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年沒聽到蒼無厄的回應,轉頭去看他,然後就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那是一種肉食動物才會有目光……
“蒼……蒼吾兄……?”陸墨年咽了咽口水,剛才那一瞬間,竟讓他有種被獵食者盯上的錯覺。
蒼無厄幾乎在陸墨年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就恢複了平日裡的樣子,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內力輸出為真氣,可助陸兄緩解不適。”
陸墨年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思考一下剛才蒼無厄的不對勁,又被他的話轉移了注意力——
蒼無厄:“我在西寧城有位故友,陸兄可願隨我去他那裡借宿一晚?”
陸墨年當然是沒問題的,有地方住就行。
於是他們來到了城東那位故友家。
故友看起來是個有錢人,宅子很大,大門很氣派,走到門口的陸墨年抬頭一看,門匾上寫著林府二字。
蒼無厄敲了敲林府的大門,裡麵傳來小童來了來了的回應,而後,厚重的木門被打開,清秀的小童看著麵前豐神俊朗的男子,問道:“二位找誰?”
蒼無厄從袖中取出一物,看起來像枚玉佩,遞給小童說道:“將此物交給你們家主。”
小童一看玉佩,上等好玉,便知眼前之人不可輕易怠慢,躬身回道:“請二位稍等片刻。”
小童離開約莫半盞茶後,門內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大門被一把打開,裡麵跑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
老者身穿錦衣華服,頭戴員外帽,拄著拐杖,走起路來顫顫巍巍,但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他急切地走到門外,看到蒼無厄的一瞬間,震驚滿目,眼含熱淚,難以置信中又盛滿了感動,他張了張嘴,仿佛有千言萬語難以言說,最終隻喊出一句“少主……!”
他仿佛要跪下,恭迎他的少主回歸。
但蒼無厄沒讓他跪下去,手掌輕抬便以內力將其扶起,順勢將陸墨年推到他麵前,說道:“林伯,好久不見,這是我朋友,陸墨年。”
老者這才注意到陸墨年的存在,他看向蒼無厄,很快便明白了自家少主眼神中的意思,遂將心中的感慨和疑問一並咽下,幾個呼息間便收斂了情緒。
轉而慈愛地看向陸墨年,說道:“陸公子長得可真俊啊……”
那語氣,那神態,仿佛第一次見到兒媳婦的婆婆。
陸墨年:……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但林伯並沒有給時間陸墨年思考這個問題,很快就畢恭畢敬地將他和蒼無厄請進了府中,還安排了豐盛的晚餐和豪華舒適的房間。
酒飽飯足之後,陸墨年拒絕了林府丫鬟伺候他洗澡的好意,快快樂樂地獨自泡了一個熱水澡,起來後躺在鋪滿絲絨被的床上,舒服得骨頭都快酥了……
陸墨年:“啊……從來沒覺得躺在床上睡覺,是這麼一件讓人舒服的事情,難怪人家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係統:“這話是這麼用的嗎?”
陸墨年:“現在又不用高考了,想怎麼用怎麼樣。”
係統無話可說……
想起今晚剛一見麵時,林伯喊的那聲“少主”,陸墨年疑惑道:“統哥,你有沒有覺得林伯對蒼無的態度有些奇怪,不像是在對待故友,倒像是……”
“倒像是仆人對待自己的主子。”係統接口道。
“對對對,原來你也察覺到了?”
“我又不是傻的,林伯那聲少主嚎得那麼大聲,跟蒼無說話時的畢恭畢敬,還有眼中快要溢出來的尊敬,無論從哪方麵看,都像電視劇裡老管家接待自家小少爺的場景。”
陸墨年點了點頭:“你形容得很貼切,由此說來,蒼無的身份怕是不簡單。”
係統:“我早就發現這個蒼無沒有看起來這麼溫和無害了,他的本性一定跟他表現出來的性格不一樣,既然你也覺察到了,我跟你說個事,今天早上……”
係統話未說完,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蒼無厄踏著燭光走了進來,打斷了係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