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景閣遇念 這朱如清一看就不是啥好人……(1 / 2)

長生 陳琢 8610 字 2024-03-30

雖說外麵是小巷,但是玉景閣裡卻不像是那樣狹窄,反而出其不意的大,花燈酒月目眩神迷,上下三層,大門裡的正前方就是舞台,上麵的姑娘各個如嬌嫩的花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第二層則是包間,走廊上的婢女仆人都拿著酒和吃食,不知道下一個要酒的是哪一個房間,吆喝聲不斷,有些穿著舞裙的姑娘被富家公子看重了還直接勾搭著走了。

第三層與第二層相差不大,隻是房間變少了,房間裡更奢華了,相比第三層的都是有錢而且有地位的人物。

因為人太多,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倆個窘迫的人。

“你確定我們應該來這嗎?”山海用指尖推著旁邊的人。

紫人看著兩人笑了,大抵是兩個孩子,還未成年,哪見過這等世麵。

山海歎口氣,“我去上麵房間尋衣服,你在這找線索。”

紫人點點頭。

山海到二樓進了一個無人的房間,打開衣櫃的一瞬間,他差點沒被這味熏死——香到臭。趕緊捏著鼻子緩了一下,隨手拿了一件悄悄溜出去了。

“誒曉瑞曉瑞,衣服來了。”山海將衣服藏在懷中,跑了出來。

曉瑞接過衣服,皺了皺眉,“這...”

山海聞了聞身上的味,滿臉嫌棄,“也不知道熏了多久。”

曉瑞仔細端詳了一下衣服,質地還算可以,一件妥妥的白色舞裙,好在不算那種太奇怪的衣服,穿在身上也差不多。

山海等著曉瑞換完出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曉瑞除了梧宗的衣服穿其他的,比較在梧宗大家穿的都一樣,他居然沒發現曉瑞穿上正宗女孩子的衣服居然這麼好看。

偏圓的臉配上杏眼,還有曉瑞天生的紅唇,山海有一瞬間覺得曉瑞好可愛。

“看什麼?”曉瑞瞪著他。

“沒有沒有,走吧。”山海窘迫。

等倆人找到紫人,就看見這樣一幕。

“哎呦,衍公子,你終於來了,奴家等你好久了~”一個媽媽走上去蹭了蹭紫人。

“你,你誰啊你。”紫人瞪著她。

媽媽用手帕輕打了一下他,“哈哈,衍公子說笑了,連奴家都不認得了,真是貴人多忘事~”說著捧起他的手,“不過饒卿姑娘想不想出來還得看她的意 思,公子莫要心急。”

紫人把手一抽,苦笑了一下。

原來這人叫衍洲,是箐明派的隊長。饒卿姑娘是玉景閣的花魁,早在四年前就獨占花魁一位多年,無人可以媲美。

“我跟這個叫饒卿的人都不認識,見都沒見過,不過那媽媽肯定話裡有話,她既認識我,那肯定不簡單。”衍洲說。

很明顯,當務之急是找這個叫饒卿的。不過一樓之花魁可不好找,多少皇親貴族都要排著隊才見到的人,他們怎麼可能見得到,而真正見過的,舉國上下不過幾人。

隻是巧得詭異,神秘到成謎的花魁,今日卻親自穿著舞衣為大家獻舞。

此消息一出,那些人跟瘋了似的,紛紛準備好自己的錢財,有些更是連家當都搬上了。聽旁人議論才知,原來花魁獻舞,出價最高的人,便可與花魁獨處一晚,細想可知,那是何等夢寐以求的事。

三人找了一個清淨的角落坐下。

“這饒卿姑娘不簡單吧。”山海問。

曉瑞看看他,說道:“肯定不簡單,你看那些人,哪個不像著了魔,不過花魁好巧不巧獻舞,實在詭異,這背後之人也有蹊蹺。”

“玉景閣背後的人是個女人,原名梅六喜,俗稱梅娘,這個梅娘門下出了玉景閣,還有常賜和觸星樓。”衍洲看看那些人,皺了皺眉頭。

“觸星樓?”曉瑞問。

“對,那是皇宮的東西,是隻有皇帝才能去的高樓。”衍洲說。

曉瑞和山海臉上都寫滿了疑惑。

“梅娘的娘家是公爵世家,哥哥也是世襲公爵,原本該乖乖入宮的她不願,便離家自助創業了,皇帝哪裡肯這麼丟麵子,於是梅六喜在第二年就用自己獨自賺來的黃金兩千兩為皇帝打造了觸星樓。”衍洲邊吃邊說,“這觸星樓一出,她的名聲就傳遍了京城,上門提親的人不少,其中有一個最得她喜歡,隻是她都拒絕了皇帝,再嫁他人未免不好,皇帝這邊不好解決,家族可能還會受到牽連,就被迫分散了,後麵就陸陸續續創辦了常賜和玉景閣,聽說京城第一酒樓湘肴樓和雅水閣也要被她收購了。”

曉瑞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這講得正下飯,“這麼說來,這個梅娘也參與了鬼煉關?”

“估計是啊,他們一家有錢有權有勢,肯定得想想道家修仙之事了。”山海說。

剛剛說完,突然人潮喧嚷。看來這個秘而不宣的花魁,要露麵了。

突然底下一陣轟動。

“不會是饒卿要出來了吧?”山海看著人們圍著的舞台。

“除了她,好像這沒人能鬨出這麼大動靜。”曉瑞說。

須臾片刻,從台後飄來一股檀香,雖飄然很遠,但是不濃,不膩,不腥,緊跟其後的是披著粉色絲綢的女子,麵帶桃花麵紗,眼眸微垂,肩披天鵝絨綢緞,鎖骨凹凸明顯,腳步輕如鴻毛,頭戴金色步搖。

“花魁不愧是花魁,不過看著好年輕啊,那四年前得多大就進了玉景閣。”山海說。

“我們先過去。”衍洲說。

台下早就堆滿了人,說是過去,其實就走了幾步就過不去了。說實在的,三個人打心底不想去湊熱鬨,礙於這些人,曉瑞不好使用法術隔絕。

趕緊跳啊。

那姑娘站在台上,往底下掃了一眼,有意無意的在曉瑞身上停了一下,過後便翩翩起舞,人們瞬間安靜了不少,眼睛跟著她,恨不得將她盯穿,一片一片的人被她迷倒。

曉瑞看看周圍,並沒有地位非常高的大人物,都是些紈絝子弟的模樣,這花魁獻舞,將自己的盛世容顏輕易暴露於世,到底為了什麼。

再看看二三層,好像也沒有。

“我們都身無分文了,眼睜睜看著她走啊?”山海小聲說。

“好不容易見著,再要抓她幾乎不可能,這是唯一的機會。”衍洲說。

曉瑞點點頭,不過有一點他不明白,為什麼要抓她?

如今衍洲雖是盟友,但是一旦到了他得勢的地方,他們就不一定還是這樣的關係了。曉瑞和山海都不知道任務是什麼,但是他知道,衍洲是他們倆唯一的“線索”,現在看來,衍洲以為他們知道,隻能順藤摸瓜,按照衍洲的意思,把任務摸出來,現在起碼知道了,饒卿,就是目標之一。

懸崖邊,一位男子被雀青和北辰步步緊逼到涯邊,眼看著不能再退,連連饒命。

“大俠,女俠…你們有話好好說,我我我…我有空間玉,隻要你們放我一馬,我就給你們。”

“少哆嗦,我才不稀罕你的空間玉,要跳趕緊跳,彆讓我動手。”雀青冷眼看著他。

那人眼見局勢都到了這一步,不如放手一搏,思索一番,突然拿起刀子向雀青衝去。

距離不遠,北辰連忙將單襄劍拔出擋在雀青前麵,可是誰又知道呢,經過剛剛的一番打鬥,那人似乎知道雀青隻有一把匕首叫風聲,反手將它抽出,轉身,扔下了懸崖。

“風聲!”雀青眼看著匕首掉下去。

那男子不懷好意的笑了,“你也下去吧!”說完,伸手將雀青推下。

北辰的反應能力也不是吃素的,在即將碰到雀青時,北辰反手用劍將那人的喉嚨割破。可儘管如此,雀青還是被推了下去,懸在了涯邊。

北辰將雀青拉上來,卻看見那人已經將空間玉扔掉,便倒地不起了。

“好懸,謝謝了,不過可惜,空間玉沒了。”雀青上來定了定神。

“怪我。”北辰說。

“要不是你,躺著的就是我了。”雀青往崖底望著,手摸著腰間的鞘,“風聲啊,你怎麼這麼快就沒了。”底下一片迷霧,根本望不到崖底。

北辰也走過來看看,“不如去崖底找找。”

雀青本也有此意,可仔細一瞧,“不過,這底下的霧應該有毒。”

“此話怎講?”北辰問。

“你看,上麵的崖壁都有植物,接近霧的地方寸草不生,即使的比較緩的斜坡也絲毫沒有,況且…這鬼煉關裡的霧,能沒毒?”

北辰點點頭,“但是不管有沒有,我們都得下去。”

雀青看向後麵,“確實,到晚上這裡全是狼,我們得下山。既然這裡樹木茂盛,小路也繁花可見,這霧周圍肯定有克這毒的草,不如就在路上找解藥。”

“走吧,下山。”北辰說。

“要是子茵在就方便多了…”雀青感慨。

此時,子茵獨自一人。

“這是哪啊…”子茵警惕的看著周圍。

此處還是在郊外,但是又與剛剛不同,這裡有更多的雜草和樹。

小心呼喚了幾聲,發現周圍並沒有人。

胡亂向彆的地方走去,一座格外顯眼的木屋出現在這,恰巧,這屋子周圍並 沒有樹雜草,反而是一片寬廣的空地。

子茵試探性的走過去,猶豫了一番,還是決定敲門。

“請問,有人嗎?”子茵說。

門開了,走出來的是一位老婆婆,抬眼看了看子茵,“小姑娘,你是誰啊?”

“我是…我…”子茵不好說出真實身份,想了想,說:“我在迷路了,剛好經過這。”

老婆婆點點頭,打量著她。

“婆婆,這就您一個人嗎?”子茵問。

婆婆又抬眼,“沒啊,你看那周圍,不都是人嗎?”

子茵一驚,回頭一看,剛剛空曠的地方不知道何時建滿了房屋,還有小路,男女老少從小路穿過,怡然自樂。

子茵震驚的看著這一切。

“這是萬山村啊姑娘。”老婆婆杵著拐杖走出來。

子茵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時,一位拿著木盆帶著頭巾,看著較為年輕的女人走過來,“呀三婆,這又是哪家的姑娘,長得這麼水靈。”女人走過來看了看子茵,笑了,還準備上手碰碰子茵的臉,子茵連忙一躲。

“啊,迷路的可憐孩子。”三婆說。

女人又打量著子茵,看得她心裡發毛。

“小姑娘,你會醫術不?”那女人突然湊過來。

子茵推到一邊,窘迫的笑笑,“略懂一二…”

“你會醫術啊?那太好了。”女人說,“小姑娘,咱們村有一個人,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說著,跟三婆對視一眼,聲音隨之減小,“瘋啦。”

子茵看著他們。

“就是不知道你醫術好不好,能不能幫忙治治啊?”

身為醫者,救人之本不可違。子茵立馬就答應了。

女人跟三婆寒暄了幾句,便帶著子茵走了。話說這萬山村很大,剛剛滿山的野草,如今像換了一個地方,子茵隻能時刻提醒自己這些都不正常。

一路上,村民們跟女人打著招呼,又用一種捉摸不透的眼神看著子茵。

“誒,小姑娘,就是這了,我…我就不進去了,那人瘋的厲害…”女人欲言又止。

子茵點點頭,還沒等她問些什麼,那人就抱著木盆匆匆的離開了。

這不會是個陷阱吧…

子茵小心翼翼的推開門了一點,確實能看見一個人,頭發亂亂的,有幾縷較短的垂在前麵,衣服倒是不破,隻是有些臟。

壯著膽子,子茵走了進去。那人一聽有動靜,立馬向門口撲來,幸好子茵反應快,連忙躲到了一旁。可是他還不罷休,像是非要趕她出去。

子茵感覺這個人似曾相識。

“禕景!”子茵叫道。

突然,他停了下來,看著子茵。

四目相對,不知道說什麼好。子茵也確定了,這人就是禕景,而且沒瘋——起碼還知道自己叫什麼。

子茵小心的關上門,有些戒備的看著他。

禕景看看她,扶著腦袋,“你是子茵?”

子茵一愣,然後點點頭。

禕景歎口氣,閉上眼睛彆過臉去,“我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