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沈雲帆你這個豬,彆扯我頭發!”
兩人混作一團,乍地門外出現雙方父母詢問的聲音,正要打開門進來。
徐靜好道:“你先鬆!”
沈雲帆不甘示弱:“你先!”
“我們一起!老娘可不想因為你這個醜鬼一直禁足在家!”徐靜好用力踩他一腳。
“好,一起!我喊一二三,一起鬆開。”沈雲帆恨得牙癢癢。
“一二三!”
話音剛落,徐靜好發現沈雲帆這廝扯她的頭發扯得更起勁,於是猛地一拽沈雲帆的領帶。
結果她自己一個不察,直接往前倒。
雙方父母打開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麵:徐靜好死死地壓在沈雲帆身上。
兩人這才各自反應過來兩人姿勢的怪異,忙不迭雙雙解釋:“爸媽你們聽我解釋!”
沈母與徐母最先搶在前頭看戲,觀察完後,沈母悄咪咪地掩上房門。徐母陰惻惻地伸出手:“前段時間打的賭我贏了,是我們家好好壓倒了你們家帆帆,給錢。”
徐靜好趕緊起身,背過身去打了個寒顫:“嘶~有點惡心,你自己處理下!”
沈雲帆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過於冒進的兄弟,整個人麻了。
周六遊泳館。
李丹青獨自坐在下水扶手旁,本來上次與徐靜好約好一塊兒來遊泳,可徐靜好現在還因為與沈雲帆打架而禁足在家,她隻得一個人前來。
每次感到壓力大時,她都會來遊泳館遊幾圈,足以發泄掉一部分抑鬱心情。
還有一點她一直沒對任何人說過,每周六會有一些父母帶著他們的孩子來遊泳館遊泳,她希望從某些父母的身上找到平常家庭溫暖的感覺。
她一直害怕自己變得徹底冷漠。
“嗨~你好!我能坐在這裡嗎?”
她抬頭仰視,一個如雛菊般清爽的女子向她綻開友善的笑容。
“嗯,坐吧。”
女子開始與她攀談:“你經常來這兒嗎?”
李丹青用雙足戲水:“嗯。”
“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來嗎?”
“不是。我和我的——”
“啊,這樣啊!”她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身旁的女子氣質沉靜,可她總覺得對方心情不好。
於是她也不再主動搭訕,片刻後對方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對了,我叫紀筱筱,很高興認識你。”
“李丹青。”她察覺到紀筱筱異常刺眼的目光,那目光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鞭撻一遍,讓她很是不適。
不過這個小插曲並未引起她的注意,她遊完幾圈後到遊泳館的咖啡館裡點了杯卡布奇諾。領桌帶娃的年輕父母給他們的孩子點了一杯babyccino。
小娃娃端過babyccino,哇地驚喜道:“媽咪,這個上麵有雲朵還有花花!好漂釀!”
“寶寶真聰明,這都是阿姨叔叔辛辛苦苦特意為寶寶畫的,因為寶寶是個好孩子。”
李丹青望見那個孩子小心翼翼地昂起頭看杯中咖啡的拉花圖案,低頭看自己咖啡的圖案,心生羨慕。孩子都是純潔無瑕的,對這麼一個簡單的拉花圖案都能在意至此。
淺酌一口咖啡,靈光一閃而過,她盯著咖啡杯中的拉花圖案豁然開朗。
她知道該設計什麼了。
迅速起身,去換衣間裡換好衣裳出了遊泳館,她攔住的士準備回家。
窗外事物迅速後撤,一切人與事都是來去匆匆。南京這座城市很大,卻小到她很難獲得一個屬於自己的容身之所;南京這座城市很小,卻又能大到給她足夠喘息和發呆的機會。
出租車停到小區門外,她剛進家門,在換鞋子時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是表姐李嗣音的來電。
“喂,表姐,怎麼了?”她將手機夾在耳側,把包包放在客廳沙發上。
那邊是歇斯底裡的痛哭和語無倫次的無助。
“青青你快跑!他來了!”
她被這麼一吼,更加莫名奇妙,“怎麼了?你。。。。。。”
乍地,身後的門鎖傳來哢嚓聲,她聽得一清二楚,那是有人在用鑰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