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了 進入副本倒計時in……(1 / 2)

第十一顆星 Sian 3803 字 2024-03-30

青年就這樣被黑色束縛帶綁在手術台上,銀白色的發絲淩亂,裸露在外的皮膚被摩擦得通紅,病號服領口敞開,袖口皺皺巴巴的。

“看呢,多麼可憐無辜。”一旁穿著白大褂的少年慢條斯理地戴上膠皮手套,手指沾著酒精細細塗抹在青年鎖骨處。

稍稍用力,蒼白的皮膚上便泛起紅痕。

像凋謝的玫瑰花瓣。

這可真是世界名畫呢。

手術台上的人沒有絲毫動靜,若不是綿長的呼吸提醒著青年隻是陷入深度睡眠,誰不會誤認為這是一尊瓷人呢?

……

“找到你了。”

時熠猛地睜開眼,定定地看著雪白的天花板。

還是夢。

夢中黑與白朦朦朧朧交織著,時不時泛著猩紅的螺旋。

混亂。

耳邊仿佛還回響著夢中的低語。

誰,找到我了?

“411床,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嗎?”值班護士推開病房門,照例推著小車來到病房,停在床邊。

青年睫毛微顫,最後閉上了眼睛。

護士是最近剛調來負責的,這才想起病人的眼睛無法直視強光,急忙轉身關上門,阻斷走廊上白熾燈的光線。

“抱歉啊,不過你的繃帶怎麼散了?”護士從枕邊撈出一條白色繃帶,一圈一圈細致地替時熠纏上遮住眼睛,“已經三天了,今天該拉窗簾曬太陽了哦。”

護士將推車上一次性包裝盒裡的粥端出來,放在時熠麵前,提示他拿著勺子;隨後便轉身拉開了窗簾。

陽光爭先恐後地鑽進病房,歡快地溜進每個角落。

時熠還沒作出反應,隔壁床的病友便哼哼起來了:“不要過來!不……不要啊啊啊!”

門外監護陪同的護士訓練有素地摁住手腳亂舞的病人,嫻熟地找到注射點打上一針鎮定劑。

隨著時間推移,病人逐漸安靜下來,隻是呆呆地看著窗外。

時熠聽著耳邊的聲響漸弱,不動聲色地將袖口內的小玩意收了收。

護士拿起病曆本記錄好表現後,也適時看向一旁的時熠,心中感慨萬千。

兩個病人都對陽光有應激反應,表現確是天差地彆——時熠讓人省心不少——當然僅限於這方麵。

前不久這“省心”的病人剛從急救室搶救出來,折騰了大半宿。

陽光落在青年的手腕的繃帶上,繃帶上還隱隱透著乾涸的血跡;骨骼分明的手裸露的顯得更為蒼白,青紫的血管清晰可見;青年躲在陰影處,低垂著頭安靜地喝著粥,銀白色的發絲落在肩上;繃帶繞過眼睛鬆鬆地打著蝴蝶結掛在腦後,寬大的病號服又平添幾分易碎感。

安安靜靜的,看上去不像是鬨騰的祖宗。

回過神來,護士有些心虛,急忙低頭拿筆在時熠的病曆本上塗塗改改。

青年生得極好,病曆本上的有些模糊的單寸照片也難以掩蓋他的秀氣——眉目柔和低垂,不帶有任何攻擊性;卻也不顯女化,透露著男性的英氣。

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青年的眼睛——是極淺的藍紫色,睫毛同發色一樣是銀白的。

如山頂終年不化的積雪,流露著淡淡的疏離感。

隻可惜……

護士有些遺憾地盯著時熠纏著繃帶的雙眼。

時熠,三年前住所失火,吸入濃煙導致視力弱化以及聲帶受損,但經過治療後仍不願開口說話,後續檢查轉入精神衛生院。

也就是俗稱精神病院。

除此之外不知名原因,大腦記憶中樞受到重創,記憶力嚴重衰退。

在等待另一位病人吃飯的空檔,病房的門又一次被推開了。

少年身上隨意穿著白大褂,直直走向時熠的病床。

“白醫生。”小護士連忙起身喊人。

少年點點頭,笑著與護士打了招呼:“早,今天是你查四樓嗎?辛苦了。”

“不,不辛苦的!”護士在內心不斷尖叫:這可是白濜——不久前剛畢業在電台報道的史上最年輕的天才全能醫學生!隻不過為什麼會選擇就職精神科,這並不是他們該探究的。

“不過,今天不是白醫生值班吧?”

“嗯,但是聽說昨晚急救的病人醒了,我來看看。”白濜朝著時熠的方向示意。

提起昨晚這回事,護士有些後怕。

時熠平時乖巧得緊,隻會隔三差五地自殺,需要24小時讓人盯著,半夜進急救室早已是家常便飯。

時熠似乎對死亡有什麼執念。

最近看護的護工換了一批。昨晚新來的並不了解時熠,隻當他早早睡了,沒料到青年半夜躺著浴缸中割腕。

等護工發覺不對時,浴室已然是案發現場——血跡有些發黑,從浴缸中漫出濺落在地麵——而血水中的青年麵上毫無血色,隻是安靜地看著自己不斷湧出鮮血的手腕,嘴角勾唇笑著。

等醫護人員破門而入時,時熠似乎覺得不夠,刀片在傷痕累累的手腕上比劃,還在尋找一片稍微好下手的部位。

冷靜又瘋狂。

白濜蹲在時熠手邊,輕聲說道,像是怕嚇著時熠般:“或許我可以檢查一下你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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