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成公主的花宴午時才真正開始,平成公主親自駕臨,眾多名門子弟挖空心思為公主殿下獻藝。
當然演出是不白演的,優秀的男女會被世人所傳頌,名聲水漲船高,身價自然也會跟著提升。
平成公主每年也會定下彩頭,前三個精彩的節目可以得到一件公主所賞賜的珍寶。
正是因為演一場能有如此多的好處,所以即便是名門貴族的子弟也都趨之若鶩,躍躍欲試。
女孩子們多是表演琴棋書畫,男孩子們則是吟詩作對,還有表演刀劍功夫的。隻不過詩畫更能體現出公子小姐們的文采學識,所以每年表演詩畫的人最多。
文希昀每年都扮演一個合格的觀眾,主要是她的名氣已經足夠響亮了,沒有必要再為自己臉上貼金。
畢竟一句來自公主的讚揚又怎麼能跟太後,皇上的誇讚相比呢?
而且文希昀知道平成公主是大皇子的人,這還是上一世掙位白日化之後,各個皇子都翻了底牌後,平成公主才顯露出來。
平成公主說是梁皇的妹妹,但其實跟梁皇並不是同母所生,她的丈夫在上一次掙位的鬥爭中雖然站對了陣營,但卻還是被炮灰了。
梁皇是看在駙馬曾經為他掙位出了力,才一直對平成公主寬容有加。
平成公主這些年一直住在公主府,借由她所組織的花宴籠絡人才打探消息。
上一世大家也沒料到平成公主居然是大皇子的人,險些被大皇子和平成公主打了個措手不及,還好當時文希昀手段強硬。
在梁皇彌留之際不但命令侯府帶兵血洗了大皇子府,她自己還帶人攻入平成公主府。
上一世她可是親口下令把平成公主吊在房梁上,眼睜睜地看著這個野心勃勃的公主殿下逐漸斷氣。
這一世文希昀再次看到養尊處優的平成公主就不自覺地想到上一世被吊死在梁上屎尿流得滿地的肮臟老女人,文希昀又怎麼會給這樣一個失敗的女人獻藝呢。
所以,雖然她年年都會得到平成公主的請帖,也會每年都來出席春宴,卻從來不會登台獻藝。
三皇子明顯比五皇子更會享受,他雖然沒有占到亭子,但他卻給文希昀準備了一張貴妃椅。
半躺著的文希昀看著台上走馬燈一樣的男人女人,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
這台子上的人都憋著勁兒往外甩絕活兒,隻是在文希昀眼裡跟雜耍差不多,還沒有雜耍熱鬨呢。
也不知道是第幾個千金上台來彈琴,聽的文希昀昏昏欲睡的。
突然她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全場的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她。
此刻站在台上的張雪正一臉高傲地看向台下的文希昀,“文小姐在這都城裡久負盛名,但這麼多年來卻從來沒見過你登台獻藝。
你這是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呢?還是瞧不起平成公主殿下呢?”
張雪這是給文希昀挖坑呢,文希昀有點煩了這女人的一再挑釁。
說實話,如果忠王家子弟出息,文希昀可能還會忌憚一下,但張雪父兄在朝中早已經沒有實權,姐姐又隻是一個太子的良娣。
這樣的張雪,文希昀有什麼可怕的。
“哦,張小姐是想要我給你表演個節目?”文希昀冷聲問道。
“怎麼是給我表演節目?
平成公主殿下操心勞力的舉辦這花宴,咱們不是應該表演才藝讓公主殿下高興嗎?
文希昀這麼多年了,你從來不在公主的花宴上獻藝,難道你是看不起公主殿下嗎?”張雪挑撥地說道。
三皇子五皇子同時站起來,但文希昀卻攔住了他們。
“說的也是,張小姐是不是也想今天跟我一起給公主殿下表演一個節目,博公主一笑呀?
這不是正好表示了你對公主殿下的孝心嗎?”
張雪用平成公主的名頭堵她,文希昀也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還站在台上的張雪琢磨著怎麼能讓文希昀出醜,她自己也是家裡精心培養出來的,琴棋書畫都不在話下。
但文希昀明顯是沒有準備,這樣的場合沒有驚過準備貿然上台很容易演砸。
剛剛張雪已經表演了琴藝,還被公主稱讚了兩句,所以張雪認為演砸也就隻有文希昀丟人罷了。
“演就演,你想要演什麼本小姐奉陪就是了。”
站在台上的張雪眼裡滿是算計,一會兒文希昀上台不論演什麼她都要搗亂,今天她就是要文希昀出醜。
“好,這可是張小姐自己說的!”
文希昀脆生地說了一句後,也不拖泥帶水直接起身。
“文希昀,你要乾什麼,啊!”
“啊!”
“啊!”
。。。
花宴現場一片混亂,膽子小的小姐妹都跟著張雪驚聲尖叫,男孩子們膽子大一些,但也被剛剛文希昀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誰都沒想到文希昀居然膽子那麼大,此刻那隻看似精巧的羽箭還在張雪頭頂發髻上掛著呢。
“啊啊啊。。。”張雪癱在台子上還在拚命尖叫。
她也沒想到,文希昀居然對她射箭,那種下一秒利箭就能刺穿腦袋的感覺簡直太可怕了。
張雪直接在台上嚇尿了。
也不知道是文希昀的箭術精湛還是不精,那支嶄新的小羽箭堪堪插在張雪的發髻上。
文希昀顛了顛手裡略顯花哨的小弓,對三皇子拱了拱手,“三皇子,這弓真是不錯,不但趁手還為公主殿下獻藝取樂,簡直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