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看她這樣，心中默默歎了口氣。她不是會多管閒事的性格，也可能是因為張媛的長相，也有可能是她的氣息，讓董明看不得她這樣。

“有事跟我說，彆自己憋著……我也想快點融入班集體嗎！”為了讓張媛不覺得太過於親近，所以她又在結尾加了一個鬼都不信的解釋，不過這解釋有點多餘，本來張媛就不介意這種“親近”。

“鈴鈴鈴鈴鈴——”一聲又臭又長的上課鈴響了，董明討厭這種炸耳朵的聲音，可她現在是個學生，不能當場捏爛它。

上課時，董明發現張媛總是心不在焉地往窗外看，走了八百次神兒了。董明實在忍不住了，那胳膊肘碰了碰她，低聲說：“窗外是有什麼長發飄飄大美女，還是有什麼凶神惡煞大怪物，讓你這麼……想看？”

張媛被她驚了一下，什麼也沒說，默默低下了頭。

不巧，李老師正在講題，等待一個“幸運兒”來回答，正好看見張媛低頭，當機立斷叫道：“張媛同學，你來試試這道題。”同學們又說成一片，等著看笑話。

張媛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又顫顫巍巍地拿起書，還沒開口就被叫停了——隻見兩個警察走進了教室，身後還跟著校長。

“請問誰是田金香同學？”一個警察問道。

大家的目光都齊齊望向最靠窗的位置，田金香還在拿著鏡子補妝，突然被警察問到有些驚慌失措，慌忙解釋：“警察叔叔！我是好人，我沒乾什麼壞事呀！你們、你們可不要汙蔑我呀！”聽到她說自己是好人時，董明有些想笑，但看見還站著的張媛怔住了，嘴角剛彎起的弧度又被硬壓下起了。

警察抿了抿唇，顯然有些無奈，但對方是個學生，隻好耐著性子解釋道：“田同學，我們這次來呢，就是想問問你關於你弟弟的事情，請你配合我們工作好嗎？”

田金香也不好拒絕，跟著警察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你弟弟的姓名？”

“萬成功。”

“為什麼你們兩個姓氏不一樣？”

“我隨媽媽姓……萬家的女兒不能姓萬，也不能入族譜。”

警察正在問田金香一些普通的問題，但田金香卻一直不安的扣著手指。看到她這樣，兩個警察對視一眼，都放緩語氣，接著問：

“你最近回過家嗎？”

“沒有，我們學校是寄宿學校。走讀的也有，但隻有像董明一樣的優等生才能這麼做……或者就是像……張媛，她交不起住宿費。”

“那你知道老城南區的落櫻巷案件嗎？”

“知道些，手機裡看到過。”

她表現得十分不自然，一個問題總會扯到彆的東西上，尤其是提到張媛時，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但正是因為心虛，所以總是提起張媛，試探警察。

“那你知道，落櫻巷的案件……你弟弟，是凶手？”

“什麼！他一個小孩！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田金香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有個很不好的預感，“我聽新聞說……發現凶手時，他正在……正在，殺害自己的母親！對嗎？”

警察感受到她有些失控，但田身為女兒，有自己母親生死的知情權，低聲回答：“對。”

田金香跌坐在地上，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含糊不清的又問了一句話，“警察叔叔，我能知道落櫻巷的受害人是誰嗎？”

“張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