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機給我。”展嘉青仍舊背對著他,朝他伸出手。
“乾嘛?”嘴裡問著,但還是老實的把手機遞給他。
展嘉青沒應他,他又撈起貓玩了一會兒,玩著玩著他突然一頓,他突然想起來上一次展嘉青要他手機是乾嘛的了,他連忙放下貓要去搶,展嘉青這邊已經輸完密碼了,立刻伸長手臂。
“嘶~”
“怎麼了?我壓到你了?傷口裂開沒有?我看看。”
那聲“嘶”唬到了許長空,展嘉青立刻拿許長空的手機點了領取轉賬。
許長空已經掀開了展嘉青的被子正要撩起他的衣服看,展嘉青平靜的把手機遞到他麵前。
許長空看著屏幕上的轉賬記錄,是他在醫院給展嘉青繳的費。
許長空火冒三丈:“你乾嘛呢?”
展嘉青摁滅了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哎呦,還你的。”
“幾個錢啊,我要你還?”
“彆吵,我要睡覺。”
許長空氣吼吼的轉過身去。
越想他越氣不過,掀開被子,起身就去搶他的手機,幾乎是許長空一動,展嘉青就立馬探出手把手機撈了回來:“誒,我剛做完手術你彆鬨啊。”
許長空這才又躺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一睜眼,眼前是展嘉青烏黑的頭頂,展嘉青睡覺乖的一批,還保持著昨晚的姿勢,也不知道他晚上有沒有翻過身。
倒是許長空像是一直在往展嘉青身邊蹭一樣,胳膊都已經搭到人身上了,許長空臉一紅,徹底被刺激清醒了。
他掀起被子輕輕坐起身,還好還好,隻是挨得近了點,沒乾過火的事,他又掀開被子一看,還是得趕緊走,免得被人發現自己的齷齪心思。
男孩子嘛,早上都容易這樣,但他還是不想讓展嘉青察覺到,這讓他覺得自己在展嘉青麵前有點臟……嗯……但齷齪心思還是有的,也因為這個他昨晚還做了一個相當曖昧的夢,幸好他醒得早,沒有繼續下去,要不然他今天一大早就得先去洗手間呆上一會兒。
許長空坐到床邊,突然一愣。
男的早上都容易有反應,那展嘉青呢?
他會不會……
許長空轉頭剛把目光往下挪又立刻轉回頭,順便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肮臟!
住在許長空家的這幾天裡,許長空可謂是耐心、細心到極致。
膽囊炎做完手術後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還有該怎麼吃,許長空記得清清楚楚,時不時的把他拉下樓跑步,以至於後來展嘉青注意到的時候罵他:“你照顧人坐月子呢?”
期間柯深來過一次,一眼就認出了展嘉青腳下踩的是許長空的拖鞋,身上穿的是許長空的T恤和短褲,他剛進來的時候展嘉青正好抱著貓從房間出來,乍一眼看上去像是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兩口子。
鐘晨瑞假期出去旅遊了才發現他很久沒跟許長空這個畜生聯係了,出來玩忘記叫上他,當他著急忙慌的給許長空打電話的時候才知道倆人現在住一塊兒。他白眼差點翻到天上,不想再聽許長空瞎嘚瑟的語氣,直接掛了電話。
他來找許長空想問他要不要出去玩,展嘉青抱著貓坐到了許長空身邊,許長空順手的把展嘉青的腿搭在自己腿上,熟練的給展嘉青捏著小腿,展嘉青理所當然的揉著貓,一切順其自然。
平時沒事許長空就會把展嘉青的腳抬高,睡覺的時候也會在他的腳底墊一個枕頭,促進血液循環,而且展嘉青拆了石膏之後就要每天都做康複運動,這方麵許長空懂得多,也怕展嘉青受傷,他就每天守著展嘉青做。
隻有鐘晨瑞一個人傻了眼:“我還在這呢,你們能不能收斂一點?”“啊?”
“啊?”
兩個‘直男’沒理解鐘晨瑞的意思。
鐘晨瑞疲憊扶額:“沒事。”
他就不該來的。
實驗一中開學發生了一件大事,學生之間突然流傳起了幾張照片。
女孩濃妝豔抹,衣著暴露,在一群男人中間推杯換盞,把酒言歡,照片裡的赫然是方筠。
雷聲比雨先來,卷起漫天的枯葉和灰塵,天空也在幾分鐘內暗了下來,一副‘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模樣。
‘轟隆隆’隻聽雷聲,不見雷閃。
“打春雷了。”許長空傾到展嘉青耳邊。
展嘉青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望向窗外,勾起了笑容,他點點頭:“嗯。”
許長空望著他的側臉,也笑了。
大雨如釋重負般傾盆而下,衝散方才悶人的熱氣,打在玻璃上,打在試卷上……
“誰啊?神經病啊不關窗?”被雨打到女生埋怨道。
靠窗的男生‘唰’的站起來,麵朝窗戶,敞開校服迎接春雨:“哦吼吼!”
展嘉青笑了笑,低回頭繼續動筆。
許長空望著展嘉青的側臉看了一會兒才回過頭。
樓下已經有班級在大雨中歡天喜地的打起了水仗,沒多一會兒就招來了張強,張強的大嗓門在操場上亮起來的時候,高三的教室裡又此起彼伏的傳來起哄聲。
雨天有時候也不一定喪的代名詞,它也可以是熱鬨的,是青春洋溢的……
一班在熱鬨過一陣後很快又安靜下來,而展嘉青和許長空沒再抬起頭看過外麵,兩人戴著同一副耳機,正做著英語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