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被江遇白牽出包廂時,心間滑過一絲複雜。
虧得江遇白二人她才逃過大學同學的死亡盤問,可現在這事好像和她也沒什麼很大的關係。
前方江遇白身形清俊挺拔,步履匆匆。他的手掌很大,大到能把她的手全部包住。他的手掌心有些薄繭,一下又一下地摩挲她的掌心。
溫軟而又親昵。
她拉住他的手,止住腳步:“等一下。”
江遇白從出酒吧起,心頭充斥一股莫名的怒意,一門心思往前走。這會身後的女子忽然停住腳步,他才自己的情緒中緩慢抽離出來。
前方男子的情緒變幻得飛快,可李丹青還是捕捉到對方眼底滑過的一絲不悅。
“沈雲帆的事關我什麼事?你把我弄出來做什麼?”她不動聲色地扯開他的手。
江遇白發覺手心突然空落落的,心情愈發不佳,語氣裡也帶上幾分難以察覺的急躁:“這事雖說與你無關,但與你最好的朋友有關,你難道不擔心?”
“他們倆之間的事情怎麼是我能去乾涉的?我再擔心有用嗎?”李丹青也生出一股無名火,她感覺江遇白最近總是和她唱反調,她也不知道哪裡惹到他了。
她如一陣離弦的箭,直接越過他快速往前走,一步一步踩得又穩又重。
女子身形單薄脆弱得像暮夏的一枝柳條,經不起風雨。江遇白將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脫下來,邁步追上去。
李丹青趕上徐靜好時,正遇上對方在和沈雲帆拌嘴。
“你把剛才的表白收回去,就當你沒說我沒聽到,忒晦氣!你可彆擋了我以後的桃花運!”徐靜好指著沈雲帆的鼻子,嚴詞相對。
沈雲帆本還心裡彆扭,聽到她的話騰地來火:“小爺給你表白是你的福氣,你還敢嫌棄!”
“你誰啊你?還我的福氣。”徐靜好搖頭晃腦一陣模仿沈雲帆的語氣,而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臭不要臉!你可不要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你。”
沈雲帆如一隻陷入戰鬥的小豹子,雙臉憋得彤紅,“我要是喜歡你,我去吃屎!”
“滾開,彆飆我一臉唾沫星子!”徐靜好猛地扒拉他一下,轉身就走。
沈雲帆差點顛倒,氣急敗壞:“你TM有病!要不是老白拜托我,你以為老子想對你這隻耗子表白?!你還晦氣,我才是真的晦氣!”
徐靜好走到半路又折回,怒氣滔天:“你最近要是敢和我說一個字,你就去死!”
那邊的兩人還在瘋狂互懟,李丹青的肩上猝地被披上一件衣裳,她垂頭一看,原來是江遇白的西服。
想到沈雲帆向徐靜好表白的事也是他的主意,她瞬間氣不打一處來,啪地把西服甩到他臉上。
“我是哪裡惹著你了,你要這麼來禍害我和我身邊的人?江遇白,你瘋了就去吃藥,彆出來發瘋!”
她說完,迅步走到徐靜好身邊,一把牽起對方的手,幽幽丟出一句:“好好,我們走。彆理這些神經和瘋子!”
她的話音裡盛滿不屑,江遇白的心沉到穀底,顧不上一旁沈雲帆的念叨,三步當兩步地趕上她的步伐,拉住她的手:“我不是故意的。”
李丹青甩開他的手,情緒霎時噴薄而出,平日裡斟酌說話的習慣一下子被打破,什麼也顧不得了。
“你惡不惡心?事情已經發生,你跟我說你不是故意的?”人在生氣時免不了翻舊賬,她偶然瞥見江遇白耳朵裡的黑色耳機,想到大學時有一次她主動上前與他打招呼,而他卻漠然走過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