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響聲……怎麼感覺和物品倒地的聲音有點不一樣?
寧夜秋停下衝回家的腳步,台風天有東西被吹落的情況很正常,不過這聲音讓他覺得不太對勁,看了看狂風和大雨互相搏擊的天空,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樓梯口,糾結一番後他還是選擇先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風太大,寧夜秋隻能眯著眼摸索著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沒想到一拐彎燈光掃出一個人的輪廓出來,他一驚,連忙上前查看情況。燈光照過去,一個男人捂著頭坐在地上,旁邊是一個倒塌的簡易架子,頂棚已經不知所蹤。
是被架子砸到了?事不宜遲,寧夜秋趕緊上前大喊了幾聲:“可以聽見我說話嗎?請問你有哪裡受傷了嗎?還能站起來嗎?”風把他的聲音撞散了幾分,好在男人傷的不重,聽到喊聲後勉強睜開了眼,緩慢地站了起來,寧夜秋趕緊上前撐起他。
一上手,謔,這哥們還挺沉,寧夜秋抬頭一看,發現這個男人比他高小半個頭,直接扶著走有點困難,於是改成架著他往回走。對方可能也摔蒙了,一言不發,乖乖跟著寧夜秋移動。
幸好當初租房的時候,寧夜秋因為這棟樓比較老舊沒安裝電梯而選擇租在三樓,這下方便了他撐著男人回家。
回到家寧夜秋把奇跡般生存下來的雨傘掛在玄關,然後扶著男人就近找了個小凳子坐好,就趕緊回房間換身乾爽的衣服。
雨勢過大,冷風呼嘯,而一把普通的雨傘即使再大也難以在這種天氣下給兩個成年男性擋住全部風雨,能給頭遮一下雨水都很是勉強。
他把濕衣服扔進臟衣簍,回想了下客廳那個男人的身形,在衣櫃深處扒出一條大T恤和一條運動短褲出來,又翻了條沒拆包裝的毛巾出來一起拿去客廳。
坐在玄關櫃子旁的男人看起來好多了,不像剛才眼神失焦呆呆地捂著頭,他的手拘謹地放在膝蓋上,濕透的襯衫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精壯的線條,一雙長腿有點局促地曲著。
聽到聲響後他轉頭看向寧夜秋,露出一張清俊的臉,眉毛挺濃,有點下垂的狗狗眼讓這張臉看起來很老實,就是左邊額頭上的傷口破壞了整體的和諧。
等等,傷口?這時寧夜秋才發現男人額左邊額角的傷,難怪對方剛才一直捂著腦袋。寧夜秋走進觀察了一下,還好傷口不是很大,已經止住了血,就是淤青在擴散,看起來有點嚇人。
寧夜秋彎腰在鞋櫃拿了雙招待客人穿的拖鞋躺在地上:“哥們,這是新拆的毛巾,我還找了兩件沒怎麼穿過的衣服,將就在這裡換一下吧,我去拿藥箱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謝謝你,辛苦了。”對方接過毛巾和衣服,嗓音低低地道謝。已經轉過身向前走的寧夜秋揮了揮手:“嗐,出門在外,能幫忙就搭把手,不是多大事兒。何況今天這天氣這麼惡劣,要是看見了還放你在外麵坐著那才要命。”
拿著藥箱從房間走出來的寧夜秋一眼就望見了站在玄關處的男人。個高,挺拔,看著和自己差不多大,穿著T恤短褲也是個青春靚麗的男大生。濕衣服疊在一邊,寧夜秋找了個盆給他裝著。
好看的人誰見了心裡都開心,寧夜秋笑眼彎彎,露出一對酒窩來:“那裡都是水,你來沙發坐著吧,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不然容易發炎。”
對方點點頭,走來沙發坐好。“塗藥有點痛噢,忍一下就塗好啦。”寧夜秋用雙氧水給他的傷口消了下毒,又換了根棉簽沾上碘伏,“說來也巧,今天下午我剛買好藥,晚上就碰到你用上了,真是冥冥之中有注定哈哈。”
對方笑了笑,狗狗眼從下往上看人的時候垂得更厲害,越發讓人覺得好欺負了。寧夜秋清了下嗓子集中注意力給他塗藥,酒窩卻不自覺地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