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般幾點睡？”

“看情況吧，有時候十二點，有時候一兩點。”

“我還以為你們學霸都是不用學的。”

展嘉青笑了下。

“你要是困了做完這套試卷就去睡。”

“那你今天是幾點睡？”

剛剛那套競賽題花了他不少時間，今天估計得晚一點：“可能一點吧。”

“那我還是先睡吧。”他一天睡三四個小時也是夠的，但是他正常上學以後都是十一點睡覺，他實在沒有理由跟展嘉青熬到一點，他沒有那個跟學習苦戰到天亮的天賦。

“你其他作業都做完的吧？”

許長空看了他一眼悶悶的嘀咕：“可以當它都做完了。”

展嘉青抬眸瞥了他一眼。

許長空又多熬了半個小時，多做了一道大題才開始收拾東西去睡覺。

趁他正在收拾東西，展嘉青拿起手機，同時朝他伸出手：“你手機給我用一下。”

“乾嘛？”

“借我用一下。”

許長空不知道他要乾什麼，但還是把手機遞給了他，沒多大一會兒，展嘉青就遞回給了他，他解鎖，打開展嘉青剛剛打開的頁麵，他們兩個的對話框裡一句話都沒有，卻多了一條四位數的轉賬記錄。

“你什麼意思啊？”許長空把手機放到他眼前。

展嘉青往後縮了一下：“我手機用了三年多了，不值那麼多錢，還你的。”

“你瞧不起誰呢。”說完他又把錢轉了回去：“收了。”

展嘉青沒搭理他，手機壓在左手下，右手還在打著草稿，反正24小時之後又會退回去。

許長空久久不見他動靜，站起身探過桌子就要搶他手機，展嘉青反應靈敏的拿著手機往後縮到椅背上：“你敢搶我現在就扔窗外麵去。”

許長空氣得七竅生煙，良久才咬著牙慢慢冷靜下來：“你哪來的錢？”

“獎學金。”

“你還剩多少？”

“沒剩多少。”

“那你還發。”

“明天頒獎典禮不又有了嗎。”

是啊，展嘉青全校第一，實驗一中每個月都有月考，每次都有獎學金鼓勵。

許長空氣得不想說話，拿著東西回房間睡覺了。

早上，四個年輕人一起吃了奶奶做的豆腐腦才去學校，他們依舊走的是磚石小道。

清晨樹丫間漏下的一條條光線從少年們急馳而過的身影上跑過，冷清的早晨因為少年們蓬勃的生命力而充滿了生機。

夏薇和冉墨茉早已經拐去了文科班的那棟樓。

“展嘉青！”

展嘉青聽見聲音，抬頭看向二樓，他還沒看清是誰在叫他，女生已經將手裡的東西扔向了他。

展嘉青條件反射的精準接住，再抬頭時，女生已經轉頭回去了，隻看見一個倉促的發尾。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

兩棟同時響起起起伏伏的起哄聲，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喔~”

“嗚~”

“怎麼回事？乾什麼呢？”張強從教學樓後急匆匆趕來，他沒看見剛才的那一幕，但氣氛明顯，一看就知道有學生犯事了。

“展嘉青，剛剛怎麼了？”

“我也沒看見。”展嘉青眨了眨眼睛，說起謊。

張強走後許長空搭在他的肩上幸災樂禍：“看不出來啊，我展哥在學校人氣還挺高啊。”

“一邊兒去。”

展嘉青看著手裡的飲料和瓶口上掛著的帶有粉紅色貼紙的信封，有點無奈。

回到教室，桌上又是一堆禮物，無一不是祝他生日快樂的，昨天剛處理完一堆，今天又來一堆，他有點頭疼。

平常收到的零食和信什麼的，他從來不拆，收了不做回應或直接扔掉都是對人家女孩子的不尊重，但他對人家沒那個意思肯定是不能收下的，所以他每次都要把它們挑出來，讓柯深和他身邊的幾個朋友像送快遞一樣一個個又給送回去。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親自送，後來送禮物和情書的人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他才發現她們就是想讓他親自去還禮物，然後見他，於是從那以後他沒再親自還過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