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盼盼隻當時閆青怕吃著不衛生的藥,沒有細想,忙辯駁道:“盟主放心,我們這隻要是製藥的地方都是極為乾淨的,定不會讓您吃出任何問題。”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可信,還拍著胸脯打著保票。
閆青又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真的沒有聽出自己話中的深意,嘴上便搪塞道:“知道了,沒有在嫌棄。”他在心中冷笑了一下,看來她當真以為將拿血入藥之事藏得極好,居然對自己沒有一點防備之心。
閆青從一開始遇到張盼盼就知道她與眾不同,從溫泉中與她相遇開始便知道。
那時的他正在毒發之時,神誌恍惚沒有任何知覺,隻能靠溫泉汲取一些熱量,張盼盼在溫泉中動了之後他才發現身邊有人,自小培養出的謹慎讓他強行振作精神,準備好了隨時與對方魚死網破,但寒毒的劇痛很快便讓他無力再做任何事。
他身上的寒毒從他出生之後便一直伴隨左右,每月月圓之夜便會發作,毒發之時渾身如墜冰窟,陷入昏迷,隻能靠血液才能重新喚醒,因此銀劍山莊中一直備著血液,供他在毒發時解毒用。
閆青小的時候眾人都騙他說這是藥,直到大了之後看到取血的場景才知道自己一直喝的藥是什麼,自此以後便對喝藥這件事越來越抵觸,總感覺自己身上也沾染上了這種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無量派的溫泉便是他新發現的解毒之地,在這溫泉中泡著便能減緩寒毒發作的程度,雖然依然會失去力氣,但是不至於讓人昏迷,閆青對於不用喝血這件事很是滿意,所以與無量派的來往也逐漸多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的毒發是在太猛烈了,即使知道身邊有人,自己可能陷入危險之中,閆青還是逐漸癱倒了下去,昏迷前他聽著水麵傳來陣陣響聲,自嘲地想著,自己今日恐怕就要交代在這溫泉之中了。
沒過多久他被一陣甜美的氣息喚醒重新喚醒,這味道與他曾嘗過的任何血味都不同,完全沒有任何的腥味,而是泛著淡淡的幽香,隔著溫泉的霧氣,他隻看到了一個離開的身影,之後影衛海河便回報說沒有捉住闖入之人。
那時的他心裡既有一絲失落又有一絲興奮,失落的是沒能見到闖入之人的真實麵貌,興奮的是這獨特之人說不定便是自己身上劇毒的解藥。
這溫泉向來隻有無量派中人才能使用,回到銀劍山莊恢複過後閆青便重新拜訪了無量峰,說實話,他本來並看上不上這樣的小門小派,如果不是溫泉對他身上的寒毒有奇效,他也根本不會與這無量峰產生關係,如今為了能尋到這個獨一無二的存在,他隻能借著解毒的由頭上門拜訪。
可惜天不遂人願,峰中的那些幫眾弟子與外人彆無二致,那些女弟子奔放露骨的愛慕眼神也叫他厭惡,最終閆青在無量峰並無收獲,隻能先行離開。
就在即將踏出無量峰大門之時,他找到了他想找的那個人。
不需要任何證明,他便知道是她,她身上的血氣不似那日的那麼勾魂奪魄,卻是一樣的叫人沉醉,隔著皮膚,這香氣更加縹緲而不真實。
閆青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燒了起來,叫囂著她是他的藥,他費儘全身力氣才壓製住自己想要吸乾她的血的衝動,他不能就這樣暴露自己的秘密,隻能紅著臉行了禮之後便匆匆離開。
他一向對於自己的外貌頗為自信,即使張盼盼已經儘全力偽裝了,閆青還是從她的慌亂中嗅到了一絲迷戀,下山之後他心情甚好,隻要能把握住這絲迷戀徐徐圖之,早晚能讓她心甘情願地獻上自己的血。
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之後,閆青便經常來無量峰拜訪,他運氣著實是不錯,幾乎每次都能遇上張盼盼。
張盼盼的反應比他期望的要大膽多了,給他抹護手霜的行為確實嚇了他一大跳,而後他的心中沒來由地產生了些憤懣,這女人,難道對其他男人也使過這些花招嗎,難道她是個隨便之人,不然為何能如此熟練。
不過他很快便平定了心思,反正自己所圖的隻不過是張盼盼的血,張盼盼能主動些自然更好,豈不是叫自己省去了很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