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
晏洋輕挑了眉,嘴角不禁勾了勾。
這女人看著年輕柔弱,膽子倒是大得很,大到還真的實踐了自己敢想不敢做的事。畢竟對於一個常年外派度假酒店的廚師而言,彆說是豔遇了,能偶爾遇上一個看得入眼的單身女性發生一段不可言喻的露水情緣,已算是老天開眼。而眼前這個小助理,跟著婚紗攝影團到處跑,處境自然與我這個廚師相似,沒想到她還真饑渴到搞了自己客戶的男人。
曼小姐。
晏洋意味深長在心中默念了這個名字,看著她赤腳走在沙灘上,想要在晚風中攏住身上的毛毯,可最後仍是抵不住放肆的海風,一生氣將毛毯甩在了沙灘上… …他沒做聲,但心中卻升起一股莫名的敬佩。
第二天,又是一個浪漫的夕陽落日。晏洋沒有排班,他去了海邊遊泳。
在這座名為寧靜島的地方,他唯獨喜歡從西南方的一處懸崖上一躍而下。他享受從空中落至水下的衝擊與刺激——那一瞬間,那具高大健碩的身子如同一把黑曜石煉製而成的利劍穿透海麵,將海浪劈開,海水沒過他,卻又在下幾秒被一躍而起的身軀再次擊散,水流沿著流暢分明的肌肉線條散出了花。每一次浮出海麵,晏洋都笑得燦爛,那一口皓白牙齒在落日下閃耀無比。
“這位先生,可以幫個忙嗎?”
一聲甜美可人的聲音從懸崖落下,晏洋仰望,正是昨天的小助理——曼小姐。落日灑在她的身上,發著光。
“這附近有一隻海龜擱淺了,感覺擱淺了一下午。我需要個幫手,把它弄回大海。” 陽光直射她的眼眸,她眯著眼睛,眉頭緊蹙。
晏洋一個人出門,自然也沒帶什麼替換衣服,就這樣光著膀子,穿著泳褲隨著曼小姐去了海龜擱淺處。曼小姐走在他前麵,步伐急促,嘴裡還不停咕噥著:“我已經給它澆了海水,但它看上去奄奄一息的,真怕它快不行了。”
她找到那隻海龜,還想嘗試移動它。無奈那海龜身形巨大,她這小身板自然是搬不動的。
晏洋走近,瞅了瞅擱淺在沙灘坡道上的海龜,直接踹了一腳。海龜憑空翻轉一圈,向著海浪方向滾去。晏洋見狀,再補了一腳。
“喂。” 曼小姐表示不滿。
“你以為我是大力士啊。” 晏洋嗤笑,又落了一腳。這下海龜直接落進海浪,不久便消失在視線中。
“謝謝。” 曼小姐見海龜安然無恙,便也沒再說什麼。正當她想要道彆。反倒是晏洋又開口道:“怎麼?今天不拍婚紗照了?”
“哦。客戶都被氣跑了,還拍什麼。” 曼小姐哼笑一聲,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憂傷,那淡淡的悲傷抽離了原本音色中的甜美,叫語氣也暗淡了些許。她繼續道:“你昨天看見了?真是見笑了。”
哎?這女人沒認出我。
晏洋乾咳了幾聲,努力掩飾隻有自己才知曉的尷尬。他心想,甲方乙方一拍兩散,難保乙方工作不丟,挑些好聽的說,安慰下也是好的。
“這座島挺美的,不工作,散心度個假也是好的。” 晏洋道。
“的確不錯。早晨,我從眼前這個沙灘遊入淺海看到了小鯊魚,整群整群在周身環繞。從另一邊小懸崖跳下,也很容易遇上海龜… …” 曼小姐眼中多了些柔和。
晏洋附和道:“每天的落日都不同,有時美得會讓人停下手中的工作,哪怕已經看了無數次,卻仍是醉心… …”
“工作?”
“哦。我是這裡的廚師,我們昨天見過。”
“是你啊?” 曼小姐抬了眸子認真打量起晏洋,她的目光如一道冰冷寒光沿著男人俊美的臉頰滑落至健碩的身軀,最後停在胸腹肌接壤處,冷清道了句:“抱歉。這身打扮,還真沒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