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器畫麵中,屋外的女人穿著單薄的吊帶禮服,醉著,哭著。一隻手瘋狂按著門鈴,另一隻勉強支在門上,眼看快要撐不住了。不遠處,車歪歪斜斜停靠路邊,似是酒駕而來。
晏洋眉頭一蹙,溫婉高雅的葉青緹,不應是現在這副模樣。
猶豫片刻,他還是緩緩開了門。
“葉青緹,乾嘛把自己搞成這樣!”
“晏洋… …” 女人軟糯地跌進了晏洋的懷裡,將頭深埋進他裸露的胸膛,淚水沾濕了肌膚,灼熱的吐息伴著含糊不清帶著哭腔的字句,歇斯底裡飄進了屋子, “我真的舍不得你,不要丟下我… …”
醉得不輕。
葉青緹酒醉的身軀像是被注了重鐵,死死黏著晏洋,叫他動彈不得。眼下,男人也顧不得其他,滿腦子想著不能令樓上的小女人誤會,思前想後還是喊了一聲“西玥——下樓幫忙——”。
隻是,半響,樓上的人沒反應,懷裡的人卻是清醒了幾分:“有其他女人在?”
晏洋趕忙將葉青緹扶正,焦慮地看了眼裡屋,心想這樓上的小女人究竟怎麼回事。
“晏洋,為什麼?我是你第一個女人,你寧願隨便帶個女人回家,也不願碰我?” 葉青緹滿眼猩紅,棕色的眼線在淚水暈染下叫眸子更加深邃,它們悲傷而絕望,帶著一絲不可理喻的質疑。女人跌跌撞撞衝進了屋子,甩開了男人的手,拋掉了歲月沉澱出的高貴與優雅,直衝二樓。
“青緹,你彆這樣。她… …不是隨便什麼女人… …”
“你走開,我倒要看看,你現在喜歡什麼樣的… …”
葉青緹,這個高傲而矜貴的女人,生平第一次如此不堪與失態。她淩亂的卷發散落在凍紅的胸前,皺巴巴的禮服上依稀可見星星點點的酒漬,一根肩帶滑落,與發絲相纏。
她跌跌撞撞衝進了晏洋的臥室,推開了半掩的門。
葉青緹,葉小姐,是曼西玥一直以來念念不忘的人。
儘管晏洋矢口否認,但是深夜到訪的事實與西餐廳店員口中的描述不謀而合,一時間,滿腔的嫉妒在西玥嬌小的身軀中燃了起來,燒儘後剩下了名叫自卑的灰燼。
明明那個女人那麼好,這個男人卻視而不見,會不會是因為憐憫,他才選擇和我在一起。
西玥聽到了女人上樓的淩亂腳步聲,伴著磕磕碰碰間或的停頓,似在和男人糾纏。男人一遍遍喚著曼西玥,竟讓她莫名覺得一陣壓迫感——難道她要以現在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去麵對一位如此優秀的女性。她又憑什麼去要,憑什麼去爭。
慌亂中,西玥將臟亂的床被連帶衣物裹住了自己,竄逃出了屋子。她喘著粗氣,躲進了隔壁的書房,連房門也不敢去關,蜷在一隻孤零零的單人沙發中,一動不動,豎起了耳朵。
很可笑吧。
新年夜,西玥不知道那一刻,自己是怎麼想的,她這位新歡竟然將主臥讓給了他的愛人,與他的舊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