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比賽還有三天了。今天的太陽似乎顯得特彆的耀眼,是連他也預知了三日後比賽的殘酷性嗎?三天後,湘北與陵南就要為著僅剩的一個能去全國大賽的名額展開廝殺了。
殘酷,現實,卻又不得不麵對。或許是想的太多了吧,今天總覺得身體很疲累。搭著彩子的肩膀,眼皮好重好重。櫻木那紅紅的腦袋漸漸變得模糊,模糊地眼前隻剩下一點光線,一個光點。
“哇!好厲害,真是太厲害了!”
“撲通!”
我一下子從板凳上滾了下來。這誰呀,居然吵醒本小姐的美夢,看我怎麼收拾你!我挽起衣袖,雙手叉腰,擺開姿勢就緒,然..........
“麻裡,怎麼是你啊?”
我的眼前出現的竟然是喘著粗氣,一邊晃著手裡的稿子,一邊抓著彩子的肩膀,
“太厲害了,好厲害!”
“什麼好厲害呀!你這麼大聲乾嘛啦,你都害得我·······”
“陵南7····7號仙道彰他····他好厲害!”
“仙道”這兩個字一出現,全場頓時鴉雀無聲。大家的目光都朝向麻裡,眼裡帶著火花,就像一群饑渴的野獸。彩子使勁地拉開麻裡的手,拍了一下肩膀上的灰塵說,
“麻裡呀,你怎麼突然這麼說呀!”
“我們新聞社的剛才去陵南做交流,去球館時剛好看見他們在訓練。你知道嗎?魚住,池上,越野三個人連成的防護線,竟然被仙道輕而易舉地就撕開灌籃得分了!好厲害,真的好厲害!”
麻裡的話讓湘北的球員臉上顯露出了一絲的畏懼感與失落,尤其是宮城。他的眉頭突然皺緊了,因為到那天如果仙道還是擔任後衛的話,他該如何應付呢?他,擋得住嗎?然還是有例外的,流川楓撿起手裡的籃球穩穩地向著球筐投去,球乖順地進了籃筐。
轉過身,冷冷地說,
“哼,那家夥,就會耍帥!”
流川楓的話顯然激起了我的怒火,我衝到他麵前,瞪了他一眼說,
“切,你那才叫耍~~~~帥,仙道那是真的帥,懂嗎?”
流川楓白了我一眼,轉過身,冷冷地說,
“你的話沒有公信力!”
“流川楓,你········”
“哈哈哈······阿影啊,你人在這兒,心根本就在仙道哪兒嘛!那家夥,居然安插了你這個眼線在我們這兒,我們以後可得小心了。是吧,大猩猩!”
櫻木逢迎地跑到赤木身邊,耷拉著腦袋。赤木瞄了一眼,然後轉身徑直向安西教練的方向走去,剩下櫻木一個人冷冷的杵在那裡。
“哈哈哈,櫻木,你這個小人,你以為亂說我的壞話就可以討好赤木大哥啊!哈哈哈,這下子嘗到被冷場的滋味了吧!”
櫻木漲紅了臉衝到我的身邊,一股危險的氣氛在向著我預警。我正準備開溜,櫻木一隻手拉起我的後領子,一抬,我的雙腳立馬離地。還沒等我呼救,櫻木就把我丟在了牆角,麵露凶光,
“櫻·····櫻木啊,我剛才隻是開開玩笑了,你不要那麼認真嘛!”
“嘿嘿,這下子知道害怕了吧,怎麼樣,你說,我是不是天才?!”
“天才?哦,是是是!”
“那跟仙道比呢?”
“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嘛!”
我覺得我的嘴巴又惹禍了!我已經閉上眼等待著櫻木拳頭的報複,可是許久都沒有動靜。我試探性地睜開一隻眼,櫻木那家夥,怎麼一副沉思的樣子啊?他的樣子好嚴肅,很少見嘛!
我碰了碰櫻木的胳膊問道,
“櫻木,你····在想什麼呀?”
“你······喜歡仙道那家夥對吧?”
“啊?我······我哪有!”
“哼,還狡辯,你以為你的花花腸子可以逃過本天才雪亮的眼睛嗎?”
頓時抬頭,是感覺櫻木的眼睛裡有一絲雪色的亮光!
“我······懶得理你!”
“仙道那家夥也喜歡你,你也喜歡他。哈哈,有意思!”
噗······好直接,簡直一針見血!頓時覺得腦袋的重量加重了,一直壓得我往下,往下,
“奇怪了,你們乾嘛沒有在一起啊?”
“哎呀,你問那麼多乾嘛了。”
“說說嘛!”
“哎呀你走開了!”
“哎呀說說嘛!”
“我·····你······”我覺得周身的力量在慢慢地往外釋放,或許是想著讓他釋放,早就該釋放,“我和他根本就不會有結果的,如果注定要離開,那麼在一起,隻會成為他的負擔,傷害,所以······”
“啪!”
櫻木在我的腦袋上狠狠地給了一個巴掌,
“你乾什麼啦櫻木,很痛耶!”
“怎麼,你也知道痛嗎大笨蛋!我覺得你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你根本就是一個大笨蛋!”
“你·····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明白!”
“對,我是不知道原因,我也不想知道!你認為結果很重要嗎?你有問過那個家夥他介意結果嗎?你有顧慮過他的感受嗎?其實上次我看到你冷淡地對他的時候我就想揍你了!”
是啊,我似乎一直都隻是自己在做著決定,自己一個人在決定著兩個人的命運。我想的,好像一直都隻是我和他的結果--------我會離開,他會受傷。所以我對他忽冷忽熱,傷害他,欺騙他,讓他失望難過。我一直在一個人做著決定,一個人........似乎從沒有想過他會不會介意,會不會介意我的離開。
我,真的錯了嗎?一直都想錯了嗎?
“雖然我是個徹徹底底的門外漢,可是如果一場比賽明知道他會輸,我仍然會全力以赴。哪怕隻剩下一秒鐘,我也會儘情享受。因為一個真正的籃球員,在球場上是享受比賽,而不是為著比賽而比賽!”
說完,櫻木慢慢地轉身,帶著強壯威武的身軀向著球場走去。我記得,米高曾經也說過這樣的話。難道,真的是我太注重結果了嗎?是我太執著了嗎?還是,我根本還沒懂得什麼才是愛?
櫻木的話帶走了我內心掙紮在臉上的唯一一點掩飾。皺緊的眉頭,緊閉的雙唇,安靜得就連角田在我身邊走過都特地放慢腳步放緩呼吸,好奇著我的反常。晴子和麻裡互相遞了個眼色,一人一邊架著我,就像雯雯和娟平時一樣,沒由得我說一句便被她們拉出了學校。
倆人一人一句轟炸著我。麻裡說著之前發現的一家甜品店東西很好吃,頓時讓我想到當日小黛的那副情景,兩隻手臂上的汗毛就不自覺地立了起來。晴子誇張地笑著說今天的天氣最適合中午出來逛街,看著天空裡正當中的太陽,我們三人被這烈日照的通紅的臉,唉·····
即便我此時真的不願說話、走路,甚至有一點的反應。可是看見她們努力的樣子,我仍舊跟著她們的腳步。這麼可愛的兩個人,我怎麼忍心辜負她們的好意呢!
眼神裡流淌過這街上偶爾遮傘擦肩的行人,有些匆忙,臉上掛著汗水。然而瞬間交彙的眼神中,我卻似乎見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嗬嗬,說不出來。隻是麻裡和晴子的眼睛裡也有,它們都讓我的心裡感覺到了一絲甜甜的東西。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子,那到底是什麼?
櫻木的話再次在我的耳邊垂響,無數個聲音在內心裡掙紮,互相拉扯,廝殺。漸漸地,感覺慢慢地清晰,腦海裡一個人的樣子慢慢地浮現。他的笑容,他的溫暖,他的溫柔。這些日子以來,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心,就像溪水流淌,一滴,兩滴,一股,兩股,三股,滲入每一寸肌膚,彙入每一處血液。
輕輕地深深呼吸,在這烈日下,依舊那麼舒暢那麼清新。或許,這才是我心裡最真實的想法,最真實的感受。
或許,櫻木花道的話是對的。
或許,我真的不應該自己一個人決定兩個人的命運,或許·······
“阿影,你看,那個好像是上次綁你的那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