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台某家甜品店——

五條悟歡快地吃著限量版甜品，俊美的臉上滿是滿足。他挖起一勺加了五倍糖的草莓冰淇淋，遞給身旁的夏油傑。

‘真不知道店員是怎麼答應他加五倍糖的，吃了絕對會被膩死的吧，也隻有悟能吃下了。’

夏油傑無奈放下手機，迅速將那勺冰淇淋塞進五條悟的嘴裡。

“悟，不要鬨了，說好這次出來給你的學生買伴手禮，結果自己卻出來吃甜點。我還要給菜菜子美美子她們買禮物呢。”

五條悟熟練地尋找理由搪塞夏油傑，“欸!傑怎麼能這麼說嘛，明明傑也很開心。”

他突然話題一轉，聲音低沉:“傑很久沒有出來了吧，感覺怎麼樣？”

夏油傑似乎已經習慣五條悟時不時快速轉變話題的行為，他喝了一口咖啡，神態自若，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嘛，也就那樣。猴子還是猴子，咒術師還是前赴後繼去送死保護那些猴子。這個世界還是那麼爛，無法讓我發自內心的歡笑。”

夏油傑放下咖啡杯，狀似無意地隨口一問:“對了，悟，我不在的這些年，高專變化大嗎？”

“變化？唔，重建了十幾次算不算？”五條悟吃著冰淇淋，似乎沒有防備久彆重逢的摯友。隨意說道:“我現在又有了其他學生，都很棒哦。”

夏油傑在吸收了羂索後就有了他所有的記憶，當然知道五條悟所說的學生是誰，他攪拌著濃香的咖啡，像是不知道五條的新學生一樣問道:“悟的新學生？是什麼樣子的呢？”

五條悟吃完冰淇淋，又點了一份長崎蛋糕和卡斯蒂利亞蛋糕，轉頭看著夏油傑，神情專注。

“嘛，如果傑想知道的話……不告訴你～”

他露出陰謀得逞的表情，像是一隻翹起尾巴的高傲貓咪。

他神采奕奕地說:“如果傑給我買一份蕨麻糬，我就告訴你～”

夏油傑專注看著手機的信息，隨口敷衍道:“不要，悟你明知道我有他所有的記憶，為什麼要求你？”

今天五條悟難得沒有戴著眼罩，換成了久違的墨鏡，漆黑的墨鏡剛好遮掩了他的眼神。他撐起下巴，表情愀然變色，語氣生硬:“傑，你還沒有放棄那個理想，對吧。”

雖然是在詢問，但五條悟的口吻卻十分肯定。

“傑，當初的計劃明明很完美，為什麼要改？還是背著我改的!如果不是我相信你，見到那個惡心腦花的第一時間，我絕對會宰了他!”

夏油傑神情呆滯，他沒想到五條悟會將話題引到這裡。

五條悟說完話，神色又冷淡起來，雙手環胸，像是一隻發完脾氣需要人哄的貓咪。

他們沉默不語，直到店員將五條悟點的甜點上齊，壓抑的氣氛才被打破。

夏油傑抬手將蛋糕移到五條悟的麵前，紫色的眼睛仿佛被抹上一層霧，看不真切。看著五條悟吃了一口蛋糕，才緩緩開口:“悟，我……”

他似乎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停頓了幾秒，又接著說道:“你知道美美子她們的事吧。經過天內理子和灰原學弟的事情後，我對以前的想法有些動搖，然後在那次村子的任務中，我看到了那些猴子們醜惡的嘴臉。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根本不配稱之為人類的猴子存在。”

五條悟沒有說話，隻是機械擺動著手臂，吃著蛋糕，默默無言。

夏油傑不太喜歡剖析自己的內心，這種感覺很是彆扭，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是將這些年的感受娓娓道來。

“至於改變計劃……”夏油傑終於說到了那個計劃，五條悟也將甜點吃完了，目不彆視看著夏油傑。

夏油傑抬手設下帳，罩住兩人，“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汙濁殘穢，皆儘祓禊。”

“我當時……感受到了它的存在。就像蜘蛛結網困住獵物，但與那些獵物不同的是，我發現了他的存在。越是調查，就愈發能感受到他的恐怖。身邊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有他的存在，高層的任務、所謂的同伴、身旁的路人……似乎都有他的手筆，當時我差一點點就要瘋了。”

五條悟目瞪神呆，他驚訝反駁:“不可能!我什麼都沒有發現!”

夏油傑對五條悟的反應早有預料，但難得看到他驚訝的樣子，還是讓他的眉眼染上了些許的笑意。

“對啊，你都沒發現……六眼都看不到的事物，卻被我感知到，簡直不可思議。誰又能保證這不是他的另一個陰謀詭計呢。”

‘所以……根本不敢告訴悟啊，就算失敗，起碼死的隻有我一個。雖然悟是最強，但這種敵人，誰能保證他沒有對付悟的方法呢……獄門疆，不就是他對付悟的手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