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主真的要以身相許以還救命之恩嗎?
全完了全完了,那真的是比殺了自己還難受...
屋內,曉瑞打開藥瓶,聞了聞。
“真的是藥。”曉瑞將藥粉塗抹在手臂上,為了不將藥粉抖掉,隻能僵硬的走向床邊躺下。
看著天花板,曉瑞卻笑不出來。
那為什麼蕭宿大哥不來找她呢?為什麼不團聚呢?
難道有什麼苦衷嗎?或者是忌憚白無君?
曉瑞猛的坐起來,“對啊,我如今天天待在啞巴君身邊,蕭宿大哥肯定靠近不了。”
曉瑞雙手撐著腦袋,滿臉憂愁,“一直待在他身邊也不行啊,自己這個拖油瓶,要是一心撲彆人身上,哪天把我甩了怎麼辦...”
看來,得快點找到長生花了。“既然白無君一心得到長生花,又因為自己有價值才靠近自己,那就說明我身上肯定有關長生花的。”
曉瑞回想起先前發生的種種事跡。
不會,跟她丟掉的記憶有關吧?
如今長生花的線索在宮中,看來得找時間再進宮一次了。
不過...咋進?
曉瑞想在床上一陣撲騰,但又怕折騰到手上的藥粉,生無可戀的仰躺下去。
“好煩好煩,不管了,先睡覺。”
而此時在主殿,白無君也早已整理好,站在窗前,看著手中的紙條。
“安崢,臘月西郊。”
這張紙條是在藥瓶裡拿出來的,而方才曉瑞說這是那個叫蕭宿的人給的。
蕭宿...
白無君看著紙條冷笑。
搶人?不看看自己是誰。
正想象著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單手捏死這個蕭宿的時候,腦中卻突然冒出剛剛曉瑞不惜冒犯也要拿回藥瓶的樣子,嘴裡還喊著“那是蕭宿大哥給的!”的字眼。
莫名其妙的煩躁。
“為了他,不顧受傷的手?”白無君越想越煩,紙條在空中被某人灰飛煙滅。
西郊是吧,本君就看看這個大哥到底怎麼樣。
“殿下?”
千度鸝在門口看著白無君。何事能讓殿下如此生氣。
白無君冷眼看過來,“乾什麼。”
千度鸝立馬行禮,“殿下,下個月宮中有狩獵的活動。”
“不去。”白無君絲毫沒有猶豫。他還得去會會蕭宿呢。
千度鸝點點頭,又看了看白無君的神色,思考了片刻。
“你怎麼還不走。”白無君看著他,要平時千度鸝早就退下了。
千度鸝一臉凝重,“殿下,方才安崢小姐與錦悠交談之中,出現了蕭宿一詞。”
又是蕭宿。
“你何時也會揣測本王的心思了?”白無君皺著眉,心裡更加煩躁。
千度鸝聞聲立馬跪下,“是,屬下告退。”他也妹揣測啊...?
“等等,回來。”
千度鸝剛要走的腳步又折了回來,“殿下還有何吩咐。”
白無君想的是,他們有說什麼關於蕭宿的東西嗎?結果到了嘴邊,卻成了“本王不是說過不要去注意了嗎?”
千度鸝點點頭,“是屬下多慮。”
哈哈,還好殿下還是知道辦正事的。嚇死了,還以為殿下看上了那弱不拉幾...
“還不走?”
“是是是...”
第二日清晨,曉瑞摸著手臂。
“誒?不疼了?”跟原來一樣,感覺又能捏能撞了。
曉瑞心裡美滋滋的,這麼好的藥,萬一真的就是蕭宿大哥呢?
剛想幻想重逢的情景時,就被進來之人打斷了。
“皎惠?你怎麼來啦?”曉瑞起身,笑著走上前去,“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何皎惠看著曉瑞的手臂,“你的手臂怎麼樣了?昨日見你那般衝上去,嚇死我了。”
曉瑞抬抬右手,“早就沒事啦。原來皎惠是擔心我才來的啊。”
何皎惠低頭淺笑,但想說些什麼又憋了回去,“我就是來看看你怎麼樣,既然你沒事,那...那我回去了。”
見何皎惠這幅模樣,曉瑞心裡起疑,“這就走了嗎?”
何皎惠點點頭,看了看她就走了。
曉瑞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奇怪,雖然兩府離得近,但哪有人就過來看一眼就走的。
為了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曉瑞還是跟了上去。
曉瑞一路跟隨何皎惠來到白府門口。
“怎麼樣?何小姐?”
白府門口站著一位男子,正看著何皎惠。
何皎惠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走上前去行禮,“抱歉,五皇子,我實在沒能開得了這個口。”
“這有何難啊?”男子說。
何皎惠歎了口氣,“恕臣女難從命。”
“有什麼事,乾嘛麻煩皎惠啊五皇子,直接來找我就好。”曉瑞走上前來,何皎惠看著她,小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曉瑞笑著拍拍她。
見到曉瑞,五皇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白府的安崢小姐?”
“正是,有何貴乾?”
曉瑞疑惑,這五皇子既不像來找茬的,也不像來拉攏的。
五皇子笑了,“原來就是你把意綰妹妹惹生氣的啊,能讓她提起的人物可不多,今日一見。”五皇子點點頭,“確實不同。”
曉瑞更加疑惑了,她與那謝意綰的交情也不多吧?
“皎惠,到底何事啊?”
曉瑞低聲詢問著何皎惠,但何皎惠還沒開口回答,就被五皇子擋在二人中間的手打斷。
“既然安崢小姐問了,那我就直說了。”五皇子將手收回,“京城之中,已經很少見到過像小姐這般舌燦蓮花,機靈活潑之人了,此番我前來,就是為了跟小姐交個朋友,本來想在湘肴樓一敘,奈何何小姐不願開口轉達,真是令我好生失望。”
“交朋友?”曉瑞不可置信的看著來者,這五皇子太奇怪了吧?
五皇子點點頭,“正是,交朋友。”
曉瑞笑了笑,“五皇子,我這人平時忙,可能沒時間,況且宮裡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皎惠肯定是出於對我的考慮才這樣的,畢竟她也知道,我可能...出不了門...”
五皇子像是懂了什麼,饒有意味的看了看白府裡麵,“我都懂我都懂,若是景王殿下同意了,您隨時來湘肴樓都可以。”
哈?
曉瑞看看白府,剛想解釋,五皇子就已經坐上了馬車。
“曉瑞,你,還是彆去吧。”何皎惠說。
“你放心,我不會去的,這五皇子來意不明,我可不能再犯錯了。”曉瑞說。
聽到曉瑞這樣說,何皎惠開心的笑了,“那就好。哎呀,剛剛確實是五皇子想讓我把話轉達給你,可我就是擔心你,所以才沒說。”何皎惠低下頭越說越小聲。
“我就是覺得奇怪才跟出來的。”
這時,白無君恰巧回來。
何皎惠抬頭看見白無君,立馬轉身就走:“曉瑞,那我們下次再聚,我先走了!”
曉瑞不解,轉身就看見白無君朝她走來。
“剛剛誰來了。”白無君問。
曉瑞看著他,“沒什麼,就是剛剛五皇子來,說是邀請我去湘肴樓。”
“不同意。”白無君瞬間回答,說完就往白府裡麵走。
曉瑞也跟上去,“所以我拒絕了啊,我就知道殿下不會同意。”
白無君沒理她。
曉瑞走快了一些,與他並排,強製將自己放進白無君的視野,“殿下,我拒絕了!”
白無君停下看著她,“所以呢?要本王表揚你嗎?”
曉瑞望著他的眼睛,洋溢起笑容又點了點頭,“嗯嗯。”似乎很期待白無君的表揚,“我沒出去,我就待在府裡。”
這一番話以及曉瑞充滿笑意和期待的眼睛,硬生生將已經到白無君嘴邊的“蠢鳥”二字給壓了下去。
意料之外了...
白無君看著她的模樣,露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嗯,挺乖。”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曉瑞哼著曲子回到了院子,“自己表現不錯,獎勵吃五個鮮糍粑!”
而白無君坐在桌子前還沒緩過神來。
那個笑容,那個“嗯嗯”...有點,可愛...
曉瑞在院子裡來回踱步。
為了抱緊大腿,不能出去...長生花線索又跑到了宮中...
這咋辦?
自己是不能親自去宮裡了,錦悠也是萬萬不可啊...
“錦悠,能捎封信到何府嗎?”
曉瑞將自己的想法和目的一一寫在紙上,眼下能幫忙的,似乎隻有何皎惠了。
何況剛剛一番,皎惠與五皇子看起來也比較熟,宮中毫無頭緒的查找肯定不行,現在送上門了一個,估摸著皇子應該知道不少,這不得好好利用一下。
不一會,錦悠就帶著回信來了,何皎惠很欣喜的應下,並表示有消息立馬告知。
曉瑞靠在躺椅上,這下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