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貓 “又翻牆?”展嘉青TM不是……(2 / 2)

阿青 沈如意 3470 字 2024-03-30

謝寧傑看見許長空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一下。

許長空看了他們一眼,揣著兜靠在一班教室外的欄杆上,一副等人的樣子。

謝寧傑見狀,隻得又帶著人從麵前樓梯口拐了下去,見他們走了,許長空又看了眼正寫試卷的展嘉青著這才回教室。

許長空趴在桌上上下翻轉著那部手機盒,心裡盤算著該怎麼讓展嘉青收下,想著想著,目光不由自主的挪向展嘉青握過的手腕,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展嘉青的體溫和氣息。

他張開手掌,看著那天被展嘉青碰過的手指,回憶起展嘉青碰他時的場景,要是再深入一點,就像那些情侶的十指相扣一樣了,那天被風吹過,展嘉青的手是涼的,今天是熱的。

他剛剛隻匆匆瞥了一眼,但他可以確定,展嘉青的手很好看,五指勻稱修長,還有點軟,不像姑娘家的水靈,但展嘉青皮膚很白,手也是白的,像玉一樣,下次有機會一定再好好看看。

許長空這麼打算著,趴在桌上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也許終於如願以償的見到展嘉青,也或許是今天展嘉青無意中的一次觸碰,夢裡,他夢到他們第一次相遇。

有的人和各自生命中滄海一粟的大多數人一樣,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錯過了,彼此就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員,各自在彼此繁瑣複雜的記憶中慢慢泯滅。

但有的人呢就像秋天的風,掃過麥浪頭也不回的走了,和所有陌生人一樣匆匆走過,但他卷來的麥香讓人這輩子都無法忘懷。

而展嘉青就像春風拂過樹梢,帶來一片薄荷的清香,沁人心脾,無數個夢裡,許長空總會看見那個午後。

那年和展嘉青的匆匆之交,怎麼說呢,驚豔了時光太過,泛泛之交又太淺了,但是是他心裡那層淺淺的溫柔,隨著時間的醞釀,這份溫柔慢慢變成了一顆糖,再次見到他時,就有了驚豔的甜蜜。

但向來一條線思考的許長空並不會思考這麼多,他隻知道展嘉青是一個很好的人,他想見到展嘉青,他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對展嘉青而言,他們的初遇是初春的那次突擊儀容儀表檢查,但對許長空來說,他們的初遇是在六年級時候的一個下午。

那天六年級剛開學,烈日炎炎,學校組織召開家長會,那個夏天有多熱許長空深有體會,因為他在操場被罰站。

“犯了什麼錯了你,家長會還沒結束就被罰站?”

展嘉青在他麵前撐了把傘,許長空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笑意。

“我弄臟了我後媽的裙子,被我爸罰的。”許長空小臉黢黑又倔強。

“你那麼老實乾什麼?現在家長才剛進教室,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又沒人看著你,去陰涼處歇著唄。”

小小的許長空臉上異常堅毅,說話振振有詞:“不,我是軍人,我要聽命令。”

展嘉青嗤笑了一下:“行,你想站就站。”

許長空以為他要走了,沒想到展嘉青繞到了他的身後,繼續給他打傘,隻是傘向他麵前偏了許多。

展嘉青一邊說著一邊翻著英語報:“你爸真夠狠的,讓你迎著太陽曬,曬褪一層皮都是好的,要是搞出個皮膚病就遭罪了。”

“我爸說男孩經得住造,話說你一個男的隨身帶著把傘是怎麼回事?這麼嬌氣。”

展嘉青立刻反駁道:“這傘是我姐的,要不是看你在這曬得太可憐我才不會過來。”

許長空撇了撇嘴:“切,我才不需要你可憐。”

展嘉青當沒聽見:“家長出來的時候叫我一聲,尤其是六年級五班,我看會兒東西,戴耳機了。”

“五班?”他想了想:“你是不是叫展嘉青,全校第一那個。”

“嗯。”展嘉青心不在焉悶應了一聲。

“靠,你有必要這麼努力嗎?”

展嘉青沒聲了,看來是戴上耳機了。

此時烈陽當空,正是太陽最辣時候,灼人的熱浪包裹著兩個少年,一個低著頭專心的看著英語文章,一個挺直著身板,表情堅毅的站著軍姿。

後麵的人為前麵的人打著傘,陰影籠罩在兩人的身上。

兩人一個比一個奇怪,但好在有傘的遮擋,不至於太丟臉,小學生腦子裡總有些天馬行空、奇奇怪怪的想法,所以兩人也沒有那麼引人注目,乍一眼看還以為是兩個好朋友發神經偏要在太陽暴曬的操場上等待家長。

沒有人注意到一年級的樓層出來一個神色慌張的女人,她用包包遮住裙子的一片汙漬,但還是能看出一些墨腳。

她手裡拿著傘,輕手關上門,剛要往操場上走便看見那片光景,她才終於的舒了口氣,舉起手機拍了下來,給丈夫發了去。

那天很熱,但展嘉青卻從臉到脖子到衣領都像一件在洗衣機裡剛脫水出來的衣服,站在許長空麵前似乎還帶著陽光烘乾的味道,還有洗衣粉殘留的清香。

思緒一下又被拉回了展嘉青沒來之前,太陽曬得他幾乎睜不開眼,他緊繃著身體,感覺自己快喘不上氣了。

他忍不住從夢中醒了過來。

他娘的,誰把空調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