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我很喜歡你,非常非常喜……(1 / 2)

喜晴 長青彆枝 4714 字 10個月前

文理班分好,後續的課程安排就會更加的集中,也給這群高三預備役增加了一節晚自習,可選擇彈性離校。

幾位班級前幾愣是熬到了半夜十一點,解開了當天留下的物理競賽題才離開。

安知夏已經困得不行了,雖說有點餓了,卻也沒力氣再管了,趴在臥室裡的書桌上就睡著了。

許庭深知道這段時間安知夏為了追上進度,熬了不少夜,也肯定很累,趁著她做題溜去廚房煮了一碗麵。

可一推門安靜得很,就不禁放輕了聲音,許庭深見安知夏睡得安穩,雙手墊在腦袋下,雙眸緊閉,睫毛的一片陰影落在眼下,紅潤的嘴唇微張著。

安知夏睡夢中就聞到了那股香味,迷迷糊糊睜眼,居然真的有一碗麵:“庭深?”

安知夏揉了揉眼睛,發現許庭深正坐在地上給他改錯題。

“餓了吧,趁熱吃。”

“你吃了嗎?”安知夏睡了一會後更餓了。

“我不餓,晚飯吃多了。”

“嗯。”

安知夏吃完麵胃裡麵暖呼呼的,刷完牙便躺在床上,發現枕邊是許庭深細心改好的卷子,每一步他都有檢查並細心改正。

安知夏就這麼看著這張卷子,嘴角止不住上揚,許庭深每次都會在她的卷子上留下一個加油的表情包,畫得很可愛。

安知夏已經存下了好多卷子,即使是講完的,但上麵有許庭深的筆跡。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到了高二下學期,臨放暑假前,許庭深拉著安知夏終於去了雞鳴寺。

“庭深,要高三了,你不能再這麼玩了。”安知夏在地鐵上還在發愁,“你的語文還能再提分的,尤其是作文,事例多背一背,還有...”

“安安,停!”許庭深感覺身後跟著個小古板,念念叨叨的還挺可愛。

“要不要吃冰粥?”許庭深遠遠地就看見寺廟門口小吃街有安知夏愛吃的冰粥。

安知夏也是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腦袋裡還在算著許庭深的分數,但還是點了點頭:“要。”

沒一會,許庭深就端著一大碗冒著涼氣的冰粥來:“來,吃吧。”

安知夏接過來,不禁有點想笑,這是拿吃的堵住她的嘴嘛。

“安安,你還記得嗎?去年我們路過姻緣樹,但是人太多了沒擠進去。”

“嗯。”安知夏舀了一口吃下去,臉上微微發燙,她可是早就把牌子掛上去了,刻得正是許庭深的名字。

“現在人很少,而且桃花也是最漂亮的時候,最重要的是,今天是晴天。”許庭深神色認真,“你喜歡晴天。”

連雨不知春去,一覺方覺夏深。

安知夏的名字還是爺爺取的,她出生在晴天,而一見陰天下雨就咧嘴哭,爺爺乾脆從古詩《喜晴》裡取了知夏兩個字。

但安知夏生性敏感,從小就缺失了來自父母的愛,在看到彆的小孩還在為了一塊糖撒嬌的時候,安知夏隻覺得陌生,她不能任性,也不敢任性。

長大後遇見了許媽媽一家,彌補了幼兒時期她所奢求的一切,可她還是不敢期待,更不敢承擔期待過後的落空,所以安知夏從未想過任何人能清楚她的喜好。

可許庭深注意到了,他記得她的生日,記得她愛吃冰粥,記得她喜歡晴天。

安知夏在這一刻心跳的特彆快,許庭深對她來說太特殊了,特殊到遠超親人之情。

茂密盛大的桃花樹隨風搖曳,沙沙的聲響伴著零散飄落的桃花瓣,漫天粉色,很是漂亮。

可就是很巧,安知夏抬頭間便看見了自己掛上去的牌子,而與之相互交纏的正是刻有安知夏的桃木牌。

“安安,小騙子,什麼時候掛上去的?”許庭深順著她的目光自然看到了,心底不禁泛疼,一年的時間裡,安知夏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出格。

如果不是今天碰巧看到,自卑的安知夏何時才會表明心意。

“那串手鏈來之不易吧。”許庭深知道是從雞鳴寺求來的,可具體怎麼求,他還真沒打聽出來。

安知夏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原來許庭深也掛上了那牌子,一個根本不信神佛的人,居然會為了她做這樣的事情,她的心神很亂,隻能嗅到周遭滿滿的桃花香,她好像有點醉了。

“安安,”許庭深眼神有點虛晃,“我能抱一下你嗎?我有點暈。”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安知夏見許庭深眼角泛紅,說話也不似平常清朗,嗓音暗啞低沉。

許庭深隻是揚唇一笑,輕輕地將安知夏攬進懷裡,腦袋下垂搭在了安知夏的肩膀:“安安,我可能有點喝多了。”

安知夏渾身僵硬得要命,隻覺得側頸邊傳來的呼吸很燙人,但許庭深的擁抱太有安全感了,那股熟悉乾淨的洗衣液香直撲鼻尖,所以她不想躲開。

許庭深臨出發前猛地灌了一口爸爸珍藏的酒,直到現在才稍微上來一點醉意,不過不難受,隻是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安安,我還是想說出來。”許庭深慢吞吞道,“我很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安知夏隻覺得腦袋嗡的一下,四周都靜了下來,隻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越來越重越來越快,逐漸和自己的心跳聲重合。

許庭深半響沒聽到回應,趕忙直愣愣的盯著安知夏:“安安,你不用有壓力,可以拒絕我的,沒關係。”

許庭深的眸光一動,微微躲閃,動作很輕似乎是心跳引起的震顫。

安知夏微微墊腳,交錯的鼻息帶著試探和輕顫,她微微偏頭吻上了許庭深的嘴角,青澀又短暫,熾烈卻難忘。

安知夏心跳得快炸了,空中那曖昧的桃花香似乎更濃鬱了起來:“庭深...”

許庭深愣了片刻,卻又像忽然驚醒般重新擁她入懷,他的心臟酸酸漲漲的,但這一吻似乎點燃了那熱氣球,整個人像飄在空中,沒有實感,隻有眼前的安知夏才能將他拽落地麵。

誰也沒注意到不遠處那微弱的拍照聲。

安知夏回家的路上,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根本聽不見許庭深說了什麼,直到兩人分開,許庭深笑眯眯地和自己說再見,她才暈乎乎的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