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的心像是被撕扯開了，她說不出話來，她還是不敢相信剛才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心裡有個聲音在說也許這一切都是在做夢，這不可能是真的。

哈利已經縱身躍下樓梯，他喊著：“赫敏！快追！”

赫敏不知所措的也跑了下去，大腦一片空白，也許鄧布利多沒有死，也許那隻是斯內普的掩蓋，也許那句咒語不是那樣說的，這一定不是真的！赫敏無法控製自己的大腦，我要問他，我要親口問他。不知道是怎麼想出來的，赫敏的腦子裡已經滿是這個想法，我要親口問他！

昏暗的燈光照著滿是灰塵的走廊，好像半個屋頂都塌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正在他們麵前進行，哈利狂吼著咒語，食死徒們也在反擊。忽然聽到那個聲音叫道：“都結束了，該走了！”隻見斯內普消失在走廊遠處的拐角處，他和馬爾福似乎是毫無損傷地衝了出去。哈利拔腿急追，赫敏緊跟在他身後。阿米庫斯朝他們不停地施著魔法，赫敏左躲右閃，阿米庫斯哈哈大笑道：“鑽心剜骨——鑽心剜骨——你不可能永遠跳來跳去的，寶貝兒——”

“障礙重重！”赫敏大喊道。

魔咒正中阿米庫斯的胸口，隨著一聲殺豬似的嚎叫，阿米庫斯的身子飛了起來，撞到對麵的牆上，然後滑了下去，被擋住看不見了

向前急奔，驚險地躲過頭頂上方的一個爆炸，瓦礫碎片如陣雨一般。哈利拉住赫敏，兩個人一路狂奔。

他們飛奔過門廳，衝進外麵漆黑的場地。赫敏依稀看見幾個人影正在草坪上奔跑，跑在前麵的是斯內普和馬爾福。

“彆讓他們幻影顯形！”哈利衝著赫敏喊道。

赫敏點了點頭，夜晚的涼風撕扯著她的肺，赫敏幾乎都忘記了呼吸，他們追著黑影穿過樹叢，眼前突然燃起大火。食死徒點燃了海哥的房子。

哈利放開了赫敏的手，跑在了前麵，指著斯內普的後背大喊：“昏昏倒地！”

沒有打中，紅光飛過斯內普的頭頂。斯內普迅速轉身並大叫道：“德拉科，快跑！”他和哈利相距二十米開外，四目對視，幾乎同時舉起了魔杖。

“鑽心剜——”

但是斯內普躲避著咒語，在哈利的咒語還未說完前就將他擊倒了。

“障礙重重！”赫敏追了上來指向了其他的食死徒。

“鑽心剜——”哈利爬起來喊，但是斯內普又把他的魔咒擋掉了。赫敏站在哈利的身邊，舉著魔杖指著斯內普，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彆用不可饒恕咒了，波特！”斯內普冷冷的說，“你還沒有足夠的膽量和能力——”

“赫敏！”哈利咆哮道。

“西弗勒斯••••••”赫敏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像是從未認識過一樣，那麼陌生，那麼遙遠，就算是親眼所見剛才發生的一切，她還是不願意相信。赫敏的手在顫抖，眼淚已經不可遏製的流下來，她念不出一句咒語，她不知道要施什麼什麼樣的咒語在自己最愛的人身上，隻是喃喃的問，“為什麼•••為什麼••••••”

“速速禁——”哈利看赫敏不動，又喊起來，但斯內普又撥開了他的魔咒。

“回擊啊！”哈利衝他狂叫道，“回擊啊，你這個懦夫——”

“懦夫，你是說我嗎，波特？”斯內普好像故意不去看赫敏。

“昏昏倒——”

“你還有什麼其他的本事？”斯內普冷笑道，同時又一次撥開了魔咒，他衝著不遠處的食死徒喊道，“該走了，彆讓魔法部發現我們——”

“障礙重——”

但哈利還沒來得及說完咒語，他跪在了草地上，痛苦的開始抽搐。

“不！“赫敏尖叫起來，她也跪在了地上，抱起了哈利，“住手！西弗勒斯！住手！”

“哈哈哈——”貝拉特裡克斯在斯內普身後大笑著。

“不！”斯內普咆哮道，“你們忘記命令了嗎？波特屬於黑魔王——我們彆碰他！走！走！”

“一道閃亮的紅色咒語就在同時擊中了赫敏，一種無法忍受的劇痛傳遍了她的全身，赫敏倒在了哈利旁邊，她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喊出來。這就是鑽心咒吧，可是為什麼這種疼痛比不上我心裡的痛呢？西弗勒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赫敏掙紮著看向斯內普，斯內普緊攥著手裡的魔杖沒有動，他似乎在微微的顫抖，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貝拉，你聽到斯內普的話了。我們要儘快返回，你不會想讓你的主人等你吧？”米蘭達舉起了手裡的魔杖指著貝拉特裡克斯。貝拉特裡克斯好像很懼似地往後退了一步，撇了撇嘴朝著大門的方向跑去。

身上的疼痛消失了，赫敏還蜷縮在草地上，哈利已經爬起來朝著斯內普追去。

“神鋒無——”

斯內普輕揮魔杖，魔咒再次被擊退。

“不，波特！”斯內普向哈利走來，燃燒的木屋映照出斯內普蒼白的臉龐， “你竟敢用我的魔咒來攻擊我，波特？是我發明了這些魔咒——沒錯，我就是混血王子！”

赫敏終於從地上站起來，她的魔杖顫抖的指著斯內普，斯內普抬起頭，漆黑的眼睛閃過一絲光芒。

“你要對我念咒麼，赫敏？”他輕輕的問。

“如果你要傷害哈利。”赫敏的眼淚順著臉頰緩緩的落下，“西弗勒斯，彆逼我•••••••”

哈利趁著這個時刻撲向他的魔杖。

“除你武器！”

“神鋒無影！”

斯內普的咒語擊中了哈利，赫敏的魔咒也擊中了斯內普。魔咒帶著光芒穿過斯內普的肩膀，鮮血飛濺出來落在草地上，斯內普向後退了一步，捂住了肩膀血順著他的指縫湧出來，他低頭看了看，突然就笑了。

“你不應該打偏了的•••赫敏•••你還是沒有長大啊•••”斯內普的臉頰上濺上了鮮紅的雪珠，在蒼白的皮膚上顯得十分醒目。

“彆逼我•••西弗勒斯•••”赫敏小聲地哭著，仍舊舉著魔杖。

“怎麼？下不了手麼？”斯內普大聲的笑起來，那種笑聲建立刺耳，帶著深深的絕望。

兩道咒語同時擊中了赫敏和哈利，赫敏被重重地抽倒在地上，滿眼冒著金星，她恍惚的聽到斯內普在喊：“快走！我不是說過了麼！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有人走到赫敏身前，低下頭摸了摸她的身體，赫敏聞道一股好聞的玫瑰香氣，是米蘭達。她似乎查看了一下赫敏和哈利，然後對斯內普說：“快走。”

過了一分鐘哈利掙紮著站了起來，東倒西歪地尋找他的魔杖，希望能繼續追擊。赫敏也站了起來，就知道已經太晚了。斯內普赫敏米蘭達的身影已經在校門口的外麵，他們幻影顯形了。

“哈利。”赫敏喃喃的說，“我們••••••”

“他殺了他•••”哈利看著赫敏，“他親手殺了他•••你也看到了•••現在你知道了吧，赫敏••••••”

赫敏的肩膀抽動著，她無聲的哭起來。哈利沒有說一句話朝著城堡的方向走去。赫敏跟在他的身後，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

許多窗子裡的燈都亮了。赫敏可以清楚地想象裡麵的情景，大家奔走相告，描述食死徒剛剛進來的情景，黑魔標記閃耀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上空，一定有人被殺了……

橡木大門敞開在他們的麵前，燈光照在車道和草坪上。人群疑惑地走下樓梯，緊張地向四周張望著，尋找在夜幕中逃走的食死徒留下的痕跡。赫敏跟著哈利走到那座最高的塔樓下的空地，想象著會看到一團黑色的東西躺在草地上，儘管他們離那裡還很遠，就已經看見人群開始往那裡移動。赫敏的步伐越來越慢，她不敢想象自己將會看到什麼樣的情形，哈利的背影看上去那麼悲傷，離自己越來越遠。

師生們給哈利讓出了一個缺口。赫敏停在了原地，她看到哈利走到鄧布利多躺著的地方，蹲在他的身旁。鄧布利多雙眼緊閉，從他四肢攤開的角度看起來像是在熟睡。人群中開始有了哭聲，低語聲，所有的人都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