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希昀沒有再猶豫,隻見少女抓起一隻圍帽蓋在頭上,緊接著少女翩然從車轅上一躍而起。在周圍百姓的驚呼聲中,文希昀穩穩地坐在馬背上。
見文希昀坐穩,喬雲連忙勒緊韁繩,慢下馬速,遠離發瘋的馬車。
馬車又跑出去幾十米,隻聽馬匹嘶吼,然後就是轟的一聲,整架華麗的馬車直接翻倒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這時候如果還有人在車裡,不死也必定去了半條命。
文希昀示意喬雲跟自己過去看看,原來是五皇子拔刀直接砍了瘋馬的脖子。
一匹瘋馬被他給砍死,馬車失去了平衡,另外一匹瘋馬被帶倒在地也不知道是摔斷了腿,還是摔斷了脖子,沒有立刻死去隻是在一片狼藉中痛苦地抽動。
馬車早已經摔碎,那些奢華昂貴的飾品,掛飾也都飛濺的到處都是,有些膽大的孩子偷偷撿走從馬車了甩飛的寶貝。
文希昀並沒有在乎那些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價值連城的寶貝,她看向的是正在發怒的梁雲朝。
梁雲朝手裡拿的不是世家公子哥兒們普遍裝逼用的寶劍,而是一把近乎一掌寬的寬大砍刀。此刻那把鋒利的砍刀還在往下滴血。
做為梁雲朝上輩子的枕邊人,文希昀知道梁雲朝不喜歡用劍,當時這個年輕的君主甚至十分瞧不起用劍的人。
梁雲朝總說:人人都追求的君子劍,其實不過就是華而不實的擺設罷了。真正要殺敵,還需用刀,而且隻有刀砍人才爽快過癮。
隻是這些話梁雲朝隻對文希昀說過,在朝臣和外人麵前梁雲朝還是佩劍的。
幾個皇家侍衛站在梁雲朝的身旁靜靜地看著倒地的馬匹和七零八落的馬車。
突然梁雲朝轉頭看向坐在馬背上的文希昀,兩人就這麼隔著圍觀的人群四目相對。
文希昀從男人的眼中看到的惱怒,女人甚至能讀懂他目光中的含義,梁雲朝在責怪,他責怪文希昀為什麼沒有順勢跳上他的馬,他的懷裡。
頭上戴著薄紗圍帽的少女慶幸此刻自己頭上的圍帽遮擋住了自己的目光。因為文希昀知道這一刻她的眼中應該充滿了鄙夷。
用企圖破壞一個女人名節的方式去得到一個女人,梁雲朝一如既往的聰明且無恥。
不論這次事件跟梁雲朝有沒有關係,這個男人都讓文希昀對他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梁雲朝此刻也真是惱火,當他遠遠看到文希昀的馬車時他是開心的,他想要上前邀請車裡的女孩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可還沒等梁雲朝上前,文希昀拉車的馬就瘋了,看著在都城街道上橫衝直撞的馬車梁雲朝沒有猶豫,立刻搶了身旁侍衛的馬衝向馬車。
在男人的計劃中,隻要文希昀跳到自己的馬上,那麼他就立刻去向父皇請旨讓父皇為兩人賜婚。
畢竟當街兩人都已經抱在一起了,相當於女孩已經把自己的清白交給他了。
但令梁雲朝沒想到的是,文希昀居然自己準備了人,而且少女也安全跳到了婢女牽著的馬背上。
梁雲朝的怒火沒地方宣泄,那兩匹瘋馬就成了他最直接的宣泄途徑。男人抽出侍衛掛在馬背上的佩刀直接砍斷了馬脖子。
就在梁雲朝暗自氣惱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一簇目光,男人順著自己感知的方向看去,隔著十幾丈的距離,他跟文希昀對視了。
雖然文希昀頭上帶著圍帽,可梁雲朝就知道女人必定看向自己,這是一種直覺,一種仿佛多年一起並肩戰鬥才能養成的習慣。
不知道為何,梁雲朝堅信文希昀是屬於他的女人,仿佛這就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這個女人原本就應該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