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A市靜悄悄的,路上隻有零星的幾個行人低著頭匆忙趕路,空氣隱隱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
......
“啊——!!哈、哈..呼..”
林爍猛地從夢中驚醒,不住地喘著粗氣。
他夢到自己被一群看不清模樣的齧齒動物圍著咬得血肉模糊,隻能睜著眼睛看著遠處模糊的燈亮,一點一點失去意識。
“呼——”
林爍動了動,床傳來吱呀的聲音。耳邊不停傳來的“嘀嗒、嘀嗒”吵得他有點心煩意亂。林爍下意識地抬頭朝聲音源望去,鬨鐘顯示屏顯示著夜裡十一點。
“嘖。”撓了撓頭發,林爍從床上起來準備去客廳喝口水。
等等。
剛下床,他就頓在了原地。林爍咻地看向了鬨鐘的方向——他討厭被突然吵醒的感覺所以家裡從來不放鬨鐘。
那是個銀灰色帶著金屬質感的鬨鐘。不僅是鬨鐘,林爍發現甚至他之前躺的床也不是他熟悉的大床而是老舊的木床。林爍皺眉又往四周看了看,發現房間的整體布局跟自己臥室完全一致,但是家具除了莫名的鬨鐘以及用來擺放它的床頭櫃,就隻有一張木床和一扇突兀的木門。
一扇突兀的木門。
就矗立在距離他不到十步的地方,顯得整個房間狹小而局促。
林爍裹了裹衣服,抬腳向著木門走去——畢竟現在他也沒有彆的選擇了,這房間連個抽屜都沒有。
“吱呀”一聲,木門被毫無阻礙地推開,林爍抬頭望了望外麵,踏出屋子。林爍的後腳剛落地,身後的屋子直接憑空消失了。
夜色深沉,四周靜悄悄的,隻有初夏的風還帶著一絲涼意,給人一點實感。道路兩旁則是一望無際的雜草和奇形怪狀的枯樹。
“就像被火燒過一樣。”林爍低聲念道,轉頭看了幾眼沒看到彆的東西,便收回目光繼續大步往前走。他隱約看到遠處有個屋頂似的尖尖。
......
“兄弟!前麵那哥們兒!”
林爍剛走到近前,就聽到左後方傳來了聲音。他頓了頓,抬起頭就看到一頭亂糟糟的金色卷毛直直地衝了過來。
“兄弟兄弟!你知道這是哪麼?”那金色卷毛緊急刹車在了林爍跟前,一邊喘氣一邊茫然地問道。見林爍不僅不說話,還往後退了兩步,卷毛一拍腦袋趕緊整理了幾下衣服才重新說道:“你好你好,我叫羅鑰,金字旁一個“月”的那個“鑰”。我剛剛還在家裡睡覺,一覺醒來就在這了。哥們你知道這是哪不啊,看起來陰森森涼颼颼的。”那個卷毛..不是,羅鑰一邊說著還不停地回頭張望。
林爍默默地又後退了一步才開口說道:“林絮。不知道,要進去看看嗎。”他說著轉頭意示了一下背後的大門。
“xu?哪個xu啊。哎這能隨便進的麼,看起來也太破了,像是個廢棄的古堡,不會打開直接蹦出幾個在地上亂爬的人把我們拖進去吧,走走走進去看看!”林爍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著羅鑰一步兩竄直接到了大門前,手都放在了鐵環上。
“柳絮的絮…”林爍咽下了後半句話,默默跟在了羅鑰後麵。
隨著鐵門“咯吱咯吱”的聲音,林爍漸漸看到了房間的全貌。
屋子裡除了鐵門聲就隻有時鐘轉動的聲音,灰塵在空中飛舞導致林爍身後不停的傳來咳嗽聲。家具是木質的,大多都殘破不堪,到處散布著木屑。四周的窗戶和鏡子也被厚重的黑布遮住,隱約的光亮從黑布中透出,照在了坐在客廳中間的身上同樣裹著黑布的小女孩臉上。
“小妹妹你好你好,可以叫我羅鑰哥哥。這是你家麼,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啊,爸爸媽媽呢?”林爍還在觀察就見羅鑰直接上前了兩步,站在他前麵開始和那個古怪的小女孩搭話。
林爍:?
這家夥到底怎麼回事?
林爍往旁邊跨了步,直直地望向那個小女孩。
“哥哥們好。”小女孩甜甜的聲音傳了過來,“父親他們有事外出了。哥哥們是要去哪裡呀,現在外麵這麼黑,很危險的,不如就在這裡休息一晚再出發吧?天亮了路會好走一些的。”
“不不..”羅鑰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小女孩繼續說道:“之前還來了幾位哥哥姐姐,都在上麵休息呢。”
“那就麻煩你了。”
林爍接話道,不顧羅鑰幽怨的眼神,徑直跟著小女孩上了樓。
小女孩把他們帶到二樓就離開了,小巧的皮鞋在木地板上踩出一串“噠、噠、噠”的回音,林爍盯著小女孩的腳多看了幾眼,才收回目光,轉過頭拉開房門。
“喂喂喂乾嘛呢,現在都文明社會了咋還直接上手的。”林爍剛打開門就有一個男人衝了過來,還伸手想拽他的領子,羅鑰一把攥住了男人胳膊,麵露不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身後那個女人也衝了過來,一邊從羅鑰手裡拽過男人的手,一邊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樓下那個小女孩你們也見到了吧,不由分說非要帶我們上來,她離開後這門就打不開了,我們實在是急慌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