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倒是會自投羅網。"

槍口調轉方向，直直描準我的眉心。

但是……

我的眼珠不受控製地轉向地麵上，那個仿佛安眠一般的人。

寧靜、美麗，已經凋謝的花。

把他殺掉。

我的腦海裡隻剩下了一句話。

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

隨著身體的本能，我迅速壓下腰，以一個極限的角度避過子彈，身體前傾，伸手向上猛地捉住他向後縮去的手腕，用力扭動卸掉他手上的武器，直起身，踢腿，利用所有能夠利用的東西。

當我的手覆蓋住他那張出現裂痕的鬼麵時，血汙與汗水混合在一起，不停順著我臉上的輪廓滴落。

明明落入下風、快死掉的他卻放聲大笑。

"什麼啊！居然真的會有這種白.癡，哈哈......”

"為什麼……"

我使出全力收攏五指，生硬地捏碎了他的鬼臉麵具，麵具碎片下，他的眼睛徹底暴露在空氣中，直勾勾地盯著我，帶著無法忽視的愉悅，連同彎曲到詭異的嘴角。

我回憶到秦微笑的臉，和他的完全、完全。

“為什麼？”

他原本沒有回答的意圖，隻是沉默地凝視著我，半晌，也許他真的意識到這好像是他最後留下遺言的機會了，故帶著譏諷的笑意斷斷續續地說道：

“好羨慕你啊，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可以像這樣混混沌沌地存在著。”

“喂，你是真的在享受這場遊戲嗎？”

“你不會覺得在這裡乾掉我，會讓我感到憤怒吧？哈哈，彆想了！我早就不想在這待了，真是的……啊……”

他陷入了竊竊私語的狀態，莫名其妙地說了些什麼，我完全聽不懂他想表達的意思，但我還是很生氣，因為他的根本是在回避我的問題。

“在乾掉我之前，請告訴我吧，你是幾號。”

“我是04。”

我其實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可是秦曾說，要好好的回複彆人，不然她會生氣的，為了讓秦順心，我強忍著厭惡說完答案，順手撿起一旁的槍，朝他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