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埃米爾身旁的陸玉致若無其事地喝了口果汁,“彆管他,他最近一直這個死樣。”
周小童放下勺子,用餐巾擦了下嘴唇,“是不是還在為不能參加比賽而煩惱啊?”
陸玉致默默地點了點頭。
三人回來已經兩個月了,一直待在訓練基地訓練,目前為止,一場比賽都沒有參加過。
“小童,他們再不讓我參加比賽,我就要廢了。”埃米爾終於說話了。
“嗬嗬。”周小童笑了一聲,接著神情暗淡下來,沉默了會,“唉,其實我也想參加比賽,我想證實下,這三年來我的技術到底達到什麼樣的水平了。”
“你看,我就說嘛,小童他也想著要參加比賽,你就不信。”埃米爾頓時起勁地對陸玉致說。
陸玉致低著頭苦笑了下。其實她何嘗不想馬上參加比賽。
“昨天我看到田正忠了,那小子現在趾高氣揚的,對我愛答不理。”埃米爾轉頭看向周小童。
“前幾天我也遇見他了,跟他聊了兩句,感覺是有點生疏了。”
“我說他就是小人得誌。”
周小童沒有回答,隻是跟著苦笑了下。
“現在基地裡正在徹查內鬼的事,弄得所有人都緊張兮兮的。那個保安部的肖呈棟平時見誰都低頭哈腰的,自從讓他主管徹查內鬼的事後,立馬就變了副嘴臉,逮誰都不放過。據說,他前天將研發部門的人全都帶去保安部審訊了,今天才放出來。”
“怎麼能這樣?他這不怕得罪人嗎?”陸玉致頗為緊張的樣子。
“他現在那管得了這麼多,好像說上麵要他限期揪出內鬼。”
“真不知道這內鬼到底是誰?”周小童歎了口氣。
三人沉默了一會。
“今天早上我看了關於比賽的新聞。現在已經確定了,等這屆賽事結束後,下一屆將允許采用一隊雙組參賽。隻要熬過了這一年半,我想我們完全有資格參加比賽的。”陸玉致岔開這些沉重的話題,宣布了件值得鼓舞人心的事情。
這屆比賽分站賽年已經進入第四個年頭了,這也是最後一個年頭。明年是總決賽,到了後年將重新開始。
“還有一年半啊,這怎麼熬啊?”埃米爾又氣餒了。
周小童跟陸玉致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得相視一笑。
這時,餐廳門口走進來幾個身穿黑色保安服飾的人,而帶頭的竟然就是剛才提到的保安隊長肖呈棟。
肖呈棟帶人向周小童三人所坐的位置走來,三人不由得臉色微變。
“你是陸玉致吧?”肖呈棟指著三人中的唯一女性,“跟我們走一趟吧。”
剛說完,兩名保安已經來到陸玉致身後。陸玉致一臉茫然地看著肖呈棟。
“她憑什麼要跟你們走?”埃米爾憤怒地站了起來。周小童也站起來,盯著肖呈棟。
“這不管你們的事,我勸你們少摻和。”肖呈棟露出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那我們總得知道原因吧?”周小童以嚴厲的口氣詢問肖呈棟。
肖呈棟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埃米爾,隨後又看向周小童,“我們帶她去保安室,有些問題要問她。如果沒什麼事自然會放了她的。”接著對陸玉致說:“走吧。”
陸玉致推開麵前的餐具,站起身來,離開座位。
埃米爾正想阻止,周小童一把將他拉住了,“不要衝動,我們先去找人打聽打聽。”
埃米爾恨恨地瞪了一眼已經走出餐廳的肖呈棟。
兩人找到連峯,將之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連峯像是早知道他們會找上門來的,沒怎麼猶豫,直接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了周小童和埃米爾。
原來之前保安部門截獲到一段偷偷發往外界的信號,追查下發現是陸玉致的通訊器所發出的,所以他們確認,陸玉致跟外麵有頻繁的聯係,繼而懷疑她有可能是潛藏在基地裡的內鬼,現在保安部需要對她進行盤問。
一直到下午五點,陸玉致才回到宿舍,她的身後跟了兩名保安人員。
在保安的監督下,陸玉致開始收拾行李。
埃米爾和周小童聽到陸玉致回到宿舍的消息,立刻趕了回來。
看到陸玉致在收拾行囊,埃米爾情緒一下子又緊張起來了。“他們要趕你離開嗎?”
陸玉致將一件外套塞進包裡,沒有回頭,淡淡地說了句:“他們說事情沒有查清楚前,我不能住在基地。”
“哼,你走我也走。”說完埃米爾轉身正準備回宿舍收拾行李。周小童在他身旁伸出手來準備拉住他。
“回來。”陸玉致暴喝一聲。
埃米爾渾身一怔,跟著重新回轉身來,隻見陸玉致正看著自己。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衝動?”陸玉致放下手中的衣物,走到埃米爾跟前,“好好在這待著,等我回來。”
埃米爾默然無語。
看著保安帶著陸玉致遠去的背影,周小童拍了拍埃米爾的肩膀,“我相信她,她早晚會回來的,你也要對她有信心。”
“嗯,我相信她是無辜的。”
“你剛才要是跟她一起走了,那就等於是害了她。”
“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害她。”埃米爾不解地看著周小童。
“你想,她要是和你一起離開,對於保安部的人來說,這無疑證明了陸玉致的嫌疑,到時候連你也會被懷疑的。”
埃米爾低著頭,思索了下,隨後他點了點頭。
“現在陸玉致越來越穩重了,要是以前遇到這事,她早就承受不住了。”
埃米爾回想了下陸玉致之前的反應,“是啊,現在想想,我也有點認不出來了。”
兩人相視笑了笑。
“其實我們都在改變,隻是自己不覺得而已。”周小童望著外麵的晚霞,心中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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