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大部分的學生交著高昂的學費混日子,六中想管也管不住,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六中五點五十就放學,常常三五成群的湊在路邊,王悅玲說的小混混也就是他們中的有些人。
鬱瑟回頭說了聲謝謝,提著書包就出去了。
鬱瑟打的那輛車的司機剛來蘇城不久,西塢高中附近又到處都是小巷子,司機開著導航也找不到路。
鬱瑟便讓他停到一邊,自己去找他。
有一條小巷子通往司機所在的那條路,但這條路比較偏僻,兩旁都是久無人住的空房子,一般很少有人走。
小巷長而窄,鬱瑟拎著書包在奔跑,跑到中間巷子稍寬,旁邊種著一棵大樹,樹長得參天高。
正值夏天的傍晚,綠樹鬱鬱蔥蔥地遮蔽著民房,一半綠葉被黃昏染成金色,陰影拖得很長。
鬱瑟側著身子從一邊走過,抬起頭一看頓時愣住了,在離鬱瑟不遠的陰影處站著兩個人。
兩人差不多高,粗略估計都在一八幾左右,正對著她的人戴著黑色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他對麵的那個人手扶著他的腰正在湊著他的臉說話。
鬱瑟猜測兩人可能是附近的情侶,西塢高中作為一所專門接收omega和alpha的學校,對戀愛管得並不像三中那麼嚴格。
在三中上學也經常會聽人談論起西塢高中誰又和誰戀愛了。
鬱瑟也知道非禮勿視,更何況背對著她的人聽見聲響很快轉過頭來看她:“你TM的看什麼看,沒見過談戀愛的?”
鬱瑟用手擋住眼睛,她說自己要過去。
那男的被鬱瑟這個舉動逗笑了,他鬆開手,拉低對方的帽簷,轉過身說道:“你是三中的吧,好學生。今天看到的事情彆往外說,不然饒不了你,懂不懂?”
鬱瑟本來就不是多嘴的人,她點點頭,正想走。
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看鬱瑟往前走了兩步,粉藍色短裙的裙擺隨著步伐在大腿處晃悠,黑暗處她的皮膚白得突兀。
他吊兒郎當地倚著牆,微微仰頭,對著王相廷吩咐道:“讓她回來。”
王相廷一愣,他知道池欲平時不喜歡為難這些三中的好學生,正要再問,隻見池欲微抬著下巴,下顎線流暢清晰,眼睛隱藏在帽簷裡,一副不容置喙的摸樣。
他雖然和池欲是戀愛關係,但是有時也怕他,特彆是池欲這幅摸樣,王相廷喜歡得緊,也怕得很。
池欲揍人可不管你什麼身份,就算是他對象惹到他也照樣打。
一個omega也不知道那怎麼大脾氣,偏偏還沒人能打得過他。
王相廷心想這個好學生要倒黴了,池欲刁難人有一套,但他嘴上喊道:“喂,那個誰,回來。”
鬱瑟回頭,她眼睛很大,微微下垂,是最無辜可憐的狗狗眼,無聲地詢問是在叫她嗎?
王相廷有微妙的不忍,他咳了一聲,聲音放低:“就你,小欲.......池哥要問你幾句話,彆怕。”
鬱瑟在原地躊躇了一會,背著書包往回走。
池欲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怎麼,心疼她?”
“什麼?”王相廷連忙回頭,一時間拿不準池欲的意思。
尋常情侶說這話都是吃醋的意思,但放在池欲身上他不敢想,何況池欲這語氣表情也不像犯醋意的意思。
神色淡漠,讓人看不懂。
王相廷笑著撒謊:“開什麼玩笑,她是beta吧,我能看上她?”
在三中,絕大部分的學生都是beta,何況王相廷身為一個Alpha既沒在鬱瑟身上感受到omega的氣息,也沒感受到身為Alpha的敵意。
這句話不知道怎麼犯了池欲的忌諱,他抬起腿就是一腳,踹得王相廷小腿骨生疼。
王相廷伴君如伴虎,知道池欲這是讓他滾遠點的意思,覥著臉退後幾步說道:“那我站遠點替你守著。”
鬱瑟也看見這一幕了,她路過王相廷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他的小腿。
王相廷練體育的,小腿肌肉發達,池欲這一腳能讓他疼的齜牙咧嘴可見用的力氣不小。
不是談戀愛嗎,怎麼還要挨打?
鬱瑟收回視線,往前走了幾步,離池欲還有兩步遠的時候站定。
他長得很好,嘴巴長得極好,不厚不薄,帶著軟粉的色澤,鬱瑟覺得這顏色很有色情意味,但這樣想並不禮貌。
池欲下顎線鋒利,氣質冷淡,衝淡了這份感覺,隻讓人覺得他高不可攀。
他的耳朵上戴著一枚銀色的耳釘,穿著一件白T恤,他比鬱瑟高了許多,低著頭視線不知道在看哪。
“鬱瑟。”
池欲準確無誤的叫出了這個名字。