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大比(五)(1 / 2)

魔修潛入仙門後 湛綠 4774 字 2024-03-30

台上宋蘅忍不住笑起來,她抬手輕輕地鼓了鼓掌,眼中滿是與有榮焉的自豪,這樣強大而冷淡,合該被她攏入掌心,細細端詳,無處可逃。

他劍眉星目,風姿俊朗,身後風雪飄零,白袍下擺掃過,拂去滿場雪花,身不染塵,心不蒙翳,恍若仙人降臨,超脫世外。

另一處,厲沉雲停手,手中靈力幻化的長劍散去,對手已然雙腳離開擂台,在抵抗中不自覺被逼退至台下,他愣了愣,無奈道:“後輩人才輩出啊。”

“承讓。”

厲沉雲拱了拱手,並未自大。

這一路走來,他勢如破竹,一往直前,步伐堅定,大有無人可擋之勢,正如他法訣中的熊熊烈火,氣勢高漲,萬分惹眼。

眼見這位潛修弟子也被他打敗,場下眾人驚呼,再次對他的實力有了鮮明的認知,他的修為不僅突飛猛進,且根基也十分穩固,這些靈力都是實打實的,足以殺入核心弟子們中,挑戰真傳。

可分明不久前他還修為普通,需要耗費絕大力氣方可更進一步,雖天資出眾,卻也不至於驚動四座,而今隻是曆練了一番,竟有如此大造化,實在叫人好奇,又讓人看得眼熱。

“待此間事了,我等定要下山曆練一番。”

“也好尋一番機緣。”

“此次比試便是為著一樁大機緣,隻怕我等無緣了。”

“……”

他的表現也被掌門及各位長老看在眼中,心底暗暗點頭,此子頗有氣運,今而運起,正如鷹擊長空,將成氣候,宗內再出一天才,實在有利無弊。

“砰砰——”

其餘幾處擂台也分出了勝負,袁雲若打敗了向翊勝出,鐘雲霜敗給了席玉君,而其他大多皆是潛修弟子勝出,除了厲沉雲,這一匹最為出人意料的黑馬,殺出重圍,氣勢如虹。

鐘雲霜和向翊進入下一輪,而厲沉雲和席玉君則是向上再進一步,決出前三,再奪第一,這一次,厲沉雲抽中了簽號“貳”。

他當即看向席玉君,席玉君手中簽號為“陸”,可惜了,他收回目光,獨自坐於一旁調息,回複氣力,無論如何,他等著同席玉君一較高下,一償宿願,為此他將不惜一切。

這麼想著,他不禁摸了摸懷中一瓶丹藥,那小瓷瓶中隻裝了一枚丹藥,鮮紅如血,藥力為強提修為,極限是跨越一個大境界,營造偽境,壞處便是接下來數日他將元氣大傷,不得不靜養,且不可動用靈氣對戰。

丹藥是他自檀青處謀得,此人雖莫測,卻有一副好心腸,四處打聽,捧出數個靈藥或丹藥以供選擇,他仔細挑選,仍是選了這作用最大,損耗也最甚的開天丹。

眼見比鬥進入白熱化,圍觀弟子們皆是翹首以盼,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仿佛是親身參與這樣宏大的比鬥中一樣,宋蘅身邊已然空了下來,隻有她一人安坐,格外惹眼。

日前厲沉雲曾問她如何抉擇,但就論事實,厲沉雲目前的實力並不能同席玉君一較高下,連鐘雲霜都敗了,那麼厲沉雲又該如何越過鐘雲霜?

對此,宋蘅饒有興趣,這個由她一手豢養的小仙修,正在撕咬籠子,一步步茁壯成長,和她如出一轍的不折手段。

擂台上兩兩對峙,厲沉雲目光緊迫,他已拿出十分氣力,隻為儘快解決旁人,直麵席玉君,這個堪稱他心魔的存在,縱然席玉君渾然不知,全然無辜。

“鐺——!”

震蕩又起,靈氣彌漫,活躍非常,他們的身影都十分迅速,功法上乘,根基紮實,一出手便是驚天動地,靈力宛若實質,如山嶽當頭壓下,沉甸甸地壓在人心頭。

厲沉雲沒有一絲懈怠,他眉眼決絕,火焰流淌,擂台化為一片火海,越燒越旺,火海高漲一分,他的劍便沉一分,而對手靈力外放,堪堪阻絕,減少影響。

一縷縷靈焰化為飛刺的利刃,數把滋滋作響的長劍不由分說地劈來,接二連三,角度刁鑽,避無可避,在這樣排山倒海的攻勢下,他最終力竭,落敗下台。

至此,他已闖入前三。

他劍上的靈火呼嘯而過,劍指席玉君。

席玉君古井無波地回看他,眼瞼微動,不知在想些什麼,他握著非恒劍,從容不迫地走上擂台,周身氣勢內斂,不露絲毫,沉穩而強大。

“滋滋——”

火舌吞吐,經曆數場打鬥,按理說他本該感到疲倦困乏,可是真到了這一刻,他隻有滿腔翻湧的熱血,如火山噴薄,不可遏止,這熱意直衝天靈蓋,激地他雙目赤紅,眼眸驟然化為一片金紅,似烈日煌煌,每走一步他的氣息便越激烈,直到於他麵前落定。

這個壓得滿宗人黯淡無光的天之驕子。

這個名揚天下縱橫修真界的驚才絕豔之輩。

這個萬人追隨長老垂青的大師兄。

他的存在便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成為這世俗的分界線,席玉君之下,皆為凡土庸人,他的光芒太甚,不及他的便全部淪為劣勢。

可他也想試試,能否在這名為席玉君的天穹下,殺出一條他自己的路,無需旁人認可,隻為他的道,不在任何人之下。

“噌!”

劍聲長鳴,兩把靈劍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

厲沉雲手中的靈劍被非恒劍碰出幾縷裂痕,但很快又被他以靈氣修補,在靈兵上,他是輸了一分,因他並未打造一把絕世好劍,可這也無妨,他眼中隻有席玉君,那紛飛的白袍映照在他金紅的瞳孔中,格外鮮明。

席玉君鎮定自若,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他心緒如何,是惜才,還是不以為意,非恒劍在他手中煥發著湛然神光,靈氣的微光平和厚重,穩穩地擋下他暴烈的靈焰,那些摧毀力極強的靈焰未能引上非恒劍,自然也不能將之輕易摧毀。

而他周身的火氣也並不能將席玉君燒成灰燼,他一身衣袍無風自動,薄薄的靈力如風隨行,化為壁障,清氣流淌,源源不絕。

這樣下去,力竭之人一定會變成厲沉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