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缺無語,“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說完聽到對麵傳來低笑聲,生氣地說:“好了,我要喂小黑金蜥,掛了。”
“彆彆彆,再說幾句吧,這可是你第一次給我打電話,不多說幾句嗎?”
“我已經說完了,沒話說了。還有,你不工作嗎?”
江聿風這才想起來還在開會,隻有依依不舍地說:“那好吧,先掛了,有什麼事隨時打給我。”
“嗯。”
江聿風看向掛掉電話的手機屏幕,美滋滋地笑起來。
會議室,門一推開,裡麵八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
江聿風還沉浸在甜蜜中,冷不防看到這八雙火熱的眼睛納悶地問:“乾嘛用這種眼神看我,私人電話。繼續開會吧。”
雷赫蒙旁邊的同事叫康鳴,平時最愛說笑,笑嘻嘻地說:“江隊,什麼時候介紹嫂子給大家認識啊,這麼大的喜事還瞞著兄弟們,這事做的不地道啊。”
江聿風滿麵春風擋不住,“時機還沒到,到了自然會讓你們知道。”
康鳴一臉納悶,“什麼叫時機還沒到?這話聽著怎麼好像是您還沒把人追到手?不會吧,這個世上居然還有我們江隊追不到的人?”
“到底是哪家名媛架子這麼大,居然敢不給我們江隊麵子?”
“江隊,要不要兄弟們出手配合你?”
“江隊,您就稍微給兄弟們透露一點點,滿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吧。”
……
一幫人七嘴八牙,恨不得馬上把人挖出來滿足好奇心,可薑還是老的辣,說了半天愣是沒能讓江聿風鬆口。
雷赫蒙和維山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個人,但又覺得這怎麼可能?
下午四點,江聿風提前下班奔回家。今天心肝寶貝心情大好,這個好機會一定要抓住。
果然,兩個人在樓頂待到吃晚飯才下樓,下樓的時候還手牽著手說說笑笑。
胡伯看在眼裡,暗暗歎了口氣。
晚飯後,趁鹿缺上樓去換衣服,胡伯還是忍不住問:“三少爺,您對小鹿的感情是認真的嗎?”
江聿風正坐在沙發上盤算事情,聞聲看向他說:“胡伯,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此事我自有主張,您就彆操心了,爺爺那邊我會交代好的。”
胡伯無奈地點點頭。他是沒資格過問江聿風的私事,隻是,其他事他都可以裝作沒看見,唯獨這件事,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江聿風斷送自己的前程啊。
胡伯默默地歎口氣,還是忍不住提醒:“三少爺,我還是想再說一句,我對小鹿沒有任何偏見,但他絕非您的良配。您從小聰明過人,在四位少爺中最受老太爺喜愛,力排眾議立您為榮恩家族繼承人,您可彆做讓他失望的事才行啊。”
江聿風沒有說話,表情嚴肅地抵著額頭。
胡伯充滿期待地看著他,多希望他能回一句“我隻是玩玩而已”。
樓上傳來腳步聲,鹿缺已經換好衣服走下來。換了一件寬鬆的白色衛衣,本來就玉貌雪膚,一件簡單的白色衣服也襯得玉人一般。
江聿風站起來,微笑著看向樓梯,小聲對胡伯說:“此事不要再提。”
說完朝鹿缺走,走到樓梯口牽起他的手,兩人一起出去散步消食。
胡伯看著兩人親密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上午九點,安保局看守所會見室,辯護律師與布卟單獨進行案件交談。
布卟臉上掛著淚痕,聽說律師是柯家花錢請的,感動哭了。
律師姓佘,五十來歲,戴一副金邊眼鏡,眼神嚴肅而犀利。他是圈中知名律師,已經研究過這個案子的相關資料,很有把握為布卟做無罪辯護。
佘律師看一眼文件上一張有點模糊的打印照片,說:“你這個提議很好,如果安保局堅持認為你犯有教唆罪,那你這個室友完全稱得上犯罪根源,罪魁禍首。我馬上讓人搜集他相關資料,你再說一些他有用的生活細節。”
布卟想到鹿缺就恨得咬牙切齒,努力回想與鹿缺相處的場景。
他倆是整整四年的室友,布卟活潑外向,鹿缺內向低調,相處隻能說是井水不犯河水。
布卟對鹿缺沒惡意也沒好感,準確說來是:無感。
那個人,四年來每天不離棒球帽和口罩,一副裝逼欠揍又見不得人的樣子。
在教室裡,總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位置,幾乎不會主動跟人交流。同學們都猜測他是因為臉上有刀疤自卑,也懶得理他,還故意把班級的臟活累活扔給他。
布卟甚至一度還猜測鹿缺肯定患有抑鬱症,或者精神有問題。話都懶得跟他多說一句,隻當他是空氣。但有一次,他居然發現他電腦裡存有小電影,而且還是男男。布卟這才明白原來他也是0,故意約他一起看片。兩人的關係因此才算熟了些。
在布卟眼中,可以說鹿缺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他打心眼兒裡瞧不起。
所以,他千算萬算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深愛的男朋友,那麼富貴那麼高傲的柯文景,竟然會劈腿鹿缺。
這口氣,布卟覺得自己到死都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