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拿著一張紙條,躊躇著站在門外。那張紙條是昨天從那台該死的提款機上扯下來的,似乎是有關合租,還是手寫的,字很奇怪,也很熟悉,還特意用鉛筆描過。但是如果是貼廣告的話,我倒是很好奇這個喜歡手寫的家夥有沒有寫到手酸。
我想了想,找出一直隨身攜帶的鏡子,對著鏡子理了理亂到不行的頭發和衣領。不管開門的是誰,我都不想讓他看見我的狼狽樣。我正這麼想的時候,那扇在我眼裡無比沉重的門忽然很戲劇性的開了。門內的人一邊換鞋一邊說著讓人莫名其妙的話:“今天去找死的又不是我。我要走了。”
她手上的包是黑白條紋的,這讓我莫名其妙地條件反射般想到墨芊。
“尤泠,我去上班,你讓開點。”好歹終於有人叫了我的名字,但這似乎還是有點問題。
她說著提起包走出幾步,然後想起什麼回過頭看了看我,一臉粗神經反應遲鈍的人特有的極度驚訝。
三分鐘後。
“哦,所以呢,你就來投靠我了?”墨芊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和她剛才開門時說話的表情完全不一樣。
“你什麼時候租房子住了?”
“……這是我家。我爸媽說這裡太大要我找同學合住。來住我家房子的是這個家夥,她隻是純粹來我家住而已。”她指了指坐在旁邊的琴沐。“而且說要再找一個人住的就是她。她就是不願意讓傾雪那間房空著,”她無奈地歎著氣,“這個——標準的廢物。”
“你和傾雪不是睡一個房間的麼,我一直以為那是空房間……”琴沐一邊不懷好意地說著,一邊以不小的力度拉著墨芊的頭發,她嘴角的弧度讓人感覺房裡的冷氣驟然下降了三度。
我立刻聲明我可以睡客廳。對於我眼前的兩個人——一個集冷漠驕傲和麵癱與一身,一個邪惡到連死人都要八卦,我不想招惹其中的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