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的時間,準備一場精彩的演出,無疑是非常緊迫的。
因為每場演出,即使會有公司派遣專業人士進行輔助,但是無論是節目編排還是舞台設計,幾乎都由練習生們主導構思。
所以,所有參演的練習生,大到選擇自己的節目搭檔,小到選擇自己的發型妝麵,萬事都需要事無巨細地、謹慎地抉擇,因為每場演出過後,觀眾都會對每一個參演的練習生進行投票,票數最低的人,將失去下一次公演考核的機會,實際上,也就喪失了今年組團出道的機會。
所以,在這場既“競爭”又“合作”的考核中,不止要彰顯出個人實力,同時,也要防止他人背刺。
大多數練習生都對搭檔的選擇猶豫不決、十分慎重,然而,這對於八層的四個人來說,無疑是送分題,答案根本都不用想的,無非是舒放跟周熠搭檔,薛明燦跟溫千寒搭檔,以及……四個人一起搭檔。
於是,四個人很快連出幾個節目都安排好了,根據一個人至少參演兩個節目的規則來看,四個人,三個節目,剛剛好。
至於選曲編曲有溫千寒做主力,編舞有周熠主導,舞台設計則由大家一起出謀劃策,簡直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然而……
“這陣東風沒有我的份……怎麼可以呢?”周洲怨毒地想,明明他也付出了那麼多,他也參與考核啊。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四人組或者說其餘十一位候選人,每一個,都可以說是周洲成功路上的絆腳石,但是,周洲總是下意識地更加針對舒放,因為……
腦海中似乎總有一個聲音,在迫切地對周洲催促著:再不把舒放處理掉,他就會失去眼前的一切了!
周洲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惜,由於氣運的流失,周洲身上的光環影響力減弱,致使大家的頭腦目前都比較清醒。
儘管眾候選人麵對強勁的對手,心裡壓力還是會有的,但是已經不會再輕易地受到周洲的蠱惑,讓他隨隨便便地……就能夠借刀殺人了。
周洲感到怒不可遏,可是一時之間,他又的確沒有什麼萬無一失的、可以徹底解決掉舒放的辦法,所以隻能暫時隱忍住內心的焦灼,如雨林中善於偽裝的毒蛇蟻獸般……潛藏起來,回過頭全力以赴地準備考核。
——
緊鑼密鼓的籌備結束,第一次公演考核到來了。
夜色裡,主持人與觀眾互動的聲音,清晰地從前舞台傳來,在後台候場的每一位練習生,心裡都並不平靜。
作為首個節目主演的四人組也是如此,隻不過……每個人不平靜的點,不太一樣罷了。
距離上場的時間越來越近,平時看起來最為沉穩的周熠,此時卻像是一隻高度警惕、異常關注自己寶貝蛋的老母雞一樣,極為在意舒放的狀態,甚至都有點驚弓之鳥的意味在其中了。
感受到某人的緊張,其實狀態還不錯,隻是稍微有點興奮和感慨的舒放,眼中劃過一抹無奈,但是心裡卻因為這種關注,感覺到無比的安心……這讓舒放覺得,他現在就好像是一隻被無限長的絲線穩穩牽扯住的風箏,既可以安心、自在地飛翔,且隨意他想飛多遠,永遠不用擔心最後的歸處。
“周熠。”舒放轉過身,清冷的眼望向那雙專注且火熱的深邃狼眸,隨後,舒放自然地偏側過那顆美豔如同工藝品的頭顱,微揚起輪廓分明的下顎線,露出勾勒著神秘花紋的白皙長頸,平靜地詢問周熠:“我脖子上的紋身,看起來還好嗎?”
原本神經緊繃的周熠,僅因為舒放這一句,看似隨口的一問,高度專注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換了方向。
因為後台的光線很暗,周熠隻能低下頭、儘可能地貼近了舒放的脖子,才能看清楚比上好宣紙還要細膩的皮膚上、紋身的狀態。
灰眸男孩仔細地檢查了一番,才認真地向舒放回複道:“很好。”
沒錯,就是很好。
周熠感覺,暗色的花紋跟舒放白淨的皮膚很搭,它讓時刻散發著幽冷清香的舒放,此時就像是一位因為過於美麗,而被惡毒巫師狠心詛咒,化身為奇異花卉的俊美王子,格外的危險惑人……
周熠相信,今天晚上,每一個看見舒放的人,估計都會有這樣的衝動:想要為他獨建一個花房,好好將這朵嬌豔的鮮花養護在裡麵,如此……便可以隨時……一嗅其芳澤。
“我怕跳舞的時候會不小心蹭掉它,周熠,你先幫我試試好嗎,看看它究竟會不會被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