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京華瓜爾佳承德府中仰冬院屋內。
一隻纖纖玉手將百蝶春舞金絲帳簾挑起,甜膩的嗓音從帳中傳出。
“春露,伺候我起床。”
“誒。”一名著玉蜀黎色襦裙梳著雙丫髻的婢子麻利的應到,從屋外走出來,身後跟著三五個手捧銅盤,毛巾等洗漱用品的婢女,輕手輕腳竟一點聲響也沒有。
縱是春露從八歲就開始侍候姑娘,但每次看到姑娘剛睡醒的模樣仍然為之一震,她文采不多,絞儘腦汁也隻想到一句話:此顏隻應天上有。
姑娘將才16歲,巴掌大的臉還帶著些許嬰兒肥,一雙杏圓眼清澈見底,一眼望去就像一汪春水。兩輪彎月眉,挺秀的鼻梁,如果笑的時候還會浮現出一雙淺淺的梨渦。整張臉像未出世的珍寶般純潔稚嫩,一塵不染。
倒是姑娘的身量極具韻味,烏黑濃密的及腰長發,鼓囊囊的胸脯,盈盈而握的細腰,常年熏香形成的淡香,一分一寸都具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有時候春露甚至還奇思妙想:如果我是男的,若是有幸能娶到姑娘,可真得捧在手心裡使勁兒寵呢!
春露侍候她穿衣,等姑娘坐在梳妝台前,看著水銀鏡中膚白貌美的自己,還是不由的為之一愣。
她原本是另一個時空的普通文科生,莫名一朝穿越到這個曆史背景都神似清朝康熙時期的大殷架空王朝,不過還好,魂穿進了滿族大姓又是權臣——內閣閣臣瓜爾佳承德的嫡女身上,並且恰巧和她同一個名字。這個素不相識的姑娘也是個可憐人,才十歲就風寒病死,她才得以穿越過來。穿過來的這六年,她過著錦衣玉食,爹娘疼愛,兄弟和睦的日子,而且不用學習那些琴棋書畫,三綱五常,整日在府裡麵嬉戲玩樂,騎馬射箭,也算是快快樂樂的度過了六年。
瓜爾佳念棠看著窗外,萬裡無雲,碧洗藍空,正是適合騎馬的好天氣。
“今兒就梳個小兩把頭吧,再戴這個海棠絹花,金銴珠玉簪花,還有東珠耳璫吧。”瓜爾佳念棠懶洋洋的指了幾個梳妝台上的首飾。
春露遲疑了一下,她看著瓜爾佳念棠每天如此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簡樸的裝扮,忍不住開口:“姑娘,咱們如今打扮的細致些吧”
“是啊姑娘,您的模樣本就是京華數一數二的!稍一打扮便更加讓那些人羨慕極了呢!”站在春露邊上的身著淺蔥色素裙盤著頭發的婢女脆生生的開口。
“依我看,隻有天上的神仙才能俘獲姑娘的芳心呢!”她笑嘻嘻的繼續打趣。
“夏珀!你個討巧的小丫頭!我看是你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嫁人了吧!改明兒我去回了爹娘,叫他們給你許配個讀書郎可好?”瓜爾佳念棠假裝惱羞成怒,伸手想去撓她。
春露一向穩重,眼瞧著兩人又要鬨起來,連忙攙住夏珀,這才順當的給瓜爾佳念棠梳完妝。
......
幾個時辰後,承德府上練武場。
身著騎裝的少女英姿颯爽,身旁並肩騎馬奔跑的少年朝氣勃發,二人不自覺變成畫中之人,構成一副夏日盛景圖。
隻見少女一邊禦馬一邊從背後箭簍裡抽出箭來,聽到嗖的破空聲,箭便被釘在了百米開外的箭靶上。
等候在一旁的侍從連忙取下,小跑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