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瑞呢!!”
白無君拉著蕭宿的衣領,厲聲質問。
蕭宿麵無表情,什麼都沒說。
白無君放開了蕭宿,但滿腔怒火。
原來曉瑞那天晚上就走了,但蕭宿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蕭宿以為曉瑞去找白無君了,白無君以為曉瑞還在蕭宿這。
現在好了,結果都不在對方那,那人去哪了?
“找鐘悌...去找鐘悌...”蕭宿思索著,說道。他現在也很緊張。
雖然白無君已經找過了,但現在嫌疑最大的就是鐘悌。因為錦悠和何皎惠那,冥界,梧宗,燕平,哪哪哪都找過了。
不可能就這樣消失了啊!
兩個人為數不多的達成共識,鶴懷殿又出現了他們的身影。
此時鶴懷殿的殿外。
“今天我這什麼日子啊。”鐘悌閒散的搖著扇子,“居然一同來了兩位貴客。”
“鐘悌。”蕭宿看著鐘悌,滿眼恨意。就是她,毀了自己,毀了那麼多個夢,以及他和曉瑞。
鐘悌慵懶的搖搖頭,“怎麼了?”
白無君沒說話,直接繞到了鐘悌的後麵要將這個鶴懷殿搜個遍。
“站住!”鐘悌反應很快,向白無君消失的地方一記打過去。
蕭宿見不妙,迅速的上前要替白無君擋下這一擊。
誰知蕭宿剛在那記靈光的麵前站定,那靈光就被另一道金色的打散了。
蕭宿回頭看了一眼,雙拳緊握。
“想不到你們還聯手了!”鐘悌說著,將扇子一合,飛躍至空中,伸手扯出了兩道披帛,看著就要向蕭宿打去。
蕭宿正麵敵是敵不過了,好在身法還是在的,披帛罷了,打不過還怕躲不過嗎?
鐘悌見他們用這戰術,想直接撇下蕭宿去追白無君,但蕭宿實在難纏,想先將這個廢物搞定,卻又總是慢他兩步。
鐘悌心急如焚,越發的亂。
而白無君的速度更快,片刻便將整個鶴懷殿去完了也不見曉瑞的身影。
倒是看見了個十分可疑的景象。
一個房間前躺著些鶴懷殿的下人,地上還有不少血跡,不僅如此,房間內的血跡更多,讓人不禁懷疑這裡發生了什麼。但白無君也沒法斷定,這就是曉瑞乾的。
但若是曉瑞...那這些血...
白無君這般人物,都不敢直視房間內的斑斑血跡了,還有倒在桌上的茶杯。
白無君緊握著茶杯,“曉瑞,你是否來過。”
你又在哪裡...
這邊的蕭宿也漸漸敗陣,終究廢了全身功力的他,除了與生俱來的本事,就跟個凡人一樣。
最後還是白無君出了手,二人又如一陣風一般離開了鶴懷殿。
誰也沒傷著誰,但他們打起來,便定會是兩敗俱傷。
而鐘悌花容失色,站在原地,這時梅六喜才匆匆趕來,跪在地上喊道:“殿主!曉瑞不見了!”
鐘悌一驚,但也有些預感。
不然,要是曉瑞在鶴懷殿,以白無君的本事,今天恐怕要把鶴懷殿翻了。
“找...”鐘悌喘著氣,將披帛收回,“去給我找!還有!”鐘悌怒視著梅六喜,“將錦念玥壓過來見本殿!”
...
“殿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我不知道...”
錦念玥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她早就料到鐘悌要降罪了,當梅六喜來找她的時候,她腿都嚇軟了。
“不知道?”鐘悌的語氣不重,但卻有不明顯的怒氣在。
錦念玥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你將靈藥喂給曉瑞,我可是的一清二楚。”鐘悌輕飄飄的說,“我在你身邊,安插那麼多眼線,沒想到你還是不安分啊?”
鐘悌話音落,梅六喜在一旁說道,“錦念玥,當初你想放走錦怡華,殿主已經網開一麵了,但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不知好歹。”
錦念玥的雙手爬在地上,跪伏在地上挪動著雙腿前進,恐懼的看著鐘悌,“殿主,殿主我不是故意的,殿主饒命,殿主!”
“若是這次,找不回曉瑞,那你就等著錦悠的四肢吧。”鐘悌揮揮扇子,說得輕描淡寫,還抬手看了看精致的指尖,滿意的笑了笑。
“不!”錦念玥攥緊了雙拳,但不知如何作法,隻能著急的一會磕頭一會喊著,“不殿主,您罰我吧,是我乾的,是我。您不要...求求您不要動他,求求您...”
鐘悌看了看底下哭喊著的凡人,想了想,又輕飄飄的說道:“那好吧,那...那就斷了你三個月的解藥?”
錦念玥的腦子嗡嗡的,半響說不出來一個字,隻能睜大眼睛定在那裡。
梅六喜站在鐘悌的旁邊行禮道:“殿主,但,但這次捉到曉瑞,錦念玥也有功,您不如...”
“有功啊,本來想給你,但一個螻蟻罷了,趴在本殿的殿中吵鬨,還汙染了殿中的地板,不該死嗎?”
梅六喜沉默了。
“再說,就五個月。”
錦念玥崩潰的跌坐在地上。
梅六喜透過鬥笠看看錦念玥。無奈的歎了口氣。
三個月,十二周,周周無解藥。若超過一定時間,蠱毒將會愈來愈烈,侵蝕全身,乃至心神。
凡人啊凡人。
自己也是這般命運,魔紋早已爬上臉頰了。
...
而這個時候,曉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一眼望去,跟當初的四荒沒什麼兩樣,隻有望不到頭的山脈和樹林。
曉瑞□□著雙腳,捂著左臂在林中狂奔。
鬼知道到哪裡了。但是不出意外的話,鐘悌那應該有很多人要追過來了。
要不是那莫名其妙恢複的靈力,曉瑞還真逃不出來。
隻是順著血跡,都能輕易找到她
腳早就被磨破了,但還不能停下。
“在那裡!站住!”
曉瑞一驚,回頭一看,是那幫人追過來了,而幾道靈光襲來,恰巧不巧的就有一道打中了曉瑞。
曉瑞還沒來得及反應,旁邊也正好是個要陡不陡,要緩不緩的山坡,曉瑞就這樣被打得摔了下去,滾落到草叢裡,沒了意識。
而那幫人趕來四處張望,不見身影便又呼啦向前追去了。
一切,又歸於寂靜。
這哪會有人找得到曉瑞呢?如此深山,還是在北海,死在這裡無人知曉。
但老天爺,似乎不想要這個命運坎坷的人物就此消逝。
給點眷顧吧。
白無君雖為天神,此時也焦急萬分。曉瑞一定會沒事的...那些血肯定不是她的...她說過她那麼多次生死邊緣都回來了的...
好歹也是托付了紅珠的,這姻緣沒牽成,千金娘娘都不乾。
遮擋在曉瑞臉上的草終於被人扒拉開了,找到曉瑞的,是一名女子。
“咦?怎麼會有人躺在這裡?啊受了好多傷...”
...
“娘娘您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奴婢都焦急死了!”
那名女子淺笑了一下,“阿秋,我今天,救回來的這個人,你且不要說出去,知道嗎?”
那名叫阿秋的婢女有些不情願,站在女子身邊說:“娘娘...這人來曆不明,您為什麼還要救她啊?”
女子捂嘴笑了一下,“我本是同千金娘娘所邀,去采草藥的,不曾想,居然碰見了滿身血跡的她,又受了這麼多傷,隻身躺在那深山,肯定不行,又瞧她衣著不凡,定是遇到了危險才如此。”
阿秋小聲說道:“娘娘...您就不怕惹禍上身啊,也要為小殿下考慮一下啊。”
女子低頭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就是考慮啦,救了一人積了德,不好嗎?”女子話語間儘是溫柔。
“反正,反正...”阿秋支支吾吾的,就是有些不太情願。
“好啦。”女子拍拍她,“沒事的,藥煎得怎麼樣了?”
“應該快好了。”阿秋說。
女子點點頭,“她傷得很重,還要些外敷的,你且去請些宮醫來看看。”
阿秋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屋內,還是出去了。
女子進屋看了看躺著的曉瑞。
“真是個有福之人。好巧不巧就是被我瞧見了。”女子說著,倒了杯水喝下。
這時,外麵來了動靜。
“娘娘!”是阿秋的聲音。
阿秋的身後還跟著兩三個女宮醫,齊聲對著女子行禮,“見過曇妃娘娘。”
女子笑道:“不必多禮,先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