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好奇怪，癢癢的、麻麻的，像是有一根羽毛無時無刻不在他心尖尖上來回騷動。

天曉得陸筱的膽子竟然會這麼大，同一張餐桌上吃飯，都敢在桌子下麵玩這個遊戲。

橫、豎、撇、捺……

蕭然努力地想要拚湊著比劃，腦子去總會往彆的方向跑，尤其是看到陸筱咬著筷子，兩片濕潤的薄唇在筷子上來回……

撲通撲通！

蕭然感覺自己的心跳更快了，仿佛下一秒就會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似的！

“應該真的是喝多了吧，臉這麼紅，”陸筱抽出一張濕巾遞給他，下麵，她的腳趾也沒閒著，繼續重複著最後的那幾筆，“頭暈不暈？要不要先躺一下？”

“沒，沒事。”

冰冰涼的濕巾並不能讓他的體溫降下來，一遍遍地擦拭著臉頰的熱汗，他隻希望這場遊戲能夠快點結束。

因為晚上還要參加顧涵那邊的派對，所以陸筱吃得不多，步宇晟和蕭然的心思都沒在吃飯上，也早早地放下了筷子。

隻有楚淺，看到心儀的前輩和關係不錯的弟弟紅著臉一直盯著自己看，筷子就沒停下過。

直到陸筱走後，步宇晟和蕭然也一前一後地離開，楚淺才意識到，剛才他們兩人的目光好像一直都在陸筱身上……

另一邊，來參加派對的人不少，大多都是陸筱和顧涵的共同好友。

認識他們這麼久，大家都以為他們早就修成正果了，可當看到陸筱和顧涵空空如也的無名指時，心裡對他們的關係大概也有了答案。

“分開吧，筱筱大概就是把你當哥哥而已，何必呢？”

“是啊，二十六年了，還不在一起，那肯定是對你沒有感情啊！”

“聽我的，趁著今天這個大好的機會，你就去跟她告白，要是能成她就答應你了，要是不成……長痛不如短痛嘛。”

……

大家七嘴八舌地給他出著主意，而顧涵始終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摩挲著那串黃水晶。

他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彆說是殺青了，就算是陸筱拿了奧斯卡影後，也不是他求婚的最好時機。

他還不夠好，他還沒有站在和陸家一樣的高度，所以哪怕陸筱接受了又怎麼樣？他們的感情還是不被陸家父母祝福。

與其頂著壓力，還不如像現在這樣，起碼過得輕鬆。

“你們不懂，我和筱筱……”喝一口杯子裡的啤酒，顧涵下意識地看向了不遠處和姐妹們玩遊戲的陸筱，“現在的狀態就挺好，再過幾年，過幾年我會跟她求婚的。”

“我可聽說了，陸筱吃得挺開，跟不少男的都……”男人壓低了聲音，小聲地提醒道，“這些你知道嗎？”

陸筱是什麼性格，他們可太清楚了，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也隻有顧涵一直覺得她是天真爛漫的小女生，其實啊，她私底下煙酒都來的！

顧涵的臉色微冷，嘴裡那一口酒遲遲沒有咽下。

他當然聽過這些傳言，儘管一遍遍地重複要相信陸筱，可當這些話從朋友嘴裡說出來時……

另一個人又問：“你們有……過嗎？”

顧涵的嘴閉得更緊了。

沒有，當然是沒有，他一直想著等到他們結婚那天再交出自己，所以哪怕他有那麼多次機會也從來沒有跟陸筱發生過什麼。

男人之間的聊天總是有色有料，尤其是喝過酒後，甚至還有些下流。

他們都是顧涵的好兄弟，當然會站在他這邊為他考慮，管他合不合適，借著酒勁兒他們什麼餿主意都敢出。

“要我說，今晚最好就把事辦了，反正以後遲早是要在一起的，早晚都一樣。”

“我覺得行，要是筱筱喝多了，說不定你還能套出點什麼話，酒後吐真言嘛！”

“再愛也不能當飯吃啊，總得……是吧？難不成你真想當純愛戰士？”

左耳朵一句，右耳朵一句，顧涵再怎麼堅定也被他們說得有些動搖，尤其還有酒精的作用。

這樣，真的，可以嗎？

十幾米外，正在和姐妹們喝酒的陸筱感覺到了一些異常，似乎有很多雙眼睛正在看自己，可轉過頭時，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在看自己。

隻有顧涵，他一直死死地盯著自己，眼神裡裝著各種各樣的情緒。

有心疼、有歡喜、有沉迷，還有一絲難以察覺地欲望……

——

“哥哥，我好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