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他慌了...(1 / 2)

魚江離慌了,他慌忙的從樓梯上跑了下來,逮著店家便要問個明白,此時店家正在盤賬,被他猛然衝過來嚇了一跳,“王、王爺怎麼了?”

魚江離怒問道:“孤讓你看著的人呢?”

“不是在房內嗎?”店家一頭霧水,“...不在?”

魚江離扯著店家後脊的衣裳,語氣陰冷駭人,“在哪?”

店家聞聲趕忙往二樓跑去,著急的過程中步伐踉蹌,魚江離緊跟在他的身後。

店家到了門口還想著敲門,魚江離已在他的屁股上狠踹了一腳,店家連滾帶爬的跌入了房內,他的眼睛四處打量了一遍,這才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了。

“王爺,小的隻是打了一會兒瞌睡,不知道人去了哪裡,您、您饒了小的吧。”

“廢物!”魚江離從地上抓起了店家,“派人給孤去找!”他說完停了一息,“悄悄去找!”

“是是,小的這就去!”店家嚇得屁滾尿流,踩得樓梯咯吱響,末了,傳來了滾下去的聲響。

魚江離絕望的坐在床上了,他的手撫過花涼躺的位置,床鋪早已沒了溫熱的氣息,花涼的物品全都不見了,看來她早就離開了。

魚江離的心七上八下的,這時他的手又摸到了一個硬物,他懷疑的起身查看,才見是他送花涼的那支簪子,正穩穩的放在床上,魚江離拾起了簪子一言不發,他的神情可怖的嚇人,緊抿的唇蒼白哆嗦。

——

花涼離開了魚江離,似乎無法適應這種割舍,總會不自覺的掉眼淚,亦或坐在屋簷下發呆,素荷和衣容輪番陪著她,花涼隻得強擠笑容應對。

隻有花涼知道,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那血淋淋的剝離感,總會撕扯的她的五臟,徹夜難眠。

一段時間內,她甚至總會在夜深的時候,夢回他們的大婚之夜,魚江離的手撫摸著她的頭發,眉眼間是自己期望的溫存,隻是頃刻他便伸手扼住了她的頸,窒息的感覺強烈真實。

花涼醒來已是大汗淋漓,她便會出門坐在門檻上望著月,近日,她的眼睛越發模糊了,就如那個少年的氣息,皆在一點點消散,她最依靠的人變成了她的夢魘。

說來也怪,花涼每次都能察覺是夢,可即便夢中他傷害了自己,她依然會想念他,控製不住的回憶。

世間萬千的琉璃夢,且不說夢中輕易闖入的人,亦或是自己悄然入了彆人的夢,皆是萬千執念纏繞成的銀絲線,慌亂中打了結,注定此生糾纏。

白日裡,花涼頭上戴著樂竹給的步搖,少女每次低頭側目,那上麵的小魚,便會肆意的晃動著,花涼想魚江離的日子開始變少了。

鬱微寧來信了,隻說了自己一切安好,而花涼的事,她或多或少聽了些許,她沒有提那些不開心的事,卻還是為自己,當時沒有送上賀禮而自責。

最終,鬱微寧問到了花涼的住處,讓人送來的華麗布料,隻稱因身子日漸不便,留著布料也是浪費,就這麼整車的拉給了花涼,花涼倒是客氣的收了下來,花涼感激身邊的每一個人,她們小心的維護著自己的自尊。

花涼破碎的心,因女孩子間的溫暖情誼,逐漸修複,她接受了失去魚江離的事實,她愛笑了,也偶爾還會拿此生不嫁來打趣。

花涼似乎放下了魚江離,雖然也曾幻想過一場偶遇,亦或像夢中一樣,被他扼緊了喉嚨,她依然會凝視他,低聲問道:“你還好嗎?”

花涼偶爾會聽到旁人談起魚江離,然而這種偶然也越發的少了,那個曾經醉臥沙場的提劍少年,如同秋日的霧,風輕輕一吹便散了。

天氣轉涼,花涼開始為自己打算了!

——

魚江離找了花涼一陣子未果,更讓他無奈的是,樂竹把他盤下來一年的客棧,以低價轉租給了一個男人。

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總是扯著黏膩的嗓子,在客棧一樓喝酒吆喝,長此以往魚江離也就不去了,幻想花涼會回來的念頭落了空。

沒了花涼,魚江離的心再不得安寧,總是可她從不入夢,大抵是因為恨他吧,魚江離喝了一大口酒,無所事事。

直到某日,魚江離在午時喝醉了酒,恍惚看到花涼上前,她的手探上了自己的額頭,語氣溫柔,“大魚,你這是怎麼了?”

魚江離當即捉住了她的手腕,“花涼是你嗎?”

花涼答:“是我啊,你怎麼了?是遇到煩心事了嗎?”

魚江離陡然驚醒,她那麼討厭他,又怎麼會叫他大魚,果然一瞬後,她的裙決已經消失在了門口處,他跟著追了出去未果,回來發現桌子上,是兩人沒喝的合巹酒,那是他的執念。

魚江離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漸暗,可他的心卻跳得極快,他真的好想她啊,想到整個心口灼熱疼痛。

——

少年換了衣裳,準備出門轉轉,哪怕隻是一場夢,他也覺得花涼沒有離開。

皇城的熱鬨,抵不過他內心的冷涼,抬眸望去,街上的每一個女子都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