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文希昀還進宮求了太後。
太後聽了史豔的事,也覺得這丫頭挺倒黴的,再加上皇上沒有追捕鮮卑大王子實屬對不起被害者。皇家對史豔也有愧,所以太後下了懿旨給了史豔一個平妻名分。
不但賜了史豔一個平妻,太後還賞了她一個縣主的頭銜,這也算是補償了史豔。
秦家知道太後封賞了史豔,立馬就坐不住了,要求儘快辦婚禮,讓秦蘭嫁過去。
史家也開始馬不停蹄地準備嫁女兒。
這件事的受益者其實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文希浩,平白多了一個實力強勁的嶽家。
現在的文希浩身後站在秦,宋,史三家,隻要他不通敵叛國,篡位謀反,飛黃騰達近在眼前。
這天文希昀去茶樓看撿回來的小乞丐,聽喬山說那孩子已經醒了,隻是不開口說話,也不知道是個啞巴還是怎麼的。
但喬山已經偷偷把他背上的刺青拓了下來,文希昀看過,果然跟上輩子看到的阿詩朵背上刺青的拓本很像,隻是有些細節不一樣。
喬山斥候出身還是宋家訓練出來的,他發現這個小乞丐根本就不是大梁人,這孩子肯定是蠻人,隻是不知道是南部三蠻中的哪一蠻。
阿詩朵帶來的苗人幾乎都被殺被抓,但也不能確定沒有漏網之魚,所以,喬山覺得這孩子應該是個苗蠻,而且身份不低。
因為即便三蠻人喜好紋身,他們的紋身也各不相同,身份高貴的人和普通平民百姓的紋身相差甚遠。
“你說那孩子身上帶毒?”文希昀文喬山。
“回稟小姐,其實苗人身上大多帶毒,他們善於豢養毒蛇毒蟲,想要製住那些毒物,少不得被咬傷。
雖然他們有解藥,但經常被咬身上也就帶毒了。
這孩子的十指指腹發黑這是中毒的跡象,也是他們苗人帶毒的特征。”喬山彙報道。
“帶毒的苗人小孩。。。有意思。
我去會會這孩子。”文希昀說道。
“小姐還請多加小心。”喬山並不文希昀接觸那小毒物。
文希昀看向喬山挑了挑眉,以示詢問。
“小姐,苗人從小就在深山老林中長大,他們幾乎就是在毒瘴氣中長大的,又常年接觸毒蟲蛇鼠,渾身是毒。
小人怕他對小姐不利。”喬山擔憂地問道。
“你是怕他毒死我嗎?
你不是都把他給洗乾淨了嗎?”
“小心使得萬年船,還請小姐三思。”
文希昀當然怕死,但她對這個小苗人還是很感興趣的。她找人詢問過接待苗人的官員,那官員說阿詩朵的使團中並沒有小孩子。
但阿詩朵確實帶著一個半人高的鐵籠子進的驛站。當時鐵籠子外麵包著黑布,負責接待的大梁官員詢問籠子裡是什麼。
阿詩朵的隨從說是阿詩朵的寵物,隻是長大的醜陋又凶殘所以用黑布包著。
後來苗人在梁皇壽宴上放蛇刺殺梁皇,不但跟去壽宴的苗人被殺被擒,驛站中的苗人也受到了清剿,隻是在那個鐵籠子裡沒有發現任何活物,隻是一些啃剩下的食物殘渣和骨頭。
因為登記在冊的苗人已經悉數被擒,所以那籠子裡的東西也就沒人在意了。
但文希昀卻總覺得能讓阿詩朵千裡迢迢帶來大梁的東西,應給是件不得了的東西,就是不知道那是件什麼東西。
文希昀最後還是去見了那小孩,喬山把他安排在茶樓後院一個小房間裡,那是一個遠離茶樓水井和廚房的房間。
而且喬山還派人緊緊盯著那房間。
可以看出喬山還是很忌憚那小孩的,也可以說喬山忌憚的是苗人,是苗人身上的毒。
文希昀親眼看到壽宴上被一條小蛇咬了一口就暴斃的侍衛,她也忌憚,所以去見那小孩的時候,文希昀的袖子裡裝了解毒藥還有雄黃粉。
這個小孩子看上去隻有六七歲的樣子,他的身體卻十分瘦消,就隻剩皮包骨頭。
但他的雙眼睛格外的大,仿佛要從眼眶裡跳出來一樣。這雙眼睛是他身上唯一還算健康的部分,但是在那張消瘦的臉龐上顯得格外突出。
他的頭發稀疏無比,幾乎沒有什麼光澤,就像是被風吹散的稻草。他的皮膚蒼白,嘴皮也很乾,白呲呲的沒有半分血色。
小孩子身上穿著小廝的短打衣褲。他的手指纖細得像是小鳥的爪子,但手指尖卻明顯成黑紫色。
這個小孩子的營養狀況很差,看上去就是沒有好好吃飯很長時間了。
但他的眼中卻透著一股頑強的生命力,仿佛在努力掙紮著生存下去。即使身體虛弱,可是在那雙大眼睛裡仍然閃爍著勇敢和堅毅的光芒,讓人不由得感到震撼。
“聽得懂我說話嗎?”文希昀站在房門口問道。
小孩盯著文希昀看了半天卻不吭聲。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呦,如果沒有我,你早就被扔到亂墳崗了。
我給你吃飯,給你住,你都不對我說句話嗎?”
可惜小孩子還是防備地看著文希昀不發出任何聲音。
“你是苗人吧?”
文希昀明顯發現這孩子聽了這句話後眼神閃了閃,但小孩還是什麼都沒說。
“喬山,擺飯吧,中午了,餓了!”文希昀懶懶地說道。
“小姐,就擺在這?”
“對,就擺在這屋裡。”文希昀看著那小孩說道。
飯菜馬上被端了上來,都是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菜肴,帶著熱氣的菜肴散發著食物的香氣,文希昀坐在桌邊,“要不要過來吃點?”
小男孩在茶樓裡雖然沒有餓著,但絕對也吃不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接下來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驚了,隻見那小孩跪了下來,四肢著地爬到文希昀的腿旁邊。
喬雲想要攔下他,但文希昀用眼神組織了她。喬山喬雲兩兄妹緊張的手都攥在自己的武器上。
可小男孩並沒有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爬到文希昀的腳邊之後用頭輕輕拱了拱文希昀的小腿,就那麼抬著他那對碩大的眼睛瞧著文希昀,男孩的眼神還掃過桌上的食物。
文希昀也懵了,這是等待投喂?
因為小男孩現在是趴在文希昀的麵前,他短打小襖子的衣領向後傾斜露出男孩脖子和肩背上的傷痕,有新有舊,不過看著都挺疼的。
如果仔細看的話,男孩臉上手上也都有傷。
文希昀突然有了一個毛骨悚然的猜測,這孩子不會就是被關在鐵籠子裡的寵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