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引宮中 全是坑(1 / 2)

長生 陳琢 4671 字 2024-03-30

看不清現在,看不清未來,看不清月亮。

又想起以前被人群毆打,趕出門外,跟豬牛同睡,幾天沒吃過乾淨的飯菜,還不斷有冥界的求救音訊,不知有多少人被抓去,被折磨。原本三界製衡,天界本不該如此,但背後到底是誰在作祟,卻不得而知。

“總之,要不是冥界和錦悠,我早就放棄了。我太渺小了,除了不甘什麼都乾不了,一日一日摧殘著自己,還不如將這具唯一屬於我的身體照顧好,好好活下去。”

“殿下,我隻是想活著。”

這句話回蕩在白無君耳畔許久,他頭一回知道,原來活著也能是種奢望。

他三界隨意通行,無人能敵,能與他平起平坐,較量的也隻有他哥,如今的天帝白煥。已經許久許久未去冥界,竟不曾想發生了這麼多。

熟不知,有人為了冥界,一直活在陰影的生活和童年裡,付出生命般的代價。

“幸好你是好人。”曉瑞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深吸一口氣,拿起了盤子裡的糕點,“啞巴君是大好人。”

他一天之驕子,他懂什麼呀?

他們不是一路人,哪能理解對方呢?

白無君看看盤裡的糕點,緩緩拿起,似品嘗和感受著曉瑞現在的心酸。

曉瑞已經將整張嘴塞滿,兩旁的臉蛋鼓鼓的,但還是轉過身來拿著糕點。

邊抹眼淚邊吃。

曉瑞由於淚水,眼眸被月光照亮。但白無君並沒有從曉瑞那裡感受到一絲的仇恨,甚至那雙眼睛都是明亮透徹,純淨的。似乎現在有一張軟塌能給她安心的睡覺就是給了她希望。

“啞巴君,我之前因為你與天帝的關係,所以才常常跟你對著來,但是你卻不怪我,且不說你是不是站在冥界這邊吧,但好歹,你是不會對三界不利的對不對。”曉瑞問。

白無君看著她,完全不能將這個現在隻知道吃,一臉單純可愛的曉瑞,跟過去那個絕望痛苦的孩子重疊在一起。

“本王不需要考慮哪邊對於自己有利,隻知當年母神和父尊將白煥留至天界,而將我派到了冥界來,或許是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想要本王製衡罷了。”白無君說這段話的時候,似乎有些賭氣在,又有些自誇,好似他與白煥是天下並列厲害。

曉瑞抬眼,看見白無君笑了,“殿下,你怎麼還有可愛的一麵啊?”說著拿起一個糕點,塞進白無君嘴裡,“吃,不準浪費。”

白無君很自然的接下,開口道。

“那本王將他們都殺了,怎麼樣?”

曉瑞一愣。

這是她不敢想的,她怕她有半分妄念,便貪戀上了這種感覺,不願離開,那後果,會更加痛苦。

“有酥香糕和鮮糍粑,我什麼都不怕。”

她看了一眼白無君,剛想拒絕,卻在白無君眼裡發現了一絲心疼。

就那一瞬間。好像白無君自己都沒感覺到。

曉瑞掐了自己一下,“哎呀,現在夠晚了,我要回去睡覺了。”然後伸了個懶腰,走到剛剛上來的地方,“誒?我的梯子呢?”曉瑞向下看了看,發現梯子不見了,“莫不是被誰收走了吧?”

這咋辦,怎麼下去。

曉瑞攤了攤手,麵露無奈,“好咯,現在我們都下不去了。”

又看看剛剛放梯子的地方,這也不能跳下去吧...那不得半殘啊...

突然,白無君過來攬住了曉瑞的腰,一躍而下。

曉瑞被突然的失重感害怕得閉上眼睛,雙手也緊緊環著白無君,感覺穩穩踩在地上才睜開眼睛,然後又皺著眉頭看著他,小聲說:“不是不能用法術嗎,輕功也不行,讓人看見就不好了!”

白無君將雙臂伸開,“夜晚府中會換成冥界暗衛,不是凡間侍衛。”

曉瑞這才鬆口氣。

白無君看看自己身上的兩隻小手,又看看曉瑞,有些疑惑又有些戲謔。

曉瑞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雙手還環繞在白無君身上...嗯,緊貼。

“刷”得一下曉瑞的臉全紅,像是應激一樣的從白無君那跳開。

好在夜晚天黑,白無君應該沒有察覺到什麼。

“我...我先回去睡覺了!”

曉瑞似慌忙逃走,匆匆回到院子。

而此時,曉瑞手腕處的紅珠,輕輕的悄悄的,閃爍著一點微光。

...

次日清晨陽光正好,何皎惠坐在鏡子前,出神的梳著頭發。

“小姐,白府的人來了。”

莫不是曉瑞?何皎惠心道。

“讓她進來吧。”

“皎惠!你沒事吧?”曉瑞被婢女帶到房間,看到何皎惠就趕緊跑過去查看一番,“今早錦悠都告訴我了,怎麼樣,沒來找你麻煩吧?”

何皎惠笑笑,在曉瑞麵前轉了個圈,“畢竟是在何府內,她們也不敢怎麼樣的,你看,我好著呢。”

“那就好。”曉瑞說:“你現在的情況肯定不好,我挺擔心你的,要不是我,這些事,都不會落在你頭上。”

何皎惠拉著曉瑞坐下,“這不怪你,我還慶幸能結識了你,現在有白府在,也能勢均力敵一段時間,他們不會怎麼樣的。”

曉瑞歎口氣,整個人耷拉了下來,靠在椅子上。

“曉瑞,你不怪我,把你拉進這紛爭中吧?”何皎惠試探性的問道。

曉瑞似都沒猶豫,“怎麼會呢,我既然來了這,就肯定會卷入,哎,我昨日也跟景王談了談。”

何皎惠像是有著心事,猶豫了一番,才緩緩開口看著曉瑞道:“要不是這白府有兵權,恐怕何家早就落寞了。”

曉瑞支棱起來,“兵權?”

“是啊,我也沒想到,這兵權居然能在一異姓王爺那待這麼久。”

曉瑞思索片刻,小聲詢問:“所以,這毓帝,莫不是想除白府兵權?”

“嗯?曉瑞此言何意?”何皎惠湊過來,也小聲說。

“你想想看,一個外人,拿著兵權,根基又深,雖然我知道殿下絕對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但是毓帝肯定心裡慌,那日我去宴會,看見毓帝與殿下交談甚歡,定是了解,此番肯定是利用劉涥之事,讓朝中眾臣,目睹了這一事件的發生,而曆來,哪有王爺敢在朝堂之上當著皇帝的麵先斬後奏的。”

何皎惠也想了想,“所以,這樣的話,那是忠臣良臣的,定會上書啟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