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 伊麗莎白被女巫委托去1號國家找……(2 / 2)

時間元素出現的時間更早,但誰也說不清是誰讓其出現,隻知道第一個和時間元素有關的魔法物品出現在一個人類戰士手中,而其製作者無人所知。

被人們所知的空間元素魔法物品總共七件,全都出自於伊萬斯之手,因為自伊萬斯之後,大陸上隻出現過一個空間元素魔法師,而那個魔法師因過早展露天賦,而被人暗算,早早夭折,未來得及製作出什麼魔法物品,讓人惋惜。

伊麗莎白知道自己的老師身份神秘,且一定大有背景,像這種足以讓所以冒險家為之瘋狂的東西隨手就送了。她至今仍記得三年前女人將這項鏈隨便扔到自己手中,輕描淡寫地說了它的作用,連神色都未曾有半點波動,就好像自己隻是隨手送了一塊石頭,眉眼間都透著一種發自內心的無所謂和漫不經心,卻在女孩幼小的心靈上砸出了巨大的波瀾。

學生不應該隨意去探尋老師的底細,這是所有職業裡不成文的規矩,代表著學生對老師最基本的尊重以及敬意。

伊麗莎白遵守著這條規矩,連女巫的姓名都未曾問過,隻是喊她老師,不過問她的過去,不研究她這些年常常的不知歸期的出遠門的原因,僅僅日複一日,完成著女巫偶爾給她布置的功課,看著一本本的書籍。

伊麗莎白將這些東西一一佩戴好,然後關上抽屜,又挪到另一個櫃子前,拉開抽屜。

這一個櫃子裡裝著她的衣物,數量不多,她並不是什麼愛打扮的女孩,所以對於衣物啊飾品啊什麼的她並不怎麼熱衷,能穿就行。

隨便塞了幾件換洗衣物,伊麗莎白站起身,緩了緩有些跪麻了的腿,來到書架前。

她快速掃過了一本本書籍,思考著自己該拿哪些來打發路途上的時間,最後她抽出了三本書籍。

該拿的似乎都拿完了,伊麗莎白站在房間中央,環視了一圈,盤算著是否還有漏下的東西。她沒出過遠門,該拿什麼真的得仔細想想。

啊,對了,還有那個。

伊麗莎白拿起了放在木桌上的瓷罐,將蓋子打開,露出了裡麵的糖果。她將糖果倒了出來,彩色的糖紙窸窸窣窣地滾落,折射出彩色的光。這是糖果店裡最常見的水果糖,一蘇卡就能買二十顆,便宜好吃,是伊麗莎白的偏愛。

另一個瓷罐裡也裝著糖,但卻是更貴一點的巧克力糖,種類繁多,被包裹在褐色的包裝中,散發著淡淡的巧克力味。

她找來兩個空的布袋,把水果糖和巧克力糖分彆裝了進去,塞到鼓鼓囊囊才停下。

最後的東西拿完了,伊麗莎白滿意地走出了臥室,卻看見女巫再次坐回了那木椅上,她麵前的桌子上還擺了些什麼。

伊麗莎白連忙站到女巫身邊,等著她發話。

女巫將一張地圖遞給了伊麗莎白,說道:“你在去一號國家前,先按照這張地圖上的路線去找一個人,要一樣東西。”

伊麗莎白拿著那張地圖,看了一眼,是西方大陸的地圖,在隨便一家商店裡就能用兩蘇卡買到一張,隻是上麵用紅色墨水在森林的某一處畫了一個小小的圈,圈裡這裡不算太遠,大概騎馬跑上一天就能到。

“我該怎麼說?”伊麗莎白問,她連女巫的名字都不清楚,該怎麼說明自己的來意?

“不是他,是她。”女巫糾正道(在大陸中他和她的語言發音是不同的),“你隻需要對她說,‘女巫讓我來向你要那個東西’她就知道了。”

伊麗莎白眨眨眼,哦了一聲,心說這還挺神秘的,搞得和底下交易似的。

“然後,你要去一號國家內,找一個人。他叫奧列。”女巫說著,抽出一張草紙,用羽毛筆蘸著墨水在上麵寫出了這個名字,讓伊麗莎白看清楚了,“我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你需要自己打聽。”

“他長什麼樣。”伊麗莎白看著那行漂亮的字體,繼續問道。

“不知道。”女巫說道。這挺讓伊麗莎白意外的,畢竟在她記憶力裡,老師總是無所不知的模樣,這還是第一次女巫連續兩次說“不知道”。

“他不是人類,他的模樣是不固定的,即使是我也無法確定這一次他會用什麼樣子。”女巫解釋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的眼睛一直都是紅色的。”

這點信息約等於無,大陸上紅眼睛的人那麼多,叫奧列的怕是也不少,但不管怎麼說,一號國家伊麗莎白是得去的,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模樣不固定?難道這個奧烈是異變種?在伊麗莎白的記憶中,隻有異變種這個種族才能具有變形成不同外貌的能力。

不過異變種早在大戰還未結束前就被滅族,零散的那些逃過一劫的族人也死了個七七八八,偶爾有一些得以存活並繁育後代的數量大抵也超不過五十個,現在的異變種更是數量稀少,能遇見一個都是運氣,更彆提在沒有一些手段的幫助下,異變種幾乎是無法被分辨出來的,他們擁有著變化成除了龍族外的所有種族外貌的能力,雖然也有一定的限製,但在大戰期間,他們是當之無愧的間諜,被幾乎所有的種族忌憚。

雖說靠著水係高級魔法物品也有可能做到改變樣貌,但和異變種一比,簡直弱爆了。

“找到他後,就把這枚硬幣,和她給你的東西交給他,然後你的任務就完成了。”女巫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個銅色硬幣放在伊麗莎白的手中。

這枚硬幣外表和蘇卡很像,但圖案是不同的,硬幣的兩個麵都隻有一個橫杠,筆直筆直的,把硬幣分成了兩半。

伊麗莎白把硬幣翻來覆去看了看,發現那道橫線似乎是手刻上去的,但真的很直。

桌子上還有東西,女巫將十枚金可和一塊懷表遞給了伊麗莎白。她指著金可說道:“這是你的路費。”

伊麗莎白習以為常地點點頭,她的老師之前經常直接把金可給她當生活費,畢竟有些藥材賣的價格略貴,而女巫基本上不管這些,所以一直都是她自己去買她製藥時所需的材料的。

“至於這個。”女巫修長的手指點在了那半個巴掌大的懷表上,“是你的生日禮物。”

生日?伊麗莎白有些恍惚,雖然她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十六歲了,但事實上今天才是她正式的十六歲生日,但她對生日節日什麼的都不太在意,如果不是女巫特意提這件事,她還就真的忘了。

心中有暖流流過,伊麗莎白垂下眼眸,看著那小小的金色懷表,光滑的外殼上雕刻著展翅的雄鷹,她能從上麵看見自己栗色的眼眸,裡麵帶著溫情的暖意。

自從五年前母親和外婆死去,她就再也沒有了家人,女巫對於她而言,不僅是老師,還是親人,是她在這世上唯一肯相信的人。雖然女巫平時不怎麼關心她的生活,卻總會給她帶來很多稀奇的東西,記著連她自己都忘記的生日,並送給她禮物。

“它是一個高級魔法物品,它可以停滯你身邊十米範圍內的空間。”女巫看著伊麗莎白將懷表表殼打開,露出裡麵的時針,滴滴答答地走著,修長的黑色指針在黃白色表盤上隨著時間移動,難以察覺的魔紋細小密集地蔓延了整個表盤。

時間元素……魔法物品?!伊麗莎白驚愕瞪眸,拿著那塊表的手都微微顫抖,隻覺得自己拿著的是塊燙手的鐵塊,她不受控製地咽了咽口水。

時間元素雖說比空間元素出現的時間更早,但可惜的是和時間元素有關的魔法物品卻隻有五個,比空間元素還要少兩個,而製作者更是無人可知,甚至連那魔法物品的出現時間也眾說紛紜,沒個定論。

“但停滯的時間是不定的,短則三秒鐘,長則五分鐘,這取決於你的選擇。”望著學生錯愕的眼神,女巫的聲音忽然放輕,卻語氣嚴肅,讓人莫名感到一種被怔住的緊張感,“伊麗莎白,你要記住,玩弄時間的後果是可怕的,它會用你的精神力做燃燒的原料,短時間使用它不會有事,但時間拖得越長,所帶來的副作用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

“不要隨意玩弄時間,除非遇到生命危險。”女巫的目光深邃,像深淵,像漫著迷霧的森林,要把人生生地困住,“答應我,伊麗莎白,不要沉迷於此。”

伊麗莎白望著女巫那漆黑的眸子,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在麵對一個魔鬼,魔鬼對她伸出了手,用誘惑的語氣說:“我給你一把鑰匙,一把可以打開一扇門的鑰匙,門後有常人無法想象的寶藏,但要得到它,你要就出賣你的靈魂,你願意嗎?”然後不由分說地將那把鑰匙塞進自己的手中,安靜地看著自己,像是在等待自己受不住誘惑,乖乖出賣靈魂,去取得那讓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寶藏。

魔鬼的臉與女巫的臉重合,伊麗莎白恍惚地聽見,自己輕輕地“嗯”了一聲,像是在答應女巫的要求,又像是,在答應魔鬼出賣自己的靈魂。

本來有些急促的呼吸平複,伊麗莎白將懷表放進自己的收納袋裡。

她接住了那把鑰匙,但目前沒有出賣靈魂的打算。

“以及,這個。”女巫拿起了最後一樣東西,那是一頂鵝絨紅色禮帽,熟悉得讓伊麗莎白一怔。

那是她外婆在她五歲生日時送的帽子,送的時候就是這麼大,她仍然記得那個時候才五十多歲的外婆慈愛地將她抱進懷裡,撫摸著她的發梢,用一種當時尚且年幼的女孩聽不懂的語氣緩緩說道:“我怕是等不到我親愛的小伊麗莎白長大成人了,要提前送成人禮啊。”

女孩用肉乎乎的小手抓著禮帽往頭上戴,卻被寬大的禮帽遮住了眼睛,看得外婆哈哈大笑,一旁正在掃地的母親也笑彎了眼角,眉眼漫上盈盈笑意。

外婆身體一直不好,經常生病,所以母親沒有對外婆喪氣的話產生多大的情緒,隻是眼底閃過悲哀的無奈。

那段記憶在伊麗莎白的腦中嶄新得像是昨天才發生一般,她記得外婆那粗糙的布滿皺紋與老繭的手是如何拂過自己的臉頰,記得母親跪在地毯上撥弄壁爐裡燃燒的木材時騰躍在她眸中的火光,記得當時外麵呼嘯的寒風與屋內溫暖的熾熱。

伊麗莎白的手又有些顫抖了,她緩慢地接過這頂帽子,目光有些潰散。她自從十年前被女巫帶到這間木屋後就一直把這頂鵝絨禮帽放置在一個箱子的最深處,那個箱子被女巫放置在地窖中,被擱置了近十年,她害怕睹物思人,想起那段讓她心痛得滴血的回憶。

這頂帽子看上去很新,不像放置了十年的模樣,顏色豔麗得和伊麗莎白記憶裡一模一樣,連那綁在禮帽上的絲綢也沒有絲毫褪色,用暗紅的墨水寫在絲帶上的“伊麗莎白”這個單詞也還存在,母親那娟秀的字跡讓她淚光都要浮現。

不一樣的是繡在禮帽上的一朵羅曼花,花瓣舒展盛開,和女巫衣袍上的一模一樣。

女巫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學生幾近失態的模樣,伊麗莎白總覺得她在對她說:該走出來了。

怎麼可能走得出來啊?可是伊麗莎白仍然把禮帽戴到自己頭上,剛剛好,不大不小,那鮮豔的紅色襯得她皮膚更加白暫。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巫在帽子上繪了魔紋,伊麗莎白隻覺得有一股難以描述的溫度自頭頂湧入全身,她說不出那是熾熱還是溫暖,隻知道那股溫度如星火燎原般迅速漫遍全身,很舒服,卻頃刻間消散,快得讓伊麗莎白以為這隻是自己在戴上帽子後情緒過於激動而產生的幻覺。

女巫的目光寧靜地掃過伊麗莎白的全身,就像是在離行前最後一次的注視,她的眸中閃過某種伊麗莎白無法辨彆的情緒。

最後,她淡淡開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