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您… …需要了解？” 居夜宸略有遲疑，他語氣冷冽，像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需要。我需要大致了解您想學到什麼程度，想學什麼風格的譜子。畢竟年紀在這，我不可能真的像教小朋友那樣教。”

“嗯… …我想彈給一個朋友聽。”

“什麼類型的曲子？”

“古典。”

“難不成教授… …您是要彈給玦影聽？” 李春茗大膽猜測，臉上洋溢著夢想成真的喜悅感。

居夜宸眉眼一挑，頓了頓，緩緩道：“她都來我課上抬杠了，我就不能禮尚往來？”

“可以，可以。”

“另外，我還希望李春茗教授可以保護學生的個人隱私。”

你說，一個為了要“應戰”來學鋼琴的學生，最後竟然也默默學了大半年。從一開始說要彈給朋友聽，到說要給女朋友驚喜，曲目越學越難，彈得也越來越好，就是自己怎麼也不滿意，這大概就是居夜宸的自我要求。

琴房中流淌著居夜宸譜出的鍵音，流暢不拖遝，音節跳躍靈動，敲得恰到好處。那樂聲美妙到竟連李春茗也晃了神，想著居夜宸如果從小就開始學琴，搞不好真的能和玦影站上同一個舞台。

“居教授，您什麼時候打算給玦影驚喜啊？”

“李教授，這裡，我的指法總覺得怪怪的，銜接不上，您幫我看看。” 居夜宸沒有回答李春茗的問題。

“你要這麼篤定下去，我還是替你再找個老師吧。” 李春茗提手上琴鍵。雖然她手小了不少，但指法靈活，一下子就將兩個音節連了起來，居夜宸看得認真。

“為什麼要換？” 他問道。

“一開始答應，想著你彈會一首應該就完事了。如今，已經大半年了，我和玦影十年友情哪經得起這麼消耗。你要麼就永遠彆告訴她你師出於我，不然，她要知道我藏著你，教你彈鋼琴，你看我會怎麼死。” 李春茗見居夜宸很快掌握了指法，便又退回到了一邊。

“有道理。” 簡單三字，居夜宸便不再說話，繼續練習了起來。

… …

下課。

居夜宸不緊不慢收起樂譜，將它們裝進紙袋，扣好，又向李春茗微笑感謝後，便走出了琴房。迎麵，他看到居夜鶯倚牆，晃著腦袋，對著自己傻笑。

“哥，你猜我發現什麼大秘密了？” 居夜鶯一下子蹦到居夜宸跟前，將臉湊到他的眼皮底下。

居夜宸沒有理會，直接避開了居夜鶯的視線，邁開了步子：“勸你當沒看見。”

“哥，嫂子可就在樓上，你膽子也夠大的。難道沒有一點做賊心虛嗎？” 居夜鶯追問道。

居夜宸繞過直梯，推開了安全出口大門。他動作利落，踏著階梯，絲毫沒有要等居夜鶯的意思。

居夜鶯見“戳穿”未奏效，有些著急。她小跑幾步跟上，直接威脅道：“哥，那我可告訴嫂子了？”

“你敢。” 居夜宸語調平緩，但字卻咬得狠，他在樓梯拐角處還抬頭斜睨了一眼。

“那你把晏洋哥哥的WhatsUp交出來。” 居夜鶯竊笑，心想老年人的戀愛還是不容小覷的。原來老哥那麼浪漫，如此討嫂子歡心。那麼好的機會，自己怎能不趁機威脅一把。

隻是居夜鶯一路隨著居夜宸的步子，卻未見他有半分想要理會自己的意思。眼見居夜宸就要走出音樂係大樓，居夜鶯情急之下掏出手機，佯裝打起了電話：“玦影姐姐，我看到… ….”

“給你。” 居夜宸回頭，冷冷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