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被叫過來的這些人一個也沒有認出來畫上之人。和楚衡父子之前猜的一樣,這人果然是外麵的冒充的,
“啟稟夫人,今日來的客人眾多,帶著的下人就更多了。依老奴看,應該是外頭混進來的。”府裡的大管家和其他人確認後,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堂上的眾人也都意識到了這點,隻是這樣一來,人就更難找了。眼看著過會眾人就要離去,還不包括這之前已經有人先走的,若真是提前策劃好的,幾乎不可能再逮到人了。
“拿著畫像,讓府裡這會能騰出手來又機靈的全部認準了、記住了,待會客人離開走正門,全都過去送客,看看能不能把人找到。”鄭夫人哪裡肯就這樣善罷甘休,在她兒子大喜的日子裡做出這樣的事,無疑是當眾打了自己家的臉,這個梁子結下了,他們鄭家人必須得給楚衡一個交代。
“爹爹,嬸娘,孩兒這裡有個想法,還請眾位長輩幫著參詳一下。”楚靈均心中想著那人做完此事,九成九已經跑了,如今不如用排除法試試。見他說完,楚衡等人都是讓他繼續說下去,楚靈均才斟酌著開口。
“進來的時候,小子看門口是有人寫禮單的,也有人安排客人幾位、隨從幾位的。既然是個女仆,那麼跟著他家主人進來,都是有人領著的,可否過會走的時候記住各家的主人並隨從人數,兩相對比,少人的自然就有問題。”
楚衡聽了,覺得這個方法可以用上,隻不過得希望接待來人的鄭家下人記性好。
而內外管事都誇獎楚靈均這個主意好,他們領人進來是好幾道門,就怕出了紕漏,都是最外麵的人拿著手牌寫上誰家的都來了幾個人,好挨個傳遞給最後領著的人,也方便準備吃食。如此一來,楚靈均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既然大家意見統一,便都分頭行動起來。至於楚衡父子之前懷疑的幾家人,今日也都有人前來道喜,畢竟官場上還沒撕破臉皮,麵子功夫還是得有的。鄭夫人得了楚衡隱晦地說明,心中有數,又把大管家叫過來低聲囑咐了。
喜宴已經近了尾聲,假裝酒力不勝的鄭將軍返回後院知道了眾人商議的結果,便換身衣服喝了些醒酒茶。打算客人離開後出去相送,尤其是那幾家重點關注的人家,得多留一下,讓下人們仔細觀察。
大門口,楚衡父子藏身在一個隱秘又能看到眾人離開的角落裡,逐一尋找。結果不出所料,果然是找不到凶手。
待所有人全部離開後,眾人才去後院中統計人數,還真有收獲。
除了救君寶的武家和上官家排除在外,另外還有六家人離開的時候,女仆的人數比來時少了。這其中,禮部侍郎陰家赫然在內,楚衡父子彼此交換了眼神,看來,可以先從他家查起了。
此時的陰家,前院側麵的一處門扉悄無聲息地被從裡麵打開,先是有個管事模樣的出門站了一會兒,期間四處打量,確定沒有什麼異常後,又匆匆的對著門裡打了招呼。緊接著便有一輛馬車緩緩駛了出來。
這輛馬車的外觀看著沒有任何異常,隻是馬車的幾處簾子被死死固定住,即使後來馬車的速度越來越快,已然不能從外麵觀察到車內的任何情況。
不多時,馬車出了內城,一路上不作任何停留,又徑直出了外城,向著遠處的村莊駛去。
與此同時,陰家內院的一處書房內,陰開原極力壓抑著怒火,聲音低沉地嗬斥的:“為父這大半輩子,到了如今的年歲,還要給孫輩擦屁股。人家脖子上的是腦袋,她長的是什麼?次次給人當槍使,這次闖了如此禍事,一旦事發,不要說我保不住她,就是咱們一家都得受牽連。”
陰賢跪在地上,待父親的怒火都傾瀉後,才小心開口道:“父親息怒,千萬不要為了孽畜氣壞了身子。都是兒子管教不嚴,定然會狠狠責罰她的。知道此事的下人都遠遠的送出去了,隻是那一家子都是府裡的家生子,不好突然打殺了。咱們這邊是會守口如瓶的,就是不知道那邊的,會不會漏了口風?”
“如今知道防著那邊的了,也不知道遞過去多少把柄給人家。算了,其他的自有為父處理,他們難道就乾淨。隻一件事記住了,倘若楚家的被淹死,就要立刻處理了首尾,隻有死人才能永遠閉嘴。”陰開原臉上的表情陰狠,讓陰賢見了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