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五年的時間過去,所有的種種仿佛已經成了過往雲煙。今天便是韓星紀及笄禮的日子,雖說是庶女,但韓府畢竟是大家,辦的自然也不能比韓月欞差,也避免落人口實。
“紀兒,今天是你及笄禮的日子,姑姑教你的你都記住了嗎?”芩奕一大早便開始為韓星紀梳妝打扮
“記住了姑姑”韓星紀回應著。十五年以來,韓星紀雖然背著芩奕偷偷溜出去玩過幾次,但也一直牢牢地記得芩奕說得話,在府內恪守本分,禮儀什麼的也是做得標準。邱氏也挑不出刺,便也就此作罷。再加上邱氏前年剛為韓府誕下一個兒子,對韓星紀的存在也變得視若無睹,韓家以後的家業肯定是要給她的兒子韓北霆的,畢竟總不會落到一個毫無立足之地的庶女手中。也漸漸對韓星紀放下了戒心。
芩奕望著眼前已經長成少女模樣的韓星紀,心中不免想到了季江婉。韓星紀穿著柳青色芙蓉滿開羽紗裙衫,裙擺長而拖地,裙尾繡著朵朵細花。頭戴鏤空翡翠雲型簪花,華貴典雅卻又不顯得庸俗。嘴唇上被茉莉口脂點綴,加之碧雪粉,臉上顯得更加白淨透亮。一席秀發如流蘇般垂地而下。韓星紀手握白絹地繡孔雀漆柄團扇,緩緩走向前方,宛如畫中走出來的仙子。
一係列開禮等流程結束後,韓星紀著襦裙出房,向來賓展示,然後她麵向紀昀和邱樸,行正歸拜禮,雖然一拜表達的是父母的養育之恩,但韓星紀內心覺得這一拜不拜也罷,畢竟她該拜的應該是十五年來陪伴她的芩奕,而不是徒有虛名,表麵上光鮮亮麗的“父母”。在行三拜禮的過程中,她總感覺有個視線正牢牢地盯著她,讓她不寒而栗,偷偷地轉過頭,卻也沒發現有什麼異樣。
開席時,韓星紀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換了身便裝,翻牆偷溜了出去,十五年的自學,已經讓她習得了一身好功夫,這也得多虧了韓月欞。明知今天是自己的及笄禮,韓星紀卻也毫不在意,韓昀不過是打著及笄禮的名號,開始與各種人打交道,用以穩固自己的丞相之位。今天恰好是花朝節,有什麼能比花朝節更重要的呢?有是有,但不過不是現在。
韓星紀一路跑到煙嵐街,聽說這裡會有葵恬城著名的花魁杭知意的表演,直到親眼見到,才知道有多少富家公子為博美人一笑擲千金。韓星紀拚命地擠到橋上,因為那裡的視野最好。好不容易擠到正中央,卻不知被誰給絆了一下,掉到了河裡,可她不會遊泳,當她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在她意識的最後一刻,她聽到“有人落水了!”,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子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四周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床頭邊擺放著一把利刃,周圍也是形形色色的武器數不勝數,還有各種她沒有見過的書,看內容好像是關於朝政的,她剛想發出聲音,卻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麼是個男人的聲音!”韓星紀詫異道,她轉頭看向一麵鏡子,一個高大魁梧的身軀倒映在鏡子上,她努力抑製自己的驚慌,讓自己保持清醒
“看房間的各種陳設,房間的主人應該是個有錢人,那麼應該有仆人,先向仆人打聽一下吧”韓星紀出了門,看到一個乾活的小廝正要去燒柴,便連忙叫住了他
“喂,那個,對,就是你,過來”韓星紀指著這個小廝
小廝低頭慢慢地走過來,手卻止不住地發抖
“敢…敢問攝政王有什麼吩咐?”
“攝政王?”韓星紀心裡想著“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宋濯遠!”韓星紀連連後退了幾步“沒事了,你可以走了”韓星紀用手揉著太陽穴
“是……是!”小廝一路踉蹌地跑走了,剛捧在手裡的木柴散了一地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宋濯遠,既然我現在在他的身體裡,那他必然在我的身體,那他會不會……不行,為了我的清白,必須馬上去找他!”
韓星紀剛邁出大門,便眼見一個穿著鴉青色暗紋番西花刻絲袍子的男子揮著扇子向自己迎麵走來
“宋濯遠,聽說你落水了,我便特地前來探望,怎麼樣,感不感動?”男子左手持著卷軸
“我有事要出去,讓開”韓星紀聽這個男子的口氣,應該跟宋濯遠很熟,為避免糾纏不清而露餡,隻得速戰速決,於是她依照宋濯遠的性格,模仿了他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