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盼盼依著王瑩瑩的指示在門前的柱子上敲了敲,天上便竄下了一人,身形極是輕巧,隻是在樹梢上微微借力便輕立在了地上,全程沒有任何聲音,即使是輕功高強如張盼盼,也不由地在心中驚歎,這銀劍山莊的功夫確實了得,一個影衛輕功便如此高超,心裡更是對閆青的武功有多高強產生了幾分好奇。
這影衛一言不發,渾身上下被夜行衣緊緊包裹,隻留下一對淩厲的眸子正瞪著張盼盼,不知道她喚自己出來想要做什麼,死死地盯著她沒有說話。
張盼盼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張望了一下四處無人,輕聲交代道:“王小姐想讓你去叫王老爺回來,不要驚動任何人,直接來她房裡。”
影衛接了令,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點了點頭,足尖輕點便又不見了,張盼盼害怕被人跟蹤節外生枝,再三確認四下無人之後才再次回到了王瑩瑩房中。
王瑩瑩自從知道了這房裡的秘密之後便是坐立不安,隻覺得自己在房中坐著脊背發毛,哪裡都疼,越等越沒有耐心,索性直接站了起來,坐在院子中等張盼盼回來,反正自己這病與風寒無關,吹些風倒還清醒些。
張盼盼回來見她在院子中呆坐,沒有打擾她,兩人便在院子中坐著看院子裡的殘花敗柳毫無生氣的垂著,也不敢叫下人前來侍奉。
王瑩瑩看著那不開花的桃樹,突然問道:“這樹是因我受的罪嗎?”
張盼盼想了想,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這院子中的花草皆是不茂盛,應該也是因為受了這輻射影響,不過這花花草草到底不似人脆弱,隻是暫時受了些影響,以後還是會好起來的。”
王瑩瑩怒極,狠狠地捏緊了拳頭,她不敢大聲說話,怕讓這王營忠的眼線聽見了,隻能從牙縫裡擠出低聲的咒罵:“害我也就算了,連這些花草都不放過,這人當真是可惡,我定要他好看!”
張盼盼看著王營忠在府中來去自如的樣子,儼然已經是這府中的少爺了,想要將這人從王員外府中連根拔除怕是隻能從長計議,便細細問起了王營忠現在參與了府中的哪些生意。
王瑩瑩回憶了一下,王員外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族親本是不太信任的,但是他天生心軟好說話,又被王營忠哄著,倒是越發地覺得此人不錯。所以一些生意上的事也逐漸安排著王營忠學了起來,還帶著他學了記賬打理門店的本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也見過了一些。
張盼盼越聽越是皺起了眉頭,這王瑩瑩是獨生女的事幾乎整個江西鎮都知道,這王營忠如果想要害死王瑩瑩,那便是動了吃絕戶的心思,想要把王員外積攢了幾十年的財富都據為己有。
王瑩瑩自己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鐵青了臉色,罵道:“虧得我父親還覺得他儀表堂堂,有些想要把我許配給他,沒想到他竟然想走這些歪門邪道來奪我們家的家產,我就算是死,也要想辦法把家裡的錢全捐了,絕不留給他一個銅。”
張盼盼看她越說越激動,儼然是已經為自己判了死刑,忙起來拍拍她的背安撫道:“沒事的,有我在,一定會保護你平安無事的,置於那個惡人,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定給他一個懲罰,要他好看。”
王瑩瑩伸手附上張盼盼停在她肩膀上的手,堅定地說道:“姐姐你說得對,我們定要他好看。”
這時候王員外終於是急急地趕回來了,他依著王瑩瑩的關照沒有驚動任何人,隻一人進入了王瑩瑩的院子,小心翼翼地關上門之後急道:“乖女,怎麼了,怎麼不在床上歇著,這麼著急喊我回來是發生了什麼嘛?”
王瑩瑩看見了王員外,心中的委屈終於是決堤了,張盼盼看上去比她沒有大上多少,因此她不想在張盼盼麵前暴露自己的柔弱,一直忍住沒有發作,這會回複了小女兒的姿態。撲到父親的懷中嗚咽了起來,眼淚又是掉了一地,抽泣著將自己的委屈全說了。
王員外一邊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摸腦袋哄著她,一邊眼眶也紅了,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心疼得,緊緊地摟著女兒:“誒呦我的寶哦,爸爸怎麼忍心讓你受這麼大的委屈哦,我就知道這王營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沒想到居然想要我乖女的命!我這就叫人來將他抓起來!”
說罷,王員外便急吼吼地往外衝想去叫人,張盼盼急忙將他攔下:“王員外不可!我這次前來還有要件事情想要探查,之前我門下弟子被幾人套話想要膏藥的配方,他們探查後發現這幾人就在您府中,怕是與這王營忠也有些關係,這會兒不知道府中有多少他的眼線,貿然叫人無異於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