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昀你來啦,快進來!”秦蘭看到門口的文希昀對她招手道。
“嗯,過來看看你,蘭姐姐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我或者我哥說,千萬不要客氣。”文希昀沒有再理會文希淼,轉頭對秦蘭說道。
等文希昀踏進秦蘭房門後回頭掃視的是時候,文希淼已經不見了蹤影。
文希昀看了看離秦蘭房間很近的院門,眼眸不禁暗了暗。
這院門是客院通往莊頭家的門,主要是方便莊頭伺候客院裡的客人,但現在看來這門是不是太鬆懈了,連個守門的都沒有。
“蘭姐姐,要不要我陪你睡呀?
出門在外你會害怕吧,放心希昀陪著你,你就不怕了。”文希昀笑眯眯地對秦蘭說道。
“啊?那怎麼好呢!
會不會影響希昀休息呀?”
“不怕的,再說我還可以跟蘭姐姐聊天,晚上也不怕悶了。”
“那好吧,我帶了墨蘭熏香。希昀妹妹聞聞喜不喜歡?”
大家小姐出遊雖然隻預備了一天的行程,但準備的東西還是很多的,熏香,換洗衣服,首飾配件,都一應俱全。
文希昀跟秦蘭聊了一會兒,這一天坐了一個多時辰的馬車,又在街上逛了許久,不多時秦蘭就累的沉沉睡去。
喬雲看向文希昀,文希昀對她打了一個手勢。喬雲退出房門,孫紅姑進入房間,隻見孫紅姑身形一閃直接躍到房梁上。
屋裡看似隻剩下文希昀和秦蘭睡在床上。
因為房間不大,文希昀和秦蘭的侍女都不在房間裡休息,隻有文希昀知道自己的手下躲在暗處保護。
後半夜文希昀也有點累了,她這一天被那該死的老道士鬨得也很驚心動魄。
突然文希昀抽了抽鼻子,屋裡的香爐已經熄了,墨蘭香氣也已經極其淡了。可不知道為什麼房間裡突然多出一股刺鼻的香味。
秦蘭沒有什麼反應,依舊睡的很熟。
文希昀悄悄把自己的帕子掩住口鼻,然後翻身靠裡,如果外人進來就看不到她掩住口鼻的帕子了。
文希昀聽到頭頂房梁上微微有些動靜,一縷月光照下來並不明顯,看來孫紅姑也察覺了迷香,把房頂的瓦片掀開一片透氣。
又過了一會兒,文希昀聽到利器撥弄門栓的聲音,呲哢呲哢,聲音不大有點想老鼠嗑木頭的聲音。
文希昀袖子裡藏著一柄鋒利的匕首,但看著樣子女孩子卻好似在熟睡。
又過了一會兒,吧嗒一聲,門栓脫離了卡槽,吱呀一聲門響,一個身影溜進了秦蘭的房間。
那人的身形看這樣子是個男人,但跟成年男人相比卻顯得過於瘦小了些,更像一個還未完全長開的少年人。
那人來到床邊看到床上躺著兩個人先是一愣,不過又響起一聲嘿嘿陰笑。
“文希昀,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看我不把你的貼身兜肚拿給臭乞丐,讓他拿著你的兜肚去文府找宋氏。
我倒要看看宋氏會不會把自己的親生女許配給一個臭乞丐!
宋氏賤人那麼高高在上,日後有個臭乞丐當女婿,哈哈哈,想起來都讓人神清氣爽!
還有該死的文希浩,憑什麼他就能娶高門千金?
文希浩就隻配娶小爺玩剩下的臭破鞋。
宋氏死賤人,有個臭乞丐當女婿,再來一個臭破鞋當兒媳婦,看那死賤人還如何趾高氣揚!”
那人一開口文希昀就聽出來是文希淼的聲音,隻是沒想到這人居然如此陰毒。
高門貴女的貼身小物如果落到外人手裡不但名節受損,更會影響婚嫁。文希淼居然想要讓她嫁給乞丐,當真其心當誅。
就在文希淼把手伸向床邊的秦蘭時,嘭地一聲悶響,緊接著就是一個倒地的聲音。
“小姐!”孫紅姑的聲音在床邊響起。
文希昀坐起身來,但秦蘭卻睡的死沉,看樣子秦蘭已經中了迷香。
這時候,喬雲也從外麵走進來,另外三個會功夫的女孩守在門外。
文希淼被孫紅姑打暈死狗一般倒在地上,他的手裡還握著一隻吹迷香的竹筒,也不知道這家夥時從哪搞來的這麼下三濫的東西。
“喬雲莊子上有沒有寡婦?”文希昀問道。
為了保護秦蘭,文希昀讓喬雲把莊子上的人家都打聽了個遍。
“莊子上本身沒有寡婦,但莊頭的大女兒前些日子被婆家送回來,據說是三年沒生養,被夫家休回來了。
據說,莊頭兩口子打算把大女兒嫁給一個鰥夫。”喬雲回稟道。
“嫁給鰥夫多浪費,咱們眼前不就有一個大好女婿嗎!
喬雲,紅姑,把二少爺送莊頭大閨女房裡。
扒光了兩人的衣服,讓她們好事成雙。
對了,還有明天早上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文府二少爺看上莊頭家的閨女,並且收了房。
我倒要看看,還沒娶妻,平妾就進門,將來爹爹能給文家二少爺找個什麼樣的媳婦。
還有,我要一件文希瑤的貼身兜肚,最好是繡著她閨名的。”文希昀冷聲吩咐道。
“是!”
孫紅姑和喬雲把文希淼搬出房間,留下其餘三個會武的女孩在外麵守著。
折騰了半宿,文希昀也實在是累了,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文希昀是被一陣吵鬨聲吵醒的。
院子外麵不知道是哪個丫頭,扯著脖子尖叫,仿佛殺豬一般。
秦蘭已經不在屋裡了,可能梳洗好了出去吃早飯了。
喬雲推門進入房間。
“院子裡誰在鬨呢?”文希昀揉著額頭不悅地問道。
“回稟小姐是莊頭家的大丫頭,昨晚上。。。這不是吵嚷著要嫁給二少爺當妾室呢。”喬雲滿臉壞笑地說道。
“哦,這我可得去瞧瞧。
咱們文家書香門第可不能做那始亂終棄的事呢!”文希昀嘴角上揚地說道。
客院天井,一個少婦打扮的年輕女人正坐在地上哭喊。這女人看起來二十來歲,穿著麻布衣裙,頭上彆著一隻粗糙的木釵。
女人雖然年輕,但手指皮膚乾裂,指甲裡也滿是泥汙,看樣子也事常年乾活兒的女人。
年輕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坐在地上哭喊,她身旁站著莊頭和幾個莊子上的農人,還有一個半老婦人也跟著抹著眼淚。
文希浩站在那眼裡滿是厭惡,文希淼更是衣衫不整地站在一片,臉色一片鐵青。
看到文希昀出來了,文希淼眼睛眯了眯,他昨天晚上想要爬上誰的床他自己心裡當然明鏡一般,而且他記得他已經成功潛入秦蘭的房間了。
但為什麼早上醒來會在一個陌生女人的房裡,而且還是一個粗俗的老女人。那女人應該有二十歲了,對於才十五歲的文希淼來說可不就是一個老女人。
但還沒等文希淼搞明白,那女人的娘老子居然都衝進了房間,就是莊頭兩口子。
不知道莊頭兩口子受了誰的蠱惑,一口咬定要讓文希淼納了他們家大閨女為妾,還說什麼閨女的清白已經給了二少爺,而且莊頭的女兒是良民身份,不是文家的家奴。
文希淼當然不會同意。
娶妻前有陪房丫頭是富貴人家的慣例,妻子和娘家都不會說什麼。但如果娶妻之前先納妾,那就過分了。
這就是對妻子家的不尊重,更是對妻子的輕視。
但凡家裡心疼自家閨女的就不會讓自家女兒嫁給一個娶妻之前先納妾的人。
文希淼剛剛中了進士,還期望能找個強大的妻族,今後能在仕途上幫幫他。如果他先納妾了,根本就不會有好姑娘會嫁他。
可還沒等文希淼想好對策,莊頭和他老婆就衝到客院去找文希浩理論。
提點莊頭夫婦的自然是文希昀的人。與其把自家被休回家的女兒嫁給老鰥夫,還換不到幾個錢,莫不如把女兒嫁給二少爺當妾。
大戶人家的妾都是有月銀拿的,每個月好幾兩銀子呢,這在普通的莊戶人家可是一筆巨款。
將來女兒嫁進文府,做了文府少爺的姨娘,莊頭夫妻也能從女兒的身上得到更多的好處。
俗話說的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莊頭夫妻雖然不想得罪二少爺,但更不想錯過少爺姨娘的月錢。
莊頭閨女一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年輕後生怎麼在自己的床上睡著,而且連褲子都沒穿。
但一聽說這個是東家的二少爺,女人也活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