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好奇陳雲汐是如何給皇後下藥的，要是能知道他便能藥死沈丞相那個老匹夫了。

後來皇後拖著病體前來找他哭訴，他隻是漫不經心地聽著，象征性地去了陳雲汐那一躺便沒了下文。

容凰知曉後又衝了過來，質問他是否根本不在乎孩子。

“皇後，朕不需要能撼動朕的皇位的孩子。”皇帝批完最後一份奏折，心情愉悅，準備去禦花園逛逛。

“皇上！”皇後突然怒吼一聲，形如厲鬼，“皇上若是認為勇毅侯府有異心，大可抄斬了，何苦讓臣妾入這深宮，坐著徒有虛名的位子，卻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

皇帝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走出禦書房，卻仍聽見皇後在裡頭哭嚎：“嘯兒，是母後沒有護住你……”

嘯兒？好生難聽的名字，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毫不掩蓋的野心。

再往後，皇後一病不起，沒半年就薨了，正當他樂得哼歌時，太醫院又傳來消息：陳雲汐被先皇後下了慢性毒藥。

他日日去守著她，生怕閻王趁他不在就把她帶走了。他想不明白自己這樣患得患失是為何，但他不敢離開她半步。

陳雲汐撐了半年就不行了，那一日她回光返照，拉著他說了許多話。

“陛下，大皇子，四皇子，還有皇後，都是臣妾害的。”陳雲汐直直地看著他的眼，“臣妾知曉沈丞相與勇毅侯不安於室，於私，臣妾也不希望陛下的目光落在除了臣妾以外的人身上……”

他溫柔地輕撫她的麵龐，沒有糾正她錯誤的措辭：“朕知道。”

“還有二公主，臣妾也送了她一隻貓……原本二公主該死在大皇子墜馬前一夜的，卻不知為何……臣妾知道她無辜，可賢妃默許梨昭儀推臣妾下水，臣妾恨啊！”

皇帝不語，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鬢發，卻被陳雲汐一把抓住手腕。

“陛下，你聽臣妾說，是臣妾讓貓兒去驚嚇大皇子的馬，是臣妾讓貓兒染上病傳給四皇子，是臣妾讓貓兒夜裡尋機會抓死二公主，是臣妾讓貓兒將藥撒在先皇後日常服用的補湯中！”

皇帝拉開她的手，為她掩好被子：“貴妃早些歇息，朕明日再來看你。”

他走到門檻處，隻聽見貴妃撕心裂肺地大喊：“皇上，我不叫霜眉，我叫霜蘊！”

喊完，便沒了聲息。

“貴妃薨了！”宮人的哭聲傳遍了整個瑤傾宮。

皇帝拭去眼角的淚珠。

“按皇貴妃的禮製下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