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行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見到這個女孩。
難得傅慎行到“醉今朝”,裡麵的小老板聞聲一個個都帶上了笑臉麵具來迎他,“傅總,您怎麼來了?”“想來就來了。”小老板意識到自己問的這個不太對,趕忙想補救補救,“傅總,我們已經準備好包間,還是原來那個。”傅慎行揮了揮手,“今天我在廳裡,你安排一下吧。”
“醉今朝”的女孩大多有自己的花名。傅慎行很少進來,一般都是在門口車裡等阿剛收賬,他覺得這裡的女人太過妖豔諂媚,隻會貼過來,無非是因為他的金錢地位,想找個靠山而已,而且她們並不聰明。不過有的時候需要,也是會讓她們爬上他的床的,不過他從來記不住她們的花名,也懶得記,有時候從床上下來,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踐踏了什麼花。
突然他聽到有人喊,“落落,上場了。”這個叫落落的女孩穿著黑色的露肩長裙,背部挺拔,儘顯腰線,緊身的版型顯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傅慎行抬頭掃略了一眼台上的人,他想起來了這個人怎麼陸苑長得那麼像,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台上的女孩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一怔,但很快恢複,她朝他看了一眼,很快就掠了過去,不做任何停留,那雙圓圓大大的眼睛並未和他對視。
香港老歌伴奏的旋律在台上響起,“愁緒回不去苦悶散不去,為何我心一片空虛”剛剛還是水靈靈的眼睛,隨著歌聲的響起失神了,透著淡淡的憂傷,仿佛蒙上了一層水霧。傅慎行看到台上這個叫落落的女孩,手握著麥克風,吳儂軟語,眼神總是含情脈脈的,她不看台下的一切,仿佛她隻是為了唱歌才到台上的,可是到這的女孩怎麼可能僅僅隻是為了唱歌。
她隻唱了這一首歌便走下台,傅慎行注意到她走路略微有些一瘸一拐的,穿著高跟鞋,走得小心翼翼,讓他忍不住想上去攙她一把。他打消了這個人是陸苑的念頭,他見過陸苑穿著八厘米高跟鞋落落大方的走上台,和這個女孩可是不一樣。
目光追隨著她,走出幾步的女孩停下了,然後毫無征兆地,她轉身朝他走來,心裡剛剛被吊起的瘙癢難耐的感覺,隨著她的接近反而淡了下去,傅慎行就坐在那裡,看見這個長得極像陸苑的人走過來,她在他麵前站定,俯下身去給他倒了一杯酒,之後轉身,拎著裙角回去了後台,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彌散在空中,傅慎行抬腳跟了上去。
他從來不會去後台的,從來都是花姐挑出來好的女孩子,供她挑選,但是他從來不強迫,沒必要,這個事情你情我願才舒服,不過他看中卻得不到的,目前為止還真沒有,落落坐在鏡子前,他的身影剛好落在鏡子裡,四目相對,她平靜地偏頭,去摘自己的耳環。
同在後台的幾個女人看到傅總來了,爭先恐後地想貼上去,又被傅慎行旁邊的阿剛給攔下來,幾個女人雖然心裡咒罵阿剛多事,就是傅慎行身邊的一條狗,裝什麼威風,但是看到傅慎行看那個落落眼神,就惺惺離開了。
落落沒有起身,就坐在那裡卸妝。傅慎行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直到她把眼睛上的眼線擦掉,過了一會兒,他從鏡子裡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像覺得無趣似的,轉身離開了。落落像是根本沒有在意這個男人一樣,隻是繼續把妝容卸下來,然後換上自己的衣服。她背上自己的帆布包,快步走出“醉今宵”,她不喜歡這裡雲霧繚繞的感覺,也不喜歡醉生夢死的人。
出門沒想到已經開始下小雨了,她把包包托在頭上想要快步跑到車站,沒想到雨還不小,不一會衣服被打濕了一大塊。鞋子上也因為跑步,濺上了一大塊泥。
“落落小姐,我們總裁上車來吧!”落落一回頭,看到是剛才傅慎行旁邊的阿剛,想著雨那麼大,沒想那麼多,就打開車門上了車,後座上的傅慎行看到如此狼狽的落落,嘴角微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