受傷對不對?”
謝尋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瘋子,泰瘋了,宋臨晚心堵的說不出話來,可她又不能指責謝尋,謝尋什麼也沒有做錯。
謝尋繼續說到,“我要是想報仇,肯定不能用以前那張臉,認識它的人太多了。師父替我找了大夫,讓我剝皮削骨,換成了現在的模樣。”
剝皮削骨,宋臨晚不敢細問,隻覺得心口密密麻麻的紮著疼。
“其實想想還挺值的,晚晚,你第一眼不就看中了我這張臉嗎?”謝尋突然轉了話題。
宋臨晚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打岔了,“你胡說,我沒有,我不是那樣的人。”
宋臨晚三連否認。
“我胡說,你當時那麼怕我,還是盯著我的臉看個不停,不是看上我的臉,難不成是看上了我的人。”
宋臨晚不想繼續討論這件事,因為她沒法否認,她當時確實覺得謝尋的臉長得好看,還差點看呆了。
她急忙轉移話題,“你還說,我當時等了你那麼久,坐的腰酸背痛,結果你進來灌了我一杯酒後立馬揚長而去,你那時就是故意針對我。”
謝尋驚了一下,“王妃,你等我不就是為了同我喝合巹酒嗎?我當時並不想去喜房的,是禾綠說你一直在等我,我怕不走完流程,你會睜眼等到天亮,我這才過來的。”
感情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宋臨晚寧願不知道這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