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是。”經過這樣一番烘托,人群都圍了過來,想看看這白府娘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曉瑞趕緊用手遮住臉,“你們認錯人了!”說完從人群中慌忙離開。
眼下得趕緊回去了,可千萬不能鬨到白無君那。要是知道她私自出來,那豈不完蛋。
曉瑞逃到一個巷子裡,施法再次隱身,悄悄回到了白府。
“誒?剛剛那位小姐呢?她還未給錢啊!”
一位男子攔下小二,“這錢,我幫她付了。”
...
錦悠感覺身邊一陣風飄過。
“我的天,錦悠你不知道,我剛剛真的是...”曉瑞喘著氣現身,坐在搖椅上。
錦悠將茶水端到曉瑞麵前,“您還是小心點吧,這不是冥界,萬一讓人發現了就不好了。”
曉瑞將茶水一口悶掉。
“哦對了,剛剛千度鸝來說您要是醒了就過去用膳。”錦悠又說。
曉瑞漫不經心,“千度鸝是誰啊?”
“景王的屬下。”
曉瑞反應了一下。
“啊?”
…
曉瑞看看端端正正站在門口的千度鸝,苦笑了一下。
“你家王爺在忙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進來。”屋內的聲音冷冰冰的傳來。
曉瑞站住了腳,又轉過來,耷拉著臉推開門。
此時白無君正在用膳,而旁邊整整齊齊放著另一套餐具。
曉瑞在位子前坐下,看著白無君,“有事說事,找我乾嘛。”
白無君看了看她麵前的碗筷又看看她。
“我...不餓。” 著實吃不下了。
“不餓?本王不是記得你很能吃嗎?”
曉瑞乾笑,“可能,可能水土不服吧。”
白無君不語了。曉瑞看著他吃了一會,這沉寂的氣氛有些不自在,就開口問,“殿下,這凡間,我初來乍到嘛,有很多東西也沒見過,想著出去見識見識,您看能不能讓那些侍衛彆跟著我了...”
“允了。”
曉瑞笑了,“謝謝殿下。”
白無君將筷子放下,伸出手,一串鏈子出現在手掌上,“這個你收下。”
曉瑞接過。
手鏈?
仔細看著這手鏈,紅色的縷縷細線纏繞成絲,中間連著一顆紅色的珠子,此外再無點綴。
中間這顆紅色的珠子,莫不是江湖上流傳的價值連城的寶貝——紅珠吧!
聽說這一顆紅珠就價值連城呢,相傳是天界掌管情愛送子的千金娘娘,親手種下的一株紅豆演變而來,而這纏繞在紅珠上的絲線,也是月老牽繩用的紅線。
“紅珠啊...”曉瑞笑了, “殿下送我這個乾什麼?”曉瑞舉起來看看。
這可千萬不能弄丟了,值好多錢呢。
白無君乾咳了兩聲,正襟危坐,“本王希望你多出去沾花惹草,要是有了心儀之人立馬上報。”
曉瑞看著白無君,呆住了。
等會,她沒聽錯吧,剛剛那些字詞是白無君說的吧。
“真是可惜了這紅珠,真怕你這蠢腦子哪天弄丟了。”白無君輕飄飄的一句話給了曉瑞一次暴擊。
曉瑞握著手鏈,咬牙切齒,“不老您費心!”
起身離開還不忘悄悄做個鬼臉。
等回到院子,她還是沒想明白。
錦悠進來就看見曉瑞像是有心事的樣子,“怎麼了?”
“錦悠,他說那話是什麼意思。”曉瑞皺著眉,坐在案幾前沉思。
“嗯?什麼話?”錦悠問。
曉瑞抬頭看著錦悠,想了一下,挺直腰背模仿著剛剛白無君的姿態,“本王希望你多出去沾花惹草,額,要是有了心儀之人,立馬上報!”說完又耷拉下來,“這樣。”
這搞的錦悠也反應了一下,“這...”
“這還是他送我手鏈的時候說的,但是怎麼想,都不應該啊。”曉瑞不解,“按照正常情節,難道不應該是,是不希望我出去沾花惹草的嗎?嘶,也不對,這是那些畫本子裡公子對小姐表白用的。誒錦悠,你說你會對哪種身份的人說這種話啊?”
“這陌元君的心思...”
“男人更懂男人心,你想象一下。”
錦悠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開口道:“恕屬下直言,我覺得,應該是對年齡較大但是還未出嫁娶妻的子女們才會說吧。”
曉瑞也回憶了一下當時的語境。
“有道理!”曉瑞雙眼都瞪大了,“不會吧,他原來是把我當成女兒養?”
不過轉念一想,也不是沒有可能,她很小的時候就父母雙亡,難道是娘親和爹爹派來的?
曉瑞趕緊搖搖頭,應該不可能,他們不像能乾得出這種事的人,況且這還是陌元君...若何上神...
“我們好歹還是合作關係啊,這原來我的價值就是可以當個女兒嗎?”
難道真的想養個女兒?她這身份也確實說得過去——冥界遺孤。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如何跳過女人擁有一個女兒?
天呐,不愧是陌元君,這還真是,行事詭異...曉瑞心道。
“哎呀不管了,女兒就女兒吧。”曉瑞將手鏈帶上,“誒對了錦悠,王爺同意我可以出去了。你也沒來過凡間吧,改天一起出去玩。”
錦悠歎口氣,“主你怕是忘了,錦悠生前也是個凡人。”
對哦...怎麼把這個忘了。錦悠是曉瑞小時候跟父母一起在忘川碰見的。隻記得當時錦悠也是現在這個樣子,脖子上有深深一道傷口,一看就知道是在凡間被砍頭下來的。當時曉瑞的父母也想找個能照顧曉瑞的人,一眼就看中了這個看著差不多十九出頭的小鬼。
而錦悠也陽壽未儘,無法轉世轉世,就跟著曉瑞了,脖子上的傷口也是曉瑞修複的,還尋回了他人身,他也成為冥界第一個以凡人之軀長留的人。但是怎麼說錦悠都是個已經故去的人,無法修煉,為了保護曉瑞,隻能習武以禦。
“我怎麼把這個忘了,你也沒想到還能回來吧。”曉瑞說。
錦悠突然猛的單膝下跪,把曉瑞嚇一跳。
“錦悠今日能似重生多虧了主的救命之恩,錦悠...”
“哎行了行了,你起來。”曉瑞打斷,“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但是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想知道。”
“但問無妨。”
“你在凡間的親人呢?你就不想見見他們嗎?”曉瑞說的時候觀察著錦悠的神情。
錦悠的神色黯淡下來,開口道,“錦悠的親人,不是被砍頭就是被流放。”
“啊?”曉瑞震突然反應過來,“我...我好像問過你...對不起啊,我還提。”
錦悠笑笑,“無妨,主那時候小,忘了正常,你想知道,那錦悠就說。”
曉瑞看著他。
“我生前,是繁榮一時的昶印錦氏。父親是赫赫有名的章興將軍,而兄長是當朝丞相。屬下小時候過得特彆幸福,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還有一個妹妹。”錦悠說著,嘴角微微向上。
“隻可惜因為後麵的變法之戰,父親聽信了小人之言,一錯再錯,導致最後滿門抄斬。”錦悠接著說,“我就是那個時候被殺的頭,當時還未行冠禮,隻是刑場之上未見到家姊與舍妹,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曉瑞聽得心裡難過,當時錦悠十九歲,本是仕途一往無前,卻年紀輕輕...
“你彆太難過,要是我能打聽到有關昶印錦氏的消息,立馬告訴你。”曉瑞說。
錦悠笑笑,“多謝主的一番好意,但這麼多年了,屬下也早就放下了。”
曉瑞不語,或許她真的能打聽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