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個表麵淡定內心樂開了花的人和一個表麵狂熱的人成為了那會的朋友。
而那遝看著能砸死一個人的符咒靜靜躺在桌子上,倘若能有一個稍微懂得一點符咒的修士在現場,就會發現那玩意兒根本沒有任何卵用,加起來效果可以打死一隻蚊子,簡直就是廢紙一遝!
可惜,院子裡隻有一個看起來隻會修煉的劍修和一個符文知識是從凡界小攤上淘來的《絕世符修速成法》中學來的沈情。
沈情拿著強行塞過來的靈石從劉折院子裡離開後,劉折拿著那兩張符咒用指節輕輕撫摸,半響,笑了出來。
眼中先前的冷淡消失不見。
其中透出癡迷似乎在透過符咒看另一個人,劉折喃喃低語著:“終於見到你了……沈驚瑤。”
這時院外進來了一個漠北劉氏弟子裝扮的死士,那人跪下說:“少主,家主來信。”
劉折放好符咒後又恢複成了沈情一開始看到的冷清模樣,“他說了什麼?”聲音中藏著一絲不容察覺的厭惡。
死士:“家主詢問少主來了此地可否還習慣,若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他可以隨時來浮生劍派。”
劉折不耐煩道:“我能有什麼事,又不是新生稚兒,還用得著他說!”
死士沒有說話,劉折卻煩極了:“你告訴他,我很好,一切都好!”
死士走了之後,劉折看著桌上放著的兩張拙劣的符咒,拿起一張貼在唇上,似乎這樣就能緩解心中的極度憤怒。
沒關係,已經見到了他,馬上就好了,再等一段時間就好了。想著想著,劉折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然後將符咒吞進了嘴裡,待他嚼爛咽下去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癡迷滿足的笑容。
而已經回到了院子的沈情正準備給他哥傳訊說自己不要修劍了,要去當符修。他還在想著措辭,就突然打了個噴嚏,疑惑道:“奇怪,修士也能感冒嗎?”
自那日以後,沈情和劉折就都是一起出入,一同聽講座和練習。
沈情剛開始還有點不習慣這位多出來的朋友,但後來就好多了,隻是除了劉折一直以來想和他對打的意願太強烈了,其他都很好。
不是他不願意和劉折打,隻是沈情對自己的劍術不怎麼自信,怕這位以變強為人生目標的劍修朋友嫌棄自己。
更何況這是唯一一個肯定他符修天賦的人!!
簡直可以升為人生摯友啊!!
雖然沈情因為哥哥的死命相逼學劍,但他的靈魂上還是有著一顆成為絕世符修的心!!
可是這樣的日子直到劉折的消失就結束了,沈情打聽了很久,才知道劉折被他哥哥接回漠北了,這樣的事實讓沈情的心好受了一點,可能劉折隻是來不及告訴他要離開。
就這樣,在璿璣堂的沈情沒了人生摯友又回到了從前預想中的獨來獨往。
直到某日他房間裡多了一張書信,信上麵是的落款是若臻二字。
若臻是劉折的字。
沈情打開信,信上的字跡工整細膩,似乎寫的時候十分認真。
信中劉折說事發匆忙,沒能來得及告訴沈情要走的消息,讓沈情莫要擔心自己,他一切安好,隻是家族中有急事故走的急。
信的最後,劉折讓沈情安心練劍,他到時候會再回來與沈情好好切磋。
沈情:“……”
這哥們到底對與他切磋有多大執念啊!!
都被自己哥哥拖回去了還不忘記囑咐他練劍,還真是……
沈情突然用手埋臉,許久過後才笑了出聲。
有個對自己很好的朋友還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那之後沈情就經常與劉折進行了短暫的書信往來,了解對方的一些日常生活。
直到某天這些信被他哥沈均看到了,知道了是漠北劉氏的人,把信件全沒收了,然後讓沈情之後不要和劉氏有任何瓜葛,不然他不介意沈情以後瘸著一條腿走路。
沈情向他哥抗議,交朋友什麼都是他的自由,就算是哥哥也不能乾涉的!
沈均隻是默默冷笑,然後手中彙聚了一團靈力,之後沈情在族中藥修的幫助下躺了兩天就能活蹦亂跳了。
事後沈均也向沈情解釋了緣由,什麼他們家在資源上和劉家有點糾紛,什麼劉家如今當權者劉惜怡是個不好惹的主等等一係列理由。
沈情聽完他哥那仿佛劉氏犯了天條般的樣子,然後說:“我都聽哥哥的。”心中打算找機會給劉折說清楚。
開玩笑,難道遇到一個懂自己符修夢的小夥伴,怎麼可以拋棄呢?
很多年以後的沈情想起了這一幕,恨不得回去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掐死,為什麼當初不聽他哥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