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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惠蘭帶明閾回了守護者大樓。
“不錯,還能站著。”進了明閾的宿舍,陳惠蘭一直繃著的臉色終於緩下來,露出滿意的微笑。
明閾這次的任務有些久,回來就做精神鏈接測試,很長時間沒見到陳惠蘭了。
聽到這話,他抿嘴露出個難得的笑。
他動了幾步:“不僅能站著,還能走路。”
陳惠蘭瞥了少年一眼,笑著說他:“你小子,一句都不去吃虧的。”
明閾的宿舍是部門分的,無論是守護者還是殺戮者、維持著、治療者,大家都住在宿舍裡,便於管理、訓教、出任務等。
當然,明閾屋裡這副純冷淡風,是他自己的選擇,他選擇不裝修。隊友經常說,他這是家徒四壁風。
明閾掃平了床鋪一角,請陳惠蘭坐下。
陳惠蘭環顧四周,歎氣:“每次來你宿舍,我都有種咱們部門虐待了你的錯覺。”
明閾給陳惠蘭遞了瓶水,他這裡沒有淨水機器,隻有成箱的純淨水。
“沒,是我不喜歡那些。”明閾說。
陳惠蘭笑了笑:“行,言歸正傳,小閾,你的申請我不能同意。”
明閾似乎已經料到陳惠蘭是這個反應,也清楚她為什麼拒絕自己的申請,於是再次解釋:“蘭姨,這是我要做的事,也是我的決定。”
陳惠蘭收起了笑,她麵相有些淩厲,加上身居高位多年,麵部又殘損,板起臉來總是有點凶。
陳惠蘭說:“你的決定會害了你,甚至危及性命,暫且不提我是你蘭姨,就算是從保護珍稀的[守護者]這方麵考慮,我都不可能批準你調去馬克塔爾區的申請。”
“那是什麼地方?遠端線中最危險的一個區,你過去是想做什麼?喂戮獸嗎?”
“不要忘了,你剛剛炸了測試艙。你的精神鏈接……非常不穩定。我能替你瞞下一時,能瞞一輩子嗎?你這種狀態如果繼續出任務,遲早會出事!”
明閾冷靜的反駁:“我的能力遠遠超過在役大部分守護者,況且馬克塔爾的穹頂分部中,也有非常厲害的小隊,如果您不放心的話,可以暗箱操作將我塞進馬克塔爾分部最厲害的一支作戰隊中。”
他想了想:“我看第三作戰隊就不錯,他們隊不是剛折了守護者?”
少年很少一口氣說這麼長串的話,不過他音色冷淡,語氣慢條斯理,聽上去是很認真的在講道理,叫人聽了不覺得冒犯,反而挺舒服。
陳惠蘭看他:“你怎麼突然這麼關注馬克塔爾的作戰隊?”
明閾又開始修閉口禪。
陳惠蘭沉默了半晌:“你是鐵了心的要去。”
不然總部出了名的‘啞巴天才’怎麼能開口說這麼多話?
明閾點點頭,睜著眼睛看向陳惠蘭。
他平時不愛說話,還總愛半合著眼睛,明明擁有一雙美麗的祖母綠,卻總是半遮半掩。
可這會兒,他又微微睜圓了那雙祖母綠,少年少了幾分銳氣,多了幾分柔軟。
“蘭姨,你知道我必須要去做,我不怕死,不怕很多東西……我怕找不到她。”
陳惠蘭的瞳孔瞬間驟縮,像是被明閾的話刺激到了。她的嘴唇越抿越緊,都有些發白了。
好半晌,她才咬著牙說:“可你已經很努力了,當年蘭姨送那麼小的你第一次出任務,一次次死裡逃生,一步步成為中心城最厲害的天才守護者……”
明閾又抿嘴笑了,搖搖頭:“不是最厲害的,蘭姨和媽媽才是最厲害的守護者。”
媽媽。
陳惠蘭突然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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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星熠城的穹頂總部出了件大事,剛出任務回來的明閾被調去馬克塔爾區了,還是自己申請的。
鳥不拉屎、物資短缺、橫跨遠端線、最危險沒有之一區。
星熠城的穹頂隊員們都不能理解,大佬到底是抽什麼風?明明在星熠城有大好前途,非要自動請纓去馬克塔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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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端線,馬克塔爾區。
總部的調令磨蹭了好幾天,終於下來了,星熠城的那個花架子真的來了。
馬克塔爾區穹頂分部的人都對這位守護者很好奇。
他們遠端線上的這些區域因為緊鄰第五文明的統治者區域,所以危險性更大,也更容易和魘獸、戮□□手。
遠端線區域的穹頂人都看不上星熠城以及周圍區域的穹頂人,覺得他們不過是被保護在中間的花架子。
而那個被吹從幾歲就開始出任務的守護者明閾,就是遠端線穹頂人眼中,花架子中的花架子。
如今,花架子要來他們馬克塔爾區了,進的還是最野的三隊。三隊剛折了守護者,正是不穩定的時候,眾人都挺興奮的,想要看熱鬨。
看三隊人發瘋,看花架子觸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