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直接癱坐在地上,人,往往就是這樣,當遇到比自己弱小的敵人時,他會去嘲諷;遇到和自己實力相仿或者強於自己的人,會被激發起鬥誌;可是當這個敵人的強大到達一個臨界點之後,他就會完全喪失鬥誌,譬如現在的張毅。
我就這麼死了嗎?原來死亡是如此輕易地一件事啊。張毅張了張嘴,好吧,如他所料,他失聲了。就這麼算了吧,張毅輕歎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準備接受最後的審判。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是與預料之中的不同,並沒有痛苦傳來。張毅微微眯起眼睛,隻見一個極其高大的身影擋在自己的麵前。
“吱呀”一聲,伴隨著門把手被轉動的聲音,宿舍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隻見一個麵帶微笑的少年笑著從門外走進,宿舍內昏黃的燈光仿佛在這少年身周形成了一圈光暈,突然,一陣寒風從窗外吹來,讓張毅略有些發頓的大腦變得清醒了起來。
“沒事吧?”隻見少年笑著問道,“都說了有事告訴彆人,彆一個人憋在心裡。”
看著眼前這人,張毅感覺之前所受的委屈和恐懼全部都消散了,他把手搭在少年伸出的手上,借力站了起來。他突然想起正是這人在他被父親趕出家門的時候為他找了一個棲息之地以及一份可以勉強維持生活的零工,也是這人在封校後接濟了他,讓他能在無法工作的時候還可以每天有一頓飯吃。如果世間有神明的話,一定是眼前這少年吧,張毅如是想到。
見張毅站定,南江說道:“這件事情應該不會找上你了,不過這幾天一定要小心一點,下一次我可能並不能這麼快就發現異常。那我們就先走了。”
話畢,南江推門離開,對屋內說著謝謝的張毅揮了揮手。說實話他們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點發生異常,剛剛那眼球竟然有創界的能力。剛剛從門外完全無法進入。幸運的是,那個世界不大,以及張毅在返回宿舍之後打開了窗戶。這才給墨宇翻窗進入隔壁宿舍並打破界的機會,要知道界一旦與實體物質結合就無法被打破,至少以墨宇現在的能力是不可以。在這期間,張毅一直都沉浸在眼創造出的幻境中,直到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墨宇才剛把眼球收服。不過奇怪的是,張毅緩過來之後最感激的竟然不是擋在他身前的墨宇,而是那從門外進入的南江。當然,這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所以南江也沒有太過在意。
他抬起頭望向身後的墨宇:“墨墨,現在情況怎麼樣,咱們是按照她的軌跡走下去還是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墨宇想了想,拿出剛剛收納眼球的玻璃瓶看了一眼:“如果按照現在的攻擊強度的話還算不上什麼,不過我們至今不明白她為什麼去了校醫室。我想先去操場看看,明天有節體育課,到時候正好去勘探。我懷疑校醫室的事情可能是真正的導火索,一旦觸發那裡的情況,事情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南江皺了皺眉頭:“雖然有些讓人意外,但是這眼球也太邪乎了,明明隻形成了那麼小的界,但是竟然能在之前讓你陷入幻境無法掙脫。我有些不服,怎麼可以有比我還邪乎的東西。”
墨宇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敲了敲他的腦袋說道:“彆鬨,這個眼球我先保管,離開這裡後你再試著收容。明天我一個人去探查,到時候你看好另外四個人,彆讓他們惹出些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