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旎剛開始以為林羨是想知道曲昭昭為什麼離開才跟她在一起的。
但實際上並不是。
確認過男女朋友的關係後,他們做了一晚。
但林羨並不溫柔,他發了瘋地折磨她,侮辱她,他絲毫不顧及蔣旎的感受,就像在虐待一個畜生。
蔣旎哭,他就發狠,咬牙切齒,“你不是喜歡嗎?哭什麼哭,賤貨!”
當時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林羨本來想掛的,但他接了。然後露出一個惡劣意味十足的笑容,把聽筒遞到蔣旎嘴邊,“叫啊,怎麼不叫了,讓彆人也聽聽你有多騷。”
蔣旎把下唇咬出了血,不肯出聲。
林羨目光一沉,把手機扔到一邊,下身不斷用力。
蔣旎最後還是哭著叫了出來。
她咬他的手臂,啞著嗓子求饒,“我告訴你我做了什麼,放過我,求求你……”她邊說邊流淚。
回答她的隻有林羨愈發狠厲的撞擊。
他撥開她被淚沾濕的頭發,笑得溫柔,“我不想知道,彆提她,你不配。”
語氣像來自地獄的惡鬼。
……
蔣旎從未如此後悔過。
她為什麼要招惹林羨呢,其實剛開始隻是覺得他長得還行而已。後來她知道林羨有一個當寶貝似的女朋友,再後來,她知道那是曲昭昭。
她認識曲昭昭。
曲昭昭是她閨蜜弟弟的家教老師,她見過她。
又乖又純,像白桔梗,溫柔但富有力量,不會低頭,不會認輸,總是亭亭站著,但月光就那樣灑在她身上了。
蔣旎嫉妒她嫉妒得要死。
她從小就被帶去參加各種酒會,遇到位高權重的人要知道阿諛奉承,再長大一點兒,即使是幾十歲的油膩老年人占她的便宜,父母都隻敢在一旁陪笑著。
憑什麼,憑什麼呢,她不甘心。
連自己喜歡的男人也屬於曲昭昭。
她打聽過,林羨從前浪得不得了,一天換一個女朋友對他來說並不誇張,偏偏遇到曲昭昭之後就收心了。
浪子回頭麼?彆搞笑了。
所以年會那天她在林羨的酒裡下了藥,她想要的就是讓曲昭昭跟他分手。
事情比她預計得更順利。
她不過是在林羨的米色大衣內側印了個口紅印,很淺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但曲昭昭直接就走了。
看到林羨發瘋,她並沒有想象中的暢快。
她想看的是曲昭昭頹敗失望的樣子,不是林羨。
她也沒想到林羨會這麼瘋。
林羨帶他去見那些朋友,絲毫不管人家大跌眼鏡的驚訝和氣氛的尷尬,把她公布在各個社交平台,以前對曲昭昭多好就對她有多好。
他有一張溫柔的皮,和腐爛的靈魂。
……
就這樣持續了大概半年。
直到林羨因為喝酒胃穿孔進了醫院。
他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在病床上躺著了,四周安靜得隻有掛鐘滴答的聲音,外麵陽光懶洋洋地落下,靜謐又美好。
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曲昭昭在他身邊的時候。
護士推門進來看見他醒了,給他倒了杯水又關心了兩句,隨後就去叫了醫生。
趙清音進來時,林羨正看外麵的陽光看得出神。
“老同學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趙清音站在他床邊,俯視著林羨,噙著笑,聲音柔和。
林羨轉頭,和趙清音來了個四目相對。
女孩兒還是記憶中的模樣,漂亮得像清晨的露珠,冷淡的皮相糅雜著溫柔和純粹。
“謝謝。”他眯了眯眼,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夏天,他年少輕狂非要淋雨打球,當天晚上就發了高燒,曲昭昭手忙腳亂地照顧了他一整晚,等到他退燒醒來,小姑娘捧著熱水怔怔看著他,忽地笑了,“你醒了呀,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這一晃,都過去好多年了。
那些被灰燼和爛泥埋住的渴望瘋狂生長,半年來的絕望累積起來,成為這束藤蔓的養料,那些發了瘋的思念觸底反彈,包裹了他的心臟,密密麻麻的,讓他透不過氣來。
窒息,又一鈍一鈍地疼。
趙清音看他情緒變化突然,有些擔心地問了句怎麼了。
林羨閉上眼,清淚從他的眼角落下,滑過耳廓和鬢角,淡淡地,“沒事,隻是覺得今天的天氣好適合結婚。”
趙清音聞言看向窗外,表示讚同地點了點頭,“是啊,今天天氣很好,適合穿婚紗的。”
是啊,本來他該跟曲昭昭在今年結婚的。
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陣兒,有護士來找趙清音說有患者不舒服,這才結束了這場時隔多年的敘舊。
待到趙清音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林羨摸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
他給蔣旎打了個電話,對方沒接,又打了好幾個,蔣旎才不耐煩地接了電話。
“乾嘛?”
“分手。”
聽筒裡傳來長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