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影現在坐在法學係大樓的某個教室裡,一個靠角落的座位。她一早跑去圖書館借了教材,選了居夜宸一門不和自己課表衝突的公開課。她想著都一口一個“居教授” 了,當然要來聽下課,彰顯下自己的誠意。
哪怕這門課叫,變態心理學(Psychopathology)。
玦影在網上搜到居夜宸這門課時,頗為意外,沒想到堂堂法學係教授竟然還出心理學課程,果然人如其課名。玦影順便好奇地搜了下居夜宸的履曆,還是個變態啊。
多國律師資格證,後麵跟了一大串玦影也無法識彆的英文簡寫。
精通八國語言,完美覆蓋玦影的中、英、德和法。
哈佛大學法學博士,牛津大學法學和心理學雙碩士… …
論文無數篇。
好吧,玦影關掉了瀏覽器。
這人36歲前是都在讀書嗎?
雖然,嘴巴賤如塵埃,那也是落在珠穆拉瑪峰的一片雪,高不可攀。
不過,我是不會怕你的。
九點五十分一過,教室裡陸續有學生進來了。他們看到陌生的玦影,都紛紛投來了疑惑但和善的目光。
玦影穿著黑色露肩連衣裙,黑直發披肩。她皮膚雪白,雖是淡妝,看著卻非常冷豔。不一會兒,就有幾位金發帥小夥跑過來搭訕攀談。玦影隻說自己是音樂係的旁聽學生,這些學生們也並未懷疑。他們非常自然地閒聊著,聊國籍,聊來了德國幾年,雲雲。
畢竟亞洲人的容貌看上去還是顯年輕的。
但是。
直到居夜宸身著灰色襯衣,戴著金鏈眼鏡走入教室後,那些原本禮貌的紳士們就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他們不約而同吹起了口哨,竟然起哄道:“居教授,今天有位美麗的音樂係女士來聽您的課,她是不是您的女朋友?”
居夜宸波瀾不驚,他在教室裡一眼就揪出了尷尬的玦影。兩人目光短暫的對視後,居夜宸卻是薄唇一勾。他視若無睹再次低下了頭,攤開講稿,依舊不語。
他竟然不說話。
上課鈴聲響起。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開始今天的課程。鑒於今天的課程內容會涉及許多生物學,特彆是關於神經係統的專業知識,我希望在座的各位有采納我上周的建議,在之前都對課程內容做了適當的預習。”
居夜宸上課的時候,玦影不得不承認,真的很迷人。那聲音沉而穩,鏗鏘有力但卻親切萬分。
每位學生都聽得十分專心,他們麵露微笑,並不覺得是將上課當作一種不得不出席的煎熬。
玦影支起了手,她肖想著如果眼前這個居夜宸對自己也是現在這副樣子,恐怕真的會闖禍。
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因為,下一秒,玦影就被居夜宸當眾點了名。
“首先,非常歡迎這位身著迷人黑裙的音樂係女士來聽我的課。當然,作為教授,我也想了解下這位女士目前對於課程的理解以及對於課程的期待。不知是否可以與我們分享一下?”
這是故意的吧。
玦影壓抑著怒火,緩緩站了起來。她一抬頭就能看到居夜宸冷峻而虛偽的笑顏,她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那人分明知道今天是一節需要提前預習的專業課,卻還是把不知情的自己揪了出來,這看人出糗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